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了,先喘口气。”若佳一跃,从屋顶跳了小巷,余子姻紧跟其后。
“你可没时间喘气了。”家门被从里打开,一个中年男子一脸好笑地看着她们两个,“你们两小个姑娘干嘛去了?那么激动的样子。”
“师傅!”若佳喘着气推开他,进门就直接给自己倒了杯水,“你咋来了。”
这还是余子姻第一次见到宁师傅的真面目,虽然留着半长黑胡子,看着倒春秋鼎盛,年富力强的样子。
“瞧你,慢点喝。”宁师傅拍了拍若佳的背,继续说道:“我来是想跟你说,有个任务我觉得你可以完成,我让老李直接指名你接了,现在估计.....”
话还没说完,“咕咕”一只信鸽稳稳地落到了若佳肩上。
若佳打开信纸,余子姻探头过去一起看,上面写着:寻太子玺。指名。
“师傅,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嘛,居然让我做那么重的任务?”若佳把纸条递给宁师傅,皱着眉说道。
“多重啊,这只是调查个东西而已,不用动刀动枪的啊。而且你可以带上羽茜一起完成啊,两个人很容易完成的嘛。”宁师傅点了点若佳脑子,“你可以先到太子府里去调查一下太子玺啊,找到偷的人,然后再顺藤摸瓜不就好了。”
“你说得倒是容易,但是能偷太子玺的人,恐怕也不会轻易能找回嘛。”若佳低头思考了一下,反正最近也没别的事情可以做,其实倒可以试一试,刚好让小姻熟悉业务。
“你何时如此胆小了?我可不记得我有过这样的徒儿。”宁师傅假装严肃地睨了她一眼。
“好,我试试吧。”
“那就对了,这才是我的智勇双全的好徒儿。”说完,宁师傅抚了抚胡子,“师傅先走了,你们尽早出发去京城太子府吧,到了门口说你是南浔就好了,我已经帮你安排好进太子府的身份了。”说完,一跃就消失眼前。
“啧,这老狐狸,原来早就安排好了,来给我做说客的。”若佳朝宁师傅消失的方向白了一眼,自顾地便坐到凳子上。
“额,佳佳,现在是什么情况?”余子姻在一旁有些尴尬。
“就是我们得去京城一趟”,若佳沉吟半晌,“我先进去太子府打探一下消息,你在外面接应,如果有消息,你可以直接去找回太子玺,如果实在没有消息,你也可以在外面调查一下。”
“好。什么时候走?”听说要走,余子姻倒还挺庆幸的。
看着她的表情,若佳才想起,苦着脸说:“你今天不肯穿白衣裳就是因为你昨晚闯的祸是吧,那你不跟我说一声!我看她们全以为我是那个大财主的新欢了。”
其实余子姻想笑,但是不敢,只能憋出内疚的表情,小声地说:“对不起嘛。”
“算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启程,到太子府躲一段时间,完成任务再回来,他们应该就会忘记了。”若佳喃喃自语,听在余子姻耳中就是在自我安慰。
晚上收拾好东西,两人便早早睡去。
清晨,雄鸡报晓,白露沾草。余子姻便被若佳叫醒,两人和刘大娘道别后,骑上之前的红白马便出发了。
京城离泾州只有百里,也就是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午时未到,她们就已经到达太子府门前了。
若佳看向太子府大门,朱红色的大门上的门钉横竖皆九排,门钉上的镏金在阳光的反射下闪闪发亮,彰显着里面的主人尊贵无比。大门朝里敞开着,门两旁站着两个护卫,正略带警惕的看着她们两个。
一个护卫忍不住上前,仔细看清了两人之后,脸色缓和了一些,“两位姑娘,太子府周边不能骑马,麻烦姑娘尽快离去。”
京城和泾州一样,都是可以骑马进城内,大抵是因为王孙贵胄的日常出行需要。
若佳翻身下马,动作行云流水,还看愣了那个护卫,她上前躬身施礼,带上笑容说道:“大哥,我是南浔,需要进府。”
护卫一听,皱眉看了她一眼,“你就是南浔?”
若佳不明所以,只好点头确认,“是的。”
护卫回去跟另一个护卫交耳,然后两人神色诡异地看向若佳,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招手说道:“南姑娘,跟我来吧。”
“好嘞。”若佳应了一声,从马背上取下包袱,然后转头把缰绳递给还在马上的余子姻,笑着说了一句,“我走了。”
余子姻只能愣愣地点点头,就看着若佳跟着护卫走进了太子府,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余子姻也牵着马转身走了。
一个人了啊。余子姻走在街上,京城的大街相比泾州和华都城就有秩序多了,大概是皇城底下,人人都谨小慎微吧。她观察着四周,京城人的着装都比其他地方要得体多了,而且影客的身影明显少了许多。她现在没有戴幕离,倒是普通的白衣长裙。
太子府在京城的城郊,周边没有客栈,余子姻只能在闹市里随意找了一间住了下来,柳茗给的钱袋至今连一块银锭都还没用完,看来可以坚持一段时间。
到了房间,把行囊都整理好之后,余子姻准备出门找吃的,一个人到陌生的地方,其实她心里很没有底,但是只能硬着头皮强迫自己适应。
她在街上闲逛着,看着周围的人虽然行色匆忙,但是看着表情还是平和的,京城应该是一个很安稳的居住地吧。
这时,街头传来一阵骚动的声音,是马蹄声。余子姻往旁站了些,果然一会就出现几个护卫隔开街上的行人,口里念着:“让开让开,丞相回府。”
然后,一行人骑着马带着一辆马车经过,最前的骑马之人,正是之前在路上遇到的蓝诺,正一脸严肃地看向四周,身后几人也是手握剑柄作警惕状。
看来蓝诺的确是丞相的护卫,余子姻看向后面的马车,暗蓝色的车身,四周装饰着金边,车窗的帘子随着马车的晃动一闪一闪的,看不见里面坐着的是谁。
在她还在认真打量着马车的时候,蓝诺也一眼认出了人群中的她,脸上闪过一抹惊喜。她怎么会在这里,而且孤身一人。
没待他多想,马队便走过了大街,转角便离开了大众的视野。行人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况,默默地就恢复了刚刚的情景,似乎刚刚没有马车经过一般。
“丞相大人,最近好像经常出入太子府啊,我看朝廷快要出事了。”
“可不是。太子府不也经常出事,听说他的陪床丫鬟总是隔一段时间换一个,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怎么了,老是听说有新的陪床丫鬟进府。”
“这样的太子,唉.....”
“嘘,有些话,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可不能说,算了吧,还是不要管那些贵族大官的事了,咱们啊,还是老老实实做好自己的本分。”
“也是,只求不要牵连到老百姓啊。”
余子姻旁边的两个小摊老板轻声讨论着,一字不漏地传进了她耳内。
陪床丫鬟?太子府?余子姻眼光一寒,若佳难道有危险?
护卫把若佳带到了府内深处的一个小房间,让她安静地等着便离开了。
若佳把行囊整理好后,一个老太太就推门而入,看着若佳亲昵地笑着,“姑娘,你就是南浔姑娘是吧?”
看着老太太的笑,若佳只觉得从心底传来的恶寒,她抖了抖鸡皮疙瘩,点头回答:“是的,请问你是.....?”
“我是太子的管事姥姥,你叫我云姥姥就好了。”
“云姥姥好。”若佳作乖巧状,顺从地低头施礼,抬头就看到云姥姥也在上下打量着她,跟刚刚护卫的眼神相差无几。
师傅不是要把我送入虎口吧?若佳只觉得一阵寒气从脚冲上天灵盖,吓得她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