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公震惊的抬头,贾帝也像是没有看到他的疑问一样,轻笑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那人没有反应,接着还可能是他看的太久,回看他的时候威压直逼着他而来,忙转换了方向去看鬼将。
求助跟不解的意味很明显。
他就不明白了,不是丞相府的人递的拜帖过了之后说这事被魔帝接了吗?怎么现在看魔帝的反应好像不知道这事?
鬼将看着他主子玩味的样子就知道这里面有蹊跷了,忙上前耳语。
贾帝伸手挡了挡,鬼将不敢挨得太近,因为整个魔族都知道,他们主子有严重的洁癖。
说了半响,贾帝皱着的眉头才舒展开来,接着玩味的看着苏公公几人笑了,笑的他们有些莫名,更多的是毛骨悚然。
果然,之前那副无害都是装的,这笑里的嗜血毫不掩饰。
“也就是说这事是姬九应承下来的?”明明是笑着问他身边的那个人的,可是在座的每个人都听出了里面的杀意。
鬼将不迟疑的点头,接着退回了原位,他也没想到姬九会做出来这些,就算魔帝在他们面前都是柔弱美男的样子,看上去也是笑的无害。
可是魔族中都知道,背叛魔帝,私下里应承三界中其他人的阴谋挑起事端的,贾帝必定不饶,那张脸会在下一秒阴沉下来,就连笑都是带着刀子的。
姬九怕是疯了,贾帝太久不露出真容来她的胆子也变的大了不少。
到这里她的逍遥日子怕是要到头了,这是鬼将的第一反应。
姬九有些手段,不然也不会坐上魔族管事的位子,偏偏就不安生鬼将之前不是没听人说过她的事,只是魔帝常年外出不知踪迹,况且姬九做的那些也很隐蔽,本以为她就这样也不会太出格。
现在看来,留不得了。
三界之所以至今还平衡着,就是因为魔帝并未在四海八荒四处征战,可是现在却因为姬九差点打破了表面上的平静。
“该死的。”鬼将咬牙吐出了这三个字。
他想到了后面无法预估的后果,如果妖族人族借机起事,这后果姬九那个女人就算是有十条命都不够担。
“呵。”贾帝呲笑,接着把折扇撑开了,继续扇了起来。
渡步走到那几个人面前,转着走,脸上还是笑。
“这事与本帝何干?人族难道都是这么阴险狡诈的鼠辈吗?既然是魔族姬九应承下来的,那么你们就去找她吧,本帝这里从未答应过尔等什么。”说着站在那些人身后的位置,冷笑着。
鬼将看的清清楚楚,他们魔帝还是那张似乎有些病态白的脸,头发也是雪白的,可是此刻脸上的笑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徒留着那些阴戾,嗜血。
文真这次是真的怕了,这人身上的气场太盛,就连那些杀意都露了出来。
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现在的他在这人面前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一般,任其宰杀。
他恨,这段时间他一件逞心的事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为何。
还有这些人,在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情况下就把他拉入了阵营,现在摆明了连他们自己都保不准会发生什么,说不好一会就会先拿他挡刀子。
他从来没有反省过自己,如果不是欲望太多,怎么会这样,还在找理由,前些日子西君也不见得真心要跟他合作。
可是他又怎会注意西君那种人压根就没拿他当回事。
“贾帝,是在下冒昧打扰了,奴才该死,我……”
苏公公脸色惨白的俯地,人前的威风不见了,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冷风掀起砸到了木床柱子上,落地时吐出了一口鲜血,却顾不上自己的情况,接着又往那边爬去。
可是还没爬到贾鬼身边就被那冷嗖嗖的眼睛钉在了原地,不敢再往前爬一下,那直逼过来的威压直接碾到了他的身上,脸色惨白下一秒又吐出了一大口血水。
没有人说过贾帝怎么处置那些私下里背着他活动的人的,他们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只是看见苏公公现在不知死活的样子,心里跟着没了底。
都说魔帝凶残,那么就只能说现在的苏公公还没受到最大的惩罚,可是就算是小试牛刀都已经这样了,根本就不敢想如果是面前这个人暴躁的情况下起了杀心会怎么样。
“鬼将,把姬九抓过来。”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的腔调。
苏公公听见他的话莫名的松了一口气,直挺挺的倒在了原地,已经撑不起来了。
没人去扶他,生怕魔帝一个注意会把怒火转移到他们身上。
鬼将退下了,没人知道去了哪里,这个屋子里就跟他没出现过一样。
贾帝伸手一挥,伏地的这些人一个个的都飘在了空中,一个个脸上惊恐的表情似是逗笑了那人,将人送去了偏里面的位置,再挥手布下了一道屏障。
那些人看到魔帝并未对他们怎么样,都松了一口气,看见面前那道似乎不曾有的屏障,能清楚的看见外面站着的那个病态白发男子,有些不解了。
“真无趣,跟一群讨人嫌的螳螂一样,怎么会有一种自己是黄雀的感觉呢?终究是蹦哒不起来的,哎,也就只有我这么好看的人才能看得清这世间的本态。”
说着还自顾自摇起了头,跟着手上的扇子一扇一扇的,好不惬意,就跟跟遗落世间的仙人一样。
只是,又不太像,就算他掩的很好,可是嘴角那似有若无的邪魅,眉间不经意流露出来的阴冷却是很煞风景。
“好看的人,没有对手的人就是孤独,没办法,你们不会懂的。”很伤悲的看着他们那边摇着扇子,飞舞的白色发丝在空中飘逸着,阳光打在上面折射出来的光华看上去把他整个人的面部线条都跟着柔和了起来。
文真却是不敢再把面前这人往无害的公子方面带入了,魔帝只是暂时的收起了身上的那些狠戾罢了,谁都不知道他下一秒又会对他们这边的人做什么。
贾帝看着屏障那边的人一个个的缩了缩自己的脖子,觉得无趣,凭空祭出了一把椅子,椅子浑身玄黑,透着些阴森森的感觉。
光是看着那椅子就把屏障后的那些人震得不再抬头,这把椅子大有来头,不是给人阴森森的感觉,而是本来这个椅子就喝了太多人血,黑到极致也是因为干枯的血液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