第十四出金钱当道
丁一二盯着手机屏幕上，陆嘉怡发过来的微信内容，有种不可置信的“小兴奋”。但这“小兴奋”还没持续两分钟，陆嘉怡的语音信息就让他又回到了现实之中：“姐姐要你帮个忙！周五咱们约个地方，见面详谈好了。奥，你那个……事情，放心好了，不会告诉米蓝的……不过，别忘了答应送我的香水呦……”丁一二感觉自己似乎是给陆嘉怡“套路”了！心有不爽，可又不得不逆来顺受。不禁心声感叹：“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周一早上，丁一二的电话响了起来，迷迷糊糊摸到电话，看到是苏夙打来的，心想：“八成是为了‘名城广场’写字楼出租的事……”接通电话，果不其然，苏夙告诉他，那家企业负责租赁物业的领导已经明确表态，同意丁一二所有的租赁条件，并希望尽快签定租赁合同。但需要丁一二同意关于房租价格的事情：租赁合同中标明的租金为135元每平方米每月，而不是丁一二要的100元每平方米每月；对方将承担所有税费；一年的预付房租打到丁一二账户后，三天内丁一二须将多余的钱打入对方指定的个人账户；最后，对方要求丁一二必须对此事守口如瓶。
苏夙兴奋的说：“丁总，租金我给您争取到了105块！您到时候只需要给他指定的账户打过去……”说到这里，苏夙小声絮叨着：“30块一个月就是30000块……一年就是……360000万！”又恢复正常的通话声音道：“您只需要给他们打过去三十六万……”
丁一二听着电话中说话的苏夙，突然感觉这个女孩是如此的可爱萌宝，笑呵呵的回道：“小苏，我说过好多次，这件事情你帮我弄成，一定会重谢你的。这样，房租到位后，我会给你转六万……前三年的房租都会给你转六万。这是对你的感谢，你必须收下！”话一出口，丁一二心中一棘：“靠！这可是十八万吶！怎么就如此轻易的说白送给她呢……可这话都说出了口，怎么好反悔呢！？”
显然，丁一二的话让苏夙也颇为惊喜。因为她跟家里人打赌又有了新的变化，她的父母同意：只要她能够在今年，不借钱、不受任何人的资助，只靠自己的正当本事，在兰城主城区内买套新的，面积在100平米以上的商品房，就随她意愿行事。前段时间，她靠丁一二的那单置业，挣到了十三万的提成，今天听丁一二答应给她返点好处，怎么能不高兴！苏夙大着胆子说道：“丁总！照理说我不该要您这钱的！可我最近急需用钱……我有个不情之请，您……能不能答应啊？”
丁一二大概猜测出苏夙是什么请求，但他还是笑着说道：“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绝对不会推辞！”
苏夙扭捏着说道：“丁总您可不可以一次性给了我……那六万呢……”
苏夙的回答和丁一二的猜想的一样，丁一二想了想，爽快的说道：“可以，只要对方把钱打给我，我就一次性转给你十八万……但我有点担心这样的‘阴阳’租赁合同将来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对方是什么属性的企业呢？”
苏夙听丁一二痛快的答应了，心里一阵欢喜，如实的回道：“您这个担心我也问过了，对方只说让您放一百二十个心……我知道，他们属于高官国企，而且是搞能源的……”
丁一二听闻“国企”、“能源”，心下一领，也就打消了自己的顾虑，朗声道：“得……那就没问题了！你们招商部那边不是有现成的租赁合同么？麻烦你代我制订好，然后拍照发给我……没有问题了，就约个时间，跟对方签约。”
丁一二听电话那头的苏夙似是满心欢喜的应承了下来，又跟她寒暄了几句，便挂了电话。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才九点来钟，又倒头睡起了“回笼觉”。丁一二本想今天在宾馆房间“宅”一天的，可中午狼友“白娃子”打来电话，约他下午喝两杯。想想下午也没有别的事情，就痛快答应了。
在宾馆附近吃午饭的时候，老婆魏晓丽打来了电话，问他这两天怎么样？有没有按时吃饭？丁一二当然还是“戏说”的回复了过去。又听魏晓丽说：“家里蒸米饭的锅坏了……还得买一个。”
丁一二无所谓的说道：“那锅也该坏了，两百来块的东西，都用了四五年了吧？没事儿，我给咱在网上买个新的，一两天也就到了。”
挂了魏晓丽的电话，在京东APP上买了号称是“美国AMOS脱糖养生”的电饭煲，分别给自己家里，父母家里，岳父母家里各买去了一个。做完了这些，丁一二再次陷入了沉思当中。他不禁为自己这如梦如幻又跌宕起伏的遭遇而心生感慨：“千算万算，没想到自己的人生会因‘七个数字’而彻底改变！不久之前的自己还是个苦苦寻觅工作的失业男；自己的家庭也因为自己的选择失误而窘迫；家人的埋汰、旁人的白眼……老婆揪心的眼泪，父母操心的无奈……这一切的不幸，几乎是在那一个瞬间‘灰飞烟灭’……当了几天有钱人，置业写字楼、买车、买这买那……感受着众人对自己投来的羡慕和尊重的眼神，满足吗！？当然，相当满足！可人家羡慕的，尊重的也仅仅是‘钱’而已！丁一二呀丁一二，希望你永远不要忘记，穷苦潦倒的时候……”……
捧着手机，跟思琪微信热乎的聊了足有俩小时，丁一二这才从宾馆房间出来，去赴“白娃子”的约。步行了十来分钟，便在一个巷道里找到了“白娃子”约的那家叫“如意酒馆”的小店。一进门，就听到“白娃子”那辨识性很高的讲话声，丁一二顺着声音便在最里面的雅座看到了“白娃子”，在他对面坐着一个丁一二未曾见过，眼睛很大的年轻小伙儿。“白娃子”睁大眼睛，冲丁一二说道：“哥，你不会还住在那如家宾馆吧？”
丁一二坐到了“白娃子”身边，笑着说道：“对呀，还在那里住。还得住几天呢！”
“白娃子”一脸惊愕的望着丁一二说道：“哥啊！那你还不如在这附近租个房子呢！”
丁一二笑了笑，说道：“租房就有些夸张了……你也不给我介绍一下你的这位朋友……”
“白娃子”便向丁一二引荐他的那位眼睛挺大的朋友道：“我的发小，‘大眼睛’……”然后又对“大眼睛”说道：“这位就是我给你常说的‘猪哥’……”
“大眼睛”听“白娃子”介绍的这位“四眼男”竟然就是让他佩服不已的“猪哥”，不由生出了亲近之意，主动伸出手，对丁一二说道：“‘猪哥’好，别听韩磊瞎介绍！我叫李伟，也是这附近土生土长的人！以后‘猪哥’多多关照啊……”
丁一二跟“白娃子”认识起码都有四年了，“韩磊”这个名字倒似乎还是头回听到。或许以前听“白娃子”说过自己的真实姓名，可丁一二的确一点印象都没有。丁一二与李伟握了握手，便一脸坦诚的对他说：“李伟兄弟应该跟韩磊差不多大，就喊我丁哥好了！‘猪哥’那个诨名，我可再受用不起了……”
韩磊打趣丁一二道：“你受用不起也晚了吧！？兰城色狼圈儿里，‘猪哥’已经成了一座丰碑啦！多少色狼敬仰着呢……哈哈”
丁一二苦笑笑，冲韩磊说道：“那我是不是已经永远活在你们心中，永垂不朽了！？”
韩磊给桌上的三只酒杯倒满了啤酒，说道：“那就为‘永远活在你们心中，永垂不朽的’‘猪哥’干一杯呗！”……
一箱啤酒已经快给三个人喝完了，韩磊看看手表，气呼呼的冲李伟说道：“你说这狗日的韩耀祖是不是人！？约好的时间，这都过去一个小时了，还不来！？有钱了，成大款了，就看不起我们这帮穷兄弟了呗！？”
李伟似也有些生气，但他没有说话，只是拿起手机，拨了出去，十来秒后，听李伟口气有些“冲”的对电话里的人说道：“耀祖，你到哪儿了……那你快点！”讲完，就挂了电话，对韩磊说道：“他说马上到了……”
韩磊一脸不屑的“哼”了一声，自顾自的吃了两口凉菜，又举起酒杯吆喝着喝一杯。丁一二纳闷儿的问道：“你们说的这个韩耀祖，是怎么回事儿？”
李伟抢先说道：“他也是我们的一个发小，过完年，他家的老房给拆迁了，赔了四百万和两套120平米的高层楼房。自那以后，感觉这厮跟换了个人一样！约了他好几次，都说有事，好像我们约，就是要他买单似得……这几年我们庄子上好多人家的宅基地、耕地被‘占’，大家自然都想尽办法的多争取些赔偿款，多要几平米的拆迁安置房。以前公家管的松，加盖、抢建、抢种、户口上紧急迁入几个亲戚……这些路数都可以争取到货真价实的实惠和利益。但这几年公家卡的越来越严，再想钻以前的那些空子已经没有可能了。可是呢，政策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啊！‘东边不亮西边亮’，这两年的套路就是直接给前来测量土地、宅子面积的人一些好处，尤其是测量宅子的，给与不给两个样，给多给少更是两个样……”
韩磊补话道：“去年我们庄上拆迁了十来户，就属这韩耀祖家赔的最好。今天约他出来也就是想闹明白这件事情……想知道他去年给人家‘塞’了多少钱好处费！？万一，这两年我们的宅子也要拆迁了，也好准备的到位不是。”
丁一二听这两人的话，心中不免有些“酸葡萄”心理！作为干了房地产行当十年的专业人士，他当然明白“拆迁致富”的硬道理。这几年，兰城关于“拆富了”、“拆二代”的新闻可谓是“洪湖水浪打浪，一浪更比一浪强”。几十万、几百万的赔偿价码似乎都已经够不上上新闻的级别了。而那些“赔了十来套楼房”、“赔付了上千万补偿款”、“赔了好几层商铺”的新闻几乎年年都会爆出来。这些新闻，一时间就会成为兰城老百姓们茶余饭后“艳羡”的聊资。尤其是这两年，随着兰城城市扩张步伐的加快，以及房地产开发的不断深入，这让越来越多经济拮据的“穷”人，“一拆成豪”！如此美事，虽然不能与丁一二那逆天级别的“狗屎运”相提并论，但也的确令绝大部分人“羡慕到麻木”了。
丁一二前些年在服务兰城一个国企背景的地产项目营策业务之时，认识了这个企业负责对地块内进行拆迁测量的工程师。吃过两次饭，喝过两次酒之后，也就交成了朋友。据这名工程师说，他们在进行入户勘测业务的时候，经常会遇到“塞”好处费的拆迁户。遇到“白给”的钱，抱着“不拿白不拿”的态度，他们企业负责这个项目拆迁户勘测的五个工作人员，也都拿过红包。发展到后来，拆迁户“塞”的红包数额越拉越大，要求被照顾的面积也就越来越大。有些拆迁户的房子临街，也一直就被当做商铺在使用。这样的拆迁户，贿赂入户测量人员的金钱数额都会比较大！毕竟，兰城主城区现在商铺的价格都在三万以上了。如果入户测量员、面积审核人员多算一两个、两三个……甚至六七个平米，那可就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了。
丁一二笑了笑，说道：“今年，你们这片儿的房价已经过万了！估计像你俩这样的‘潜力股’拆二代们都已经把自己的‘大刀’磨的又利又光了吧！？”
韩磊有些傲然的说道：“那是！先人给咱留下的福泽，俺们咋可能不珍惜？不利益最大化哩……哈哈哈！”
三人正说着，就听一个有个亢奋的声音喊道：“韩磊！李伟……”
李伟应了一声道：“耀祖，我们在里面！”
丁一二微笑的看着这个刚走来的叫韩耀祖的男人，如何形容呢？一把装点的花里胡哨的——扫把。新衣、新裤、新鞋……就连那烫的蓬松卷发都似新的。可……如此多的新，却丝毫掩饰不住“扫把”的本质。此刻，“扫把”也在打量丁一二，他已经肯定，眼前这个衣着打扮都显一般的男人不可能跟他一样，是“成功人士”！充其量，也就是个“白领”打工仔而已。于是，从落座，到相互认识，再到举杯喝酒……韩耀祖始终是一副盛气凌人的状态。而丁一二、韩磊、李伟三人，也就忍着脾气，跟他连敬带捧的喝着酒。
待四人喝完了第二箱啤酒后，韩磊见始终在夸夸其谈着的韩耀祖已经有了些醉意，便试探着问：“耀祖，我听说去年公家的人去你家测量面积，你给人家‘塞’了不少好处！？”
韩耀祖那副趾高气扬的德行更盛了一些，含含糊糊的回道：“两三万……肯定是拿不出手的！十万八万呢，也就刚刚起步。十五、二十万也不是不可能的。这种事情，‘舍不得孩子，肯定套不住狼’！哥儿几位，记着咱今儿说的话！”
韩磊、李伟被他这话弄得更加一头雾水了。李伟有些愤然的说道：“我说耀祖，咱都是从小玩儿到大的发小，你用得着跟我和韩磊这样‘放卫星’吗？”
韩耀祖故意做出一副无辜的苦笑对李伟说道：“小伟呀！你这话就错怪我了。咱们庄子上的邻居，这两年都‘红了眼’，哪家不是尽其所能的各种运作、各种筹划……你们俩可以去打听打听呗……要我说，你们两家的宅子，十年内都不会被拆迁的！”言下之意，告诉韩磊、李伟二人别瞎操心；还有一个层意思：你俩注定就是穷鬼命……
丁一二见证了这一出不大不小的小人得志“戏”，结合自己的切身感受，心下不禁感触道：“这世道啊！人好人坏，人美人丑似乎都不重要了。一切都是向‘钱’看！有了钱，再无能的人也是精英；有了钱，再丑陋的人也会有N多人来追捧来奉承……总之一句话——金钱当道！金钱当道啊……”
摇摇晃晃的回到如家宾馆503房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丁一二醉了，但头脑确是清醒的。此时的他心里很想宝贝女儿“小草莓”，就用微信，给老婆魏晓丽发过去了视频请求。视频接通，就见“小草莓”那张可爱的小脸蛋，她高兴的喊道：“爸爸，你咋还不回来呀……我都想你了！”听了自己宝贝女儿的话，丁一二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自己亏欠她们母女俩确实太多太多了。
丁一二柔声问“小草莓”道：“妈妈呢？”
“小草莓”摆弄着手机，丁一二这边根本看不真切了，只听她大声说道：“妈妈洗澡去了……”
丁一二问道：“那你乖不乖？听不听妈妈的话呀？”
“小草莓”把手机丢到了一旁，自己应该是去摆弄别的玩具了，但她却继续着跟丁一二的对话，说道：“乖！”
丁一二继续问道：“爸爸给你买的平衡车，你会不会玩呀？”
“小草莓”大声的回答道：“不会，那个车子不听话。妈妈会玩，我不会……”
这时，魏晓丽拿起了手机，但见她穿着睡衣，头上还裹着浴巾。丁一二通过视频明显看得出，最近魏晓丽的精气神、状态一次比一次好了。魏晓丽一眼就看出丁一二喝酒了，问道：“你喝醉了？”
丁一二回道：“没有！跟几个同事，吃饭的时候喝了点儿。”
魏晓丽开心的说道：“你给你娃买的平衡车，她根本不能玩！以后，一定问清楚了再买，要不就成‘鸡肋’物件了……你父母最近也开心的很！”
丁一二问道：“为啥呢？”
魏晓丽笑着说道：“因为他们的儿子争气呗！一个月五万块呢，还又买五粮液，又买补品的……我爸我妈也夸你有本事呢！”
丁一二心下无奈道：“钱呀！真是现代人的‘脊梁’呦！腰板儿挺的直不直，人前人后硬气不硬气，都得看钱多钱少吶……”嘴上却岔开话题说道：“你放心花吧！今年肯定能把欠亲戚的钱还掉，我有信心还能把房贷提前还清了……”
魏晓丽听了丁一二的话，笑容更加灿烂了，说道：“好！你就好好给咱们努力，我们的好日子就指望你了！”
丁一二认真的说道：“你的画室要不就规模整大些！那是你喜欢的事业，我肯定支持你的！”
魏晓丽有些动容的说道：“那得投入几十万呢！怎么着，也得等咱们把债还清，再把新房子装修好……还有‘小草莓’要学钢琴……”
丁一二坚定的说道：“这些钱今年都可以到位的，你放心吧！我们公司有‘员工贷’，几乎没有利息！我转正了，就可以申请……按照我的级别，可以贷两三百万的！这事情，你知道就得了，可别给别人说啊。”
魏晓丽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道：“你们公司这么牛吗？你咋早不进到这家公司呢……”
丁一二心说：“早！？早我那不是还没中大奖呢么！”
又跟魏晓丽聊了些闲话，这才挂了视频……
第二天一早，丁一二就赶到了房地产交易大厦。在门口等了没五分钟，米蓝和二手房代理公司的工作人员也先后到了。三方只用了两个小时，就顺利的完成了“恒昌嘉园”那套房子的过户。
米蓝从包里掏出两把钥匙，递给丁一二说道：“小丁，这是两把房门的钥匙，茶几的抽屉里还有一把！建议你，最好还是换套锁芯。另外物业费、水电燃气费、停车位管理费，我都交过了，应该再没有别的费用需要交了……奥！宽带费我没有交，应该早都欠费了，你要开通使用的话，改天我们去电信局办理个过户，把费用续上就可以了……房子里我的东西都收拾走了，你得空去检查一下。衣柜里我给你留下了两床新被子和两套床单、被套，就算是姐送你的新房礼物吧……”
丁一二看着略显憔悴的米蓝，听着她一句一句的交代和嘱咐，心里有种莫名的感动和爱怜。他能体会得到此时的米蓝一定是失落的、悲哀的，但他又不知该如何劝慰一下这个美丽却不幸的女人。丁一二从米蓝手里拿过一把钥匙，说道：“米姐，房子的锁芯没必要换。这两年也不会让我的亲戚朋友知道我买了这套房子。这把钥匙放您这里好了，万一我哪天‘猪脑病’犯了，没带钥匙或者把钥匙给丢了……也好歹有您这的一条‘退路’啊。而且，我过些日子要去趟川州待个把月的，这房子还得托付给您帮忙照看着点儿……”
米蓝看着丁一二，良久……她抿了抿嘴唇，把那把钥匙又装进了自己的包里。丁一二将剩余的五十五万房款转给了米蓝，至此，“恒昌嘉园”2305号房就归他丁一二所有了。
中午跟米蓝一起吃午饭。丁一二问米蓝：“那个张姐怎么说的？’”
一提这事情，米蓝略有消沉的情绪立刻亢奋了起来，她眉飞色舞的说道：“那女人，昨天下午竟然去了陆嘉怡的学校找她！好在咱们之前都商量好了对策……”讲到这里，米蓝笑声更甚，说道：“嘉怡这女人最会演戏的！声泪俱下的把我们商量好的说辞说给了那女人……我想到嘉怡演那戏的场面，就想笑哩……”
丁一二大概知道陆嘉怡告诉那个张姐的说辞：“我们的钱给一个犯罪团伙给“讹诈”走了！他们还威胁我们，不许我们报警。而且这帮人知道我们是要用这笔钱去贿赂别人的……所以也就更不敢报警了，只好‘去财消灾’认了。他们还派人盯着我们回的兰城，这期间不许我们开手机……这两天，我们都不敢联系你张姐，怕连累了你给那帮坏人盯住，如果那样，我们的罪过可就更大了！”这套说辞，张姐肯定不会信，但她也肯定明白，自己的计划给人家察觉了，只不过人家没好意思赤裸裸的揭穿而已。
恰在此时，丁一二的电话响了，是苏夙。苏夙告知丁一二，下午三点，约好了承租方，在营销中心签定租赁合同。
丁一二一直跟米蓝闲聊到了下午一点，二人才从饭店出来。因为昨晚饮了酒，他怕遇到交警查“宿醉驾车”的，也就没有开车。送米蓝上了出租车，自己则是溜溜达达的顺着黄河，走去了名城广场。
下午两点五十，丁一二来到名城广场营销中心之时，苏夙将他迎到贵宾区，在那里已经有两位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和名城广场招商部的两名工作人员等候在了那里。
苏夙客气的对丁一二介绍道：“丁总，这两位就是租赁您写字楼物业的企业代表。秦主任……李主任。”而后又将丁一二介绍给了秦、李二人。几人互为捂手寒暄后，便落座准备开始签约。此时，秦主任笑呵呵的对丁一二说道：“丁总，租赁合同您和我方都确认过了！我方研究了一下，想把合同中‘一次性预付您一年的房租’修改一下……”
丁一二淡然的微笑着问秦主任道：“秦主任请说！”
秦主任接着说道：“房租，我们想三年一结算！就是说，我方一次性预付给您三年的房租。第四年开始调整价以及调价的涨幅系数，我们没有异议。但三年后，我方还是一次性预付给您第四年到第六年涨价后的房租……您看……”
丁一二听对方这明显是对自己有好处的预付房租的建议，当然哪有不同意的道理？也就痛痛快快的应承了下来。接下来，在名城广场招商部的工作人员的辅助下，双方顺利的签约完成。
合约刚刚签定完成，秦、李两位主任就不带停歇的要赶回单位，说是要向他们的大领导当面汇报此事；又告诉丁一二，三年的预付房租明天就能够汇入丁一二的银行账号上，让他注意查收。
也不知咋了，今天名城广场营销中心前来咨询商铺、写字楼的客户络绎不绝。见苏夙一直忙着接待客户，丁一二也就打消了想要请苏夙一起吃晚饭的想法，跟她打了声招呼，就独自离开了……
周三上午，丁一二终于退了已经住了好些日子的如家宾馆房间，开车来到了他的新家——恒昌嘉园2705。一打开房门，丁一二就发现房间里格外的整洁，就连几个房间的玻璃都是透亮透亮的。丁一二知道，前两天米蓝必定找来了家政人员，对这套房子里里外外、上上下下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清洁。来到卫生间，架子上摆放着的洗衣液、洗发水、护发素、香皂、洁厕剂……毛巾、牙具、牙膏……好多全新的清洁用品。走进厨房又发现，所有的米面油、各种调料竟然也都是未开封的；打开冰箱，几样水果，新鲜蔬菜、鸡蛋以及许多零食整齐的摆满了冷藏室。几个冷冻室虽然没像冷藏室那般“满”，但里面也冻着牛羊肉、大肉、冰鲜青虾等。看到这里，丁一二的心里“暖”极了！也对米蓝对于他的这份心意甚为感动。想到这，赶忙打电话给米蓝：“米姐！我刚刚到恒昌嘉园的房子里……您真是太客气了！这叫我如何好意思呦……”
米蓝笑着说道：“我也没做什么的！估计还会差些东西的，也只好你去看着慢慢添置了……你这就打算搬这里来了吗？”
丁一二回道：“我先一个人住一阵子……具体咋弄……等我从川州回来了再说。”
米蓝“奥”了一声，接着问：“你的户口最近就迁过去吗？我跟朋友都说好了，只要你的户口本、你爱人的身份证、你们的结婚证……其他的就交给他们去办理了，倆礼拜左右就可以办好。”
丁一二想了想，回道：“过几天再麻烦米姐您办这事情吧！最近事儿还着实比较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