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李家的赔礼已经送过来了,我已经让库房的人将赔礼搬过去了,等一下老爷你要不要去看一眼?”
“不用了,下去吧!”
周棋洛挥了挥手然后看着纸张上还剩七八个名字,接着说道:“周信然,二十二岁进士文凭,三年前被赵国认命为梁州西部祈雨吏,一年前辞官回到磐石县,当官期间并未有任何的纰漏甚至还组织了一场旱季中的祈雨文会,甚至在梁州西部颇有名望。半年前曾经离开过磐石县一次,进入赵州定国府(首都)参加翰林统考,取一百七十二名,未成翰林后于五个月前再次回到磐石县,是这次征兵中最有可能成为大学士的人,并且也是唯一一个没有结过婚的人,不知道管家送来的情况和你现状是否属实?”
站在周棋洛面前的周信然吸了一口气,拱手说道:“回家主,属实。”
“既然属实,那么我想让你去长城后勤,你看可以不?”
“后勤?”周信然看着周棋洛有点不敢相信,他居然将自己扔到号称干五年都不一定有一点军功的后勤,他刚准备说自己打算进冲锋军就看见刚刚离开的管事,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然后在周棋洛的耳边说了一些话。
“午饭在偏房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先去吃饭,我有点事情要出去一趟。”
话刚说完他就向着外面跑去,被他留下的人群虽然很好奇,但是看到他这么急急忙忙的样子显然一件大事,而大事能让他们知道的,他们一定会知道,不能让他们知道的,他们一定不会知道,所以还是吃饭最重要。
但是他们刚向着偏房走了没五十步,就看见一群人向着他们奔来,不对……应该是向着外面跑去。
“你们这是什么情况?这么多人打算去哪里?”
周鸿风拦下一个他认识的人刚询问完,就听见身旁另外一个周家的人急忙喊道:“我们周家三少爷,就是周家主的儿子周子昂,听说被人打死了,现在尸体在医馆里面放着。”
“不对啊,我怎么听说是被人从后背一刀捅死了?”
“什么捅死了,明明是被七八个拿刀的人大卸八块了。你不知道那个上街买东西的仆人说,三少爷就一个脑袋看的清,其他都被砍成肉沫,那个惨样……啧啧啧……”
“好了,不和你们说了,我还赶着去医馆。”
“对对对,快走,不然等一下就看不到了。”
七嘴八舌告辞声后,这三十来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还没来得及讨论到底是去偏房吃饭还是去医馆,就看周信然一言不发的跟在刚刚那一群人身后向着外面走去,他们互相看了一下然后快步很在周信然身后向着外面走去,内心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同一句话——看热闹比吃饭要重要好不好!
他们踏出周府刚准备向左走去医馆,就看见一群人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边跑还边喊着:“周子昂已经去县衙了,医馆里面没人。”
不喊还好,这一喊所有人都向着县衙跑去,毕竟县衙就那么屁大点地方,晚去的人只能在后面看着前面后脑勺听声音。
“说,谁打了我儿子?说!”
刚跑进县衙的周信然脚还没站稳就看见周棋洛对着地上那几个跪着的人吼着,边吼脚还重重地踢了过去,县衙大堂桌子后一个非常陌生的男子板着一张脸,拿起惊堂木然后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喝道:“住手!”
听到男子的声音,周棋洛只是看了一眼他,甚至连他后面“周棋洛你好大的本事,冲进来就打人,来人……”都懒得听,就对着坐在旁边的王县丞说:“赵乡侯不该坐那个位置,你上去让他下来,他坐到一旁好好看着就可以了。”
“这……”
听到周棋洛的话,王县丞咽了一口口水然后思索了两秒后,还是走到赵乡侯旁边一脸笑容的说:“赵乡侯,今天这个案子,本官觉得还是由我来审吧!”
“滚!我乃本县县令,你一个县丞”
“啊!”
一声痛苦的惨叫声将赵乡侯的打断,他看向那个惨叫的人,他的双臂呈90度的向外翻折着,周棋洛从他身旁站了起来然后对着旁边那鼻青脸肿的周子昂询问道:“还有谁?”
“他、他、他,还有他。”
随着周子昂的话音刚落,那几个人的双臂就被周棋洛折断,不反抗(没反应过来)的还好,顶多就是双手折断,但是有两个准备反抗,直接被周棋洛一脚踢翻,不仅是双手被折断一只腿也被周棋洛狠狠的踏了一脚,至于骨头有没有事,谁知道?反正踏下去的时候,骨头断裂的声音清脆的一B。
啪的一声惊堂木响起,赵乡侯大声的吼道:“周棋洛,谁给你的本事,当堂行凶?来人,将他给我拿下!”
看到两侧站着的衙差相互看了一下,就是没人上去,他大声吼道:“都聋了吗?给我将周棋洛拿下,听见了没有?给我拿下!”吼完还将桌子上的黑签抓了一把扔了下去。
“让让、让让!”
县衙门口外传来的喊声,让门口的人转头看了过去,资阳府的刘知府穿着官服一脸焦急的向着里面挤着,边挤边大声的喊道:“让让、让让。”
终于挤进来的刘知府看着周子昂一脸淤青,全然不顾旁边那躺在地上不断惨叫的人和他们旁边那不断磕头喊着“大人求你先喊大夫,我儿子(相公、侄子)这手断了。”哭着一张脸询问道:“周家主,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动手?”周棋洛看着他满脸怒意的喝道:“我今天没杀人,已经算脾气好了!”边说还边看着那几个疼的满地乱叫的人。
“刘知府,你来的好!我给你说着王县丞,刚刚让我这个县令下来,要我坐到一边看他审案子?我这个县令还得看这个县丞断案,你来评评理!”
听到赵乡侯的话,王县丞一脸为难的看着刘知府,张了张嘴然后又闭上,过了一秒又不甘心的张开嘴,但是又一次闭上了。
“知府大人,你一定要给小的做主啊!这周棋洛无端将我儿子的手折断,我儿子可是铁匠,这一身本事都在手上,这下全完了、全完了、全完了。”
“我一家老小……呜呜……”
“大人,求你给我做主啊!”
刘知府看着脚边那一群哭哭啼啼扒着他脚的人,又看了一眼堂上的赵乡侯和王县丞,最后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周子昂,吸了一口气喊道:“别吵了,我亲自来审案!”
说着就向着大堂桌子走去,赵乡侯看他大声的骂道:“刘仁发,我是本县的县令,这案子应该我来审,凭什么你来?”
“赵乡侯,这案子你审不了,真的审不了。”
近乎哀求一般的劝解并没有赵乡侯松口,他反而更加大声喝道:“我是本县县令,是赵国的乡侯,我父亲是东陵王,你告诉我这案子我怎么审不了?你告诉我?”
看着赵乡侯这样子,刘知府恨不得打他两耳光,然后狠狠的骂他几句。但是他赵乡侯是何许人也,他捏着惊堂木就拍了下去,然后大声喊出“升堂”二字。
台下的衙差看了下左边,又看了一下右边,然后望向台上的王县丞,就是不敢喊出威武二字。
而一旁的周棋洛则笑了,他拍了拍手一脸笑意的说:“让他审,让他审,我看他赵乡侯还能审出一朵花来不成?”说完就让旁边的人端来两把椅子,让周子昂和他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