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路刚刚看完直播，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哭。
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感情。
是喜极而泣，还是悲喜交加?
他也说不上来。
韩风清给肖云路打了个电话。
“云路哥，你看到了吗？”
其他队员都禁了声，韩风清开了免提。
“我看到了，你们赢了，很棒。”肖云路的中文不是那么好。
“不是你们，是我们。”
“嗯，我们赢了。”
“烨枫，赢了。”
所有队员都笑着，但又不是开心的笑。
怎么说呢，很复杂的心情。
因为烨枫，已经很久没赢过了……
季寒霄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怎么，赢了很开心?”
意外地，他们没有多说。
“嗯。”
他勾了勾唇角。
到了地方之后，所有队员都下了车。
“您好，请问几位？”
“七位。”
“好的，里面请。”
进了包间之后，所有队员都脱下了战服外套，露出里面的战服短袖。
服务员不禁多看了两眼。
他们穿的整齐划一，红黑相间的打底，印着一片正在涅槃的枫叶。
那是烨枫的队标。
点菜的时候，Lemon多要了两打啤酒。
“服务员，再加两打啤酒。”
“好的，请稍等。”
季寒霄好心提醒了一句。
“别喝多了。”
Lemon摆了摆手。
“不会的，队长。”
算了，让他们喝吧。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过了。
上一次赢，是什么时候?
他已经记不得了……
啤酒上上来的时候，莫雪本来想倒一小杯意思意思。
刚把手伸出去，叶辰夕就塞了一杯可乐给她。
“你还未成年呢，喝什么酒？”万一喝醉了怎么办?
莫雪：“……”
你不是也未成年……
季寒霄看了他们一眼，眸子深沉，看不出情绪。
凌子乾在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其他队员都喝着酒，聊着天。
炸药举起酒杯，喊了一句。
“我们一定能得冠军。”
Lemon把他扯回座位。
“坐下吧你，每年都那么说。”
炸药笑了笑。
“我就想体会一下，冠军的那个大奖杯，拿在手里是什么感觉。”
听到他这句话，其他队员都禁了声，每个人都若有所思。
端着酒杯，一杯一杯地往嘴里灌。
没过多久，他们就都喝醉了，喝的东倒西歪。
醉酒是姿态也是千奇百怪。
韩风清倒在桌子上，残留的啤酒顺着倾倒的酒杯流在他的裤子上。
Lemon倒在炸药身上，炸药拍着他的脸。
叶辰夕歪在莫雪身上，莫雪一脸嫌弃地推开他，他又靠了过来。
凌子乾搭着季寒霄的肩，靠在他身上。
季寒霄向来酒量好，为此，父母还老跟他开玩笑说：“以后肯定很适合谈生意。”
他冷着脸，把凌子乾的手放下来之后，走过去把叶辰夕拎了起来。
“你去把司机叫过来，把他们都弄回去。”
“好。”
好不容易把他们都送回了酒店，再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
把凌子乾扛回房间之后，季寒霄又出了房门。
对着还在走廊的莫雪叮嘱了一句。
“你也早点睡。”
“好。”
刚刚转身，走了两步，季寒霄又回过头，叫了莫雪一声。
“小莫雪。”
她一脸疑惑的转头，看着他。
“你……”
话到嘴边，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就随便扯了一句。
“没什么，明天在飞机上别又睡着了。”
莫雪对他笑了笑，回了房间。
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对她说什么。
只是想叫住她，就这么做了。
第二天上午，所有队员都起的很晚。
昨天晚上喝多了，头疼。
好不容易爬起来洗了个澡，昏昏沉沉地坐上了飞机。
所有队员都睡着了，只有季寒霄还醒着。
他撑着头，看着窗外，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转头看着莫雪，她还在熟睡状态。
他是看着她长大的。
看着她从小小的一只，长成如今这个模样。
刚开始在游戏里遇到她的时候，他一直都以为，这肯定是个男孩子，要不怎么打法这么凶？
后来见面才知道她是个小女孩，比自己小三四岁。
虽然留着短发看着像男生，但是只要一开口说话，就能很明显地听出来是个女孩。
不过他当时对恋爱这种事并没有什么感觉，只当她是个小妹妹。
后来长大了一些，她还是留着短发，越长越帅，他一个男生都有点自惭形秽。
干脆就把这人当自己兄弟了。
直到她十六岁的时候，开始留长发，他才发现，她好像越来越漂亮了，也渐渐对她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那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在叶辰夕出现之后，那种感觉就愈发强烈了。
只是他很清楚，现在不是考虑这种事情的时候。
职业联赛才刚刚开始，好不容易赢了一场，要晋级全球总决赛，还需要更多积分。
先把这些都放一放，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谁知，这一放，就是一年多。
等他醒悟过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飞机飞到了燕城之后，队员们艰难的睁开眼睛。
戴上口罩和帽子，下了飞机。
没有一个人说话，昨天晚上喝醉的嗓子都哑着，没喝醉的也不愿开口。
一行人宛若一群行尸走肉，走在出机场的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