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在尝试着想起些什么，但是大脑却一片空白。
叶辰夕看她那一脸茫然的样子也知道询问无果，颇感无奈地摊了摊手，走过去摸了摸莫雪的头。
“好了，就知道你想不起来，个小没良心的。”
莫雪依旧一脸懵逼地看着他，她突然发现，叶辰夕好像一夜之间变得温柔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叶辰夕还是觉得憋着一口气，但是又不能直接说出来，真是纠结死人了。
莫雪看着叶辰夕站在那蹂躏自己衣角的样子，莫名想笑，但她还是忍住了，转而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现在几点？”
“快十点了，咋了？”
叶辰夕还是一副无脑的样子，果然，刚刚是她的错觉，一定是。
“小鸽子呢?”
“小鸽子在基地啊。”
闻言，莫雪皱眉，怎么跑基地去了？
似乎是看出来莫雪在想什么，叶辰夕故作轻松。
“交给清哥他们照顾，你就放心好了，再说了，昨晚你一杯倒，难不成，还让你这个喝醉酒的人来照顾？”自己就已经够不省心的了，还担心别人。
知道叶纤歌没事，莫雪也算是放宽了心。
她走出房间。简单地洗漱了一下。
叶辰夕莫名有种被利用完了就被扔了的错觉。
换好衣服的莫雪看他还在原地愣神，拍了拍他的肩。
“走吧。”
“干嘛去？”
莫雪自顾自地往前走，只留给叶辰夕一个后脑勺。
“带你出去转转。”
叶辰夕看她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暗自在心里腹诽：知道小徒弟没事就出去耍，也好意思让人家叫你师傅，真的是。
嘴上却很诚实。
“你不吃早饭吗？”
莫雪继续向前走，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带我亲爱的哥哥出去吃点好的。”
语气贱贱的，听起来一点也不友善。
不过，这好像还是莫雪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人说话。
算了，不管了，纠结那么多干什么。
“喂，你说要带我出去，好歹等一下我撒。”
回应他的，只有莫雪远去的背影。
这小智障，真是越来越皮了，等我追上你再好好收拾你。
“喂，皮皮雪，等等我。”
听到叶辰夕的声音，莫雪回过头。
皮皮雪?这又是什么鬼?
叶辰夕此时正向她跑过来，刹那间，那身影与她记忆中那个奋力奔跑的少年重叠。
她看过体育中考时他奋力奔跑的渺小身影；她听过清晨跑操时他路过留下的一句“撑住”；她看过骑自行车时他超过她留下的一张鬼脸……
无数次，他的身影闯入她的视线，只一眼，便足以铭记一生。
叶辰夕过来的时候，看到的莫雪就是这一副疑似花痴的表情，而且她花痴的对象好像不是别人，貌似是，他自己？
但愿，这次不是他的错觉。
“呆子？你没事发什么呆呀，走啊，刚不走挺快的吗?”
呆子？一不留神，她就又多了一个新的外号，唉，真是无奈地想让人扶额。
“等你啊。”
叶辰夕习惯性抬手敲了敲莫雪的头。
“还知道等我啊，个小没良心的。”
“……”
莫雪继续带着他往前走，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清晨的湖面上波光粼粼，两个人一起走在木制的湖边小径上，听鞋底敲击路面发出的“咚咚”声。
恍惚之间，叶辰夕有一种错觉，他好像回到了家乡，郊外新建了一座公园，也是这样的木头小径，也是这样的湖，从高空向下俯视，就好像镶嵌在大地上的一颗眼泪。
王叔此时已经把车开到了公园门口。
意识到叶辰夕在发呆，莫雪忍不住出声提醒。
“哥？”
“咋了？”
“没咋，叫你上车。”
“哦。”
“你刚刚在想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麦麦了，看你家后面那片湖，想起我小时候跟麦麦一起去公园玩。”说到这，他顿了顿，“那个公园后面也有一个这样的湖。”
也许对莫雪来说，那片湖就跟他家里的鱼缸差不多吧。
不知不觉间，他心里腾起一股莫名的自卑感。
果然还是队长和她比较合适吧。
“哦。”
此后，莫雪就不再说话，而是偏头，看向外面的风景。
沉默良久，叶辰夕以为莫雪又睡着了，刚抬手，莫雪就转回了头。
他赶紧把手收到后脑勺那里，装模作样地挠了挠。
驾驶座上的王叔透过后视镜看得一清二楚，忍不住笑了笑。
“小雪，快到了，要王叔在外面等你们吗？”
“不用，您直接回去吧，我们一会儿坐地铁就行。”
“那我就在这儿把你们放下了，前面不好停车。”
“嗯，谢谢叔。”
刚下车，叶辰夕就想吐槽。
“我说你们有钱人要不要这么夸张啊，吃个早饭而已，至于吗？”
莫雪本来想敲他，奈何身高不占优势，只好捏紧了拳，砸在叶辰夕宽厚的背上。
“你个小东西，锤我干嘛，你想谋害亲哥啊。”
莫雪心道：谋害的就是你。
脸上却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那家。”
“原来只是个小的早餐店，误会了，误会了，不好意思啊。”
“铁憨憨。”
说罢，莫雪便跻身进入店内，叶辰夕在背后默默跟着她。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她整个人小小的一只，让人看了特别有保护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