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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匪徒奸计

燕群武说道:“报告司令,陈花儿就在我们这个营地里。”

侯宜维有些奇怪,便问道:“陈花儿怎么会在这里?”

燕群武回答道:“报告司令,是这样的,当时陈花儿上二坪送情报后,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从红溪坪上山的共产党军队,他于是又返回山上报信。此后又与弟兄们一起与共产党作战,在我们撤退时,他便同我们一起来到了八大公山。”

侯宜维道:“让他立即回到两河口,与文大嫂一起将两河口的情况弄清楚后,迅速将情报送到龙潭鱼泉的关口坳,说出暗语后,自会有人替他将情报送到这里。”

燕群武向侯宜维等几位长官敬了个不伦不类的军礼后,转身欲走,侯宜维却又叫住他,让他再奖励给陈花儿一根金条。

果然,进入野溪沟的解放军与民兵在入驻野溪沟的第三天半夜,便遭到朱君冠与李和清两股土匪的偷袭。还好赵丰与向宏辉早有防备,让战士们集中火力向进攻的土匪们反击,可是那些土匪打得异常凶猛。李和清命令匪徒们架起两门迫击炮,轰击解放军,造成土匪主力进攻的假象。果然赵丰与向宏辉认为对手就是土匪的主力,命令将机枪集中使用,那些土匪似乎惧怕解放军的火力,边打边向东退去,赵丰与向宏辉都认为这是歼灭土匪的好机会,命令发起冲锋追击,由于土匪们对这一带的地形了然于心,边打边撤,将解放军与民兵队伍向东引入八大公山的原始森林。两天后,朱君冠与李和清带着两个大队八百余人的匪徒上了天平山的主峰,依险固守,赵丰与向宏辉一时还真没有办法攻上去,战斗就在此处胶着起来。赵丰与向宏辉商议后,一面命部队密切监视土匪的动向,一面命人回两河口送信,将情况报告给刘云成。

李和清与朱君冠的任务是要拖住解放军和民兵队伍,二匪首命令土匪们利用有利地形,时而向解放军与民兵部队冲杀一阵,时而又退回主峰之上固守山头。如此一来,双方一时便相互耗着。

刘云成得到赵丰与向宏辉从八大公山传来的消息,命人立即去区委向李盛隆报告,李盛隆命令向宏辉与赵丰人二人抓住战机消灭被他们困住的土匪,即使这股土匪不是侯宜维匪部的主力,也要先将其吃掉。同时,李盛隆又将情况向县委报告,县wei书记夏夔也要求沙道的剿匪部队寻找一切战机,消灭被困于八大公山的土匪。

赵丰与向宏辉接到李盛隆的命令后,便商议攻下天平山主峰的办法。他们决定在天黑后进攻,从山头南面的缓坡处利用夜幕的掩护,集中火力,强攻上去。他们知道对于这些土匪来说,只要将其防线撕开一处,其整个防守阵地就会全线崩溃。

李和清与朱君冠二人知道山下的共产党部队一定会想办法拿下天平山主峰,不过,李和清认为凭他与朱君冠两个大队的八百多人马,完全可以牢牢的守住这主峰山头。而朱君冠早已在洗马坪吃过共产党军队的大亏,对共产党军队的战斗力实在是太了解了。知道仅凭这八百人如果固守在天平山的主峰之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共产党的军队攻上来。若到那时,想逃跑只怕也不容易了。他便说服李和清与他一起带着匪众们悄悄离开天平山的主峰,依靠几名熟悉地形的手下引路,在原始森林里与共产党的军队兜圈子。

听了朱君冠军的建议,李和清想了想后觉得很有道理,便同意了他的意见。二人决定趁山下不备时,突出解放军和民兵部队的包围圈,向桑植方向而去。

几天以来,李和清与朱君冠对天平山主峰上的地形地貌早已了然于心,对山下解放军和民兵的人数也大至有了了解,最多不过五百人。朱君冠由于当过国民党的常备营长,的确还有些军事才能,他知道共产党的军队要攻上主峰来,只有从南面缓坡处才是最佳的进攻方向,而凭山下共产党军队的这点人马要围困整个天平山的主峰是不可能的。于是,他便与李和清商议,决定从山头的东面悄悄下山。然后引着共产常的军队在山里打转转。这主峰的东面虽然极为险要,可是悬崖上生长着茂密的树丛。因此,要从山上下去只要小心一点,却并不是难事。由于从东面下山的路极不好走,为了使匪众们能顺利下山,李和清与朱君冠二匪首决定在黄昏时下山,这时候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还能看得清脚下的情况。下山的命令下达后,众匪从主峰东面攀着树枝渐次而下。

土匪们到了主峰山脚下时,发现东面只有少数解放军战士和民兵在守在那里。李朱二匪首便命匪众们开枪射击,一时间打死打伤了十多名解放军战士和民兵。

向宏辉与赵丰听得东面传来枪声,忙带部队绕到主峰东面,发现大队土匪正与守在主峰东面山脚下的小分队激烈交火,便命令部队集中火力向土匪反攻。李朱二匪首旨在诱敌,见对方正猛烈反击,便命众匪立即脱离战斗,向原始森林深处逃去。

赵丰与向宏辉知道土匪一定是从天平山主峰东面下山的,看来土匪又抢先了一步。为了不让土匪逃脱,二人命令部队追击土匪,如此一来竟与土匪在密林里相持了近二十天。

刘云成与各个工作小组,深入到一些土匪的家属中去,让他们想办法联系到自己当土匪的亲人,让土匪们从山林中走出来,向人民政府投诚。但这并不是容易的事,因为那些土匪的家人们也不知道他们的亲人藏在什么地方。

向家立向解放军投降后从二坪回到玛瑙湖,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大力宣传共产党的政策,他的现身说法,更具有说服力,一些还想上山为匪的人都打消了念头。

湘西那边石牌洞大梁山土匪“第六大队”的匪首大队长陈志高与副大队长张光头得到玉和村杨武东的报告后,着实紧张了一阵子。后来发现共产党的部队并没有过石牌洞这边来,才松了一口气。当得知共产党的部队攻占了二坪,心里又紧张起来,他们对二坪太过熟悉了,如此险要之地都能被共产党的军队攻下来,看来,自己在大梁山的这处绝密藏身之所也并不十分安全。这两名湘西悍匪正商量着要派人去八大公山向侯宜维请示下一步行动时,却听得探子回来报告,说派到山下打探消息的几个家住玛瑙湖的弟兄回去向共产党投降了,听说都是向家立劝他们去向共产党投降的。

几个小喽罗投降了共产党虽然对陈志高与张光头的整体实力影响不大,但对其军心却有重大的打击,会极大的影响其士气。陈志高下令封锁有关消息,并立即派人向侯宜维报告有关情况。

侯宜维接到大梁山匪首陈志高与张光头派人送来的情报后,问计于匡然超。

匡然超说道:“看来向家立必须死,不然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主动向共产党投降。”

侯宜维咬着牙恨恨地说道:“不止是一个向家立,那些投降变节的也都要死,我看这事就交给燕群武去做。也可以从这件事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心反共。”

侯宜维让大梁山上来送信的土匪回去告诉陈志高与张光头,随时作好战斗准备,这次要攻打两河口与沙道集镇。在送信的土匪回去时,还赏给了他十块大洋。等大梁山送信的土匪走了之后,侯宜维便让人把燕群武找来,告诉他说,向家立引诱好几名弟兄脱离了大梁山的第六大队,回到了家里。若长此以往将会动摇整个军心,问燕群武怎么看待这件事。

燕群武知道向家立这样做会坏侯宜维的事,而自已手上血案极多,若投降共产党,最终也可能是死路一条,只能与侯宜维等人一起一条路走到黑,也许还有一线生机。燕群武向来都奉行“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封建反动教条,并将这样的反动教条作为行事标准。他知道,如果不解决好向家立投降的问题,是无法让侯宜维继续信任自己的。于是便对侯宜维说道:“请司令放心,等我们攻下两河口和沙道集镇后,我会立即处理好这件事的。”

侯宜维道:“攻打两河口和沙道集镇也还要等几天,但向家立的问题必须马上解决,不然我们即使攻打两河口和沙道集镇,弟兄们也未必肯出全力。”

听了侯宜维的话,燕群武咬着牙道:“我马上带几个兄弟去玛瑙湖,先找向家立谈谈,如果他肯回头,一切都好说,否则,我就杀了他的全家,决不手软!”

侯宜维道:“反正很快就要攻打两河口与沙道集镇了,现在趁宣恩南部的共产党军队主力都被我们拖在了天平山一带,你立即带领第四大队,从原始森林中绕道石牌洞,利用夜晚将部队带到分水岭以南的望乡台主峰上驻扎,然后再去玛瑙湖找向家立。”

正当燕群武要去执行侯宜维的命令时,却有探子急勿勿来报,说发现了一群从野溪沟方向进入入八大公山的队伍,约有三十多人,除了几名带枪的民兵之外,其余的都是挑着东西的老百姓,还有三匹骡马也都驼着东西。

听到此消息,还未待侯宜维开口,燕群武便说道:“司令,看来这应该是给山里的共产党军队送给养去的。请让我带人先去将那些给养抢回来!”

侯宜维说道:“燕老弟别急,看看参谋长有什么看法?”说完看着匡然超。

匡然超见侯宜维让自己说说,他故作深沉的想了想,才说道:“司令,要全歼这支送给养的队伍很容易。但如此一来,刘云成就可能知道他们在八大公山正追击的那支队伍不是我们的主力,那我们这次突袭两河口的行动就会暴露,一旦刘云成作好了准备,我们的行动就难以成功。因此,我认为对于这支运送给养的队伍,就放他们过去。”

听了匡然超的话,侯宜维说道:“匡兄说得有理,不能让我们作战目的过早的暴露,那燕老弟你就按我们确定的计划行动吧!”

燕群武从八大公山的原始森林里绕道乌鸦河到达石牌洞,然后乘夜将其土匪队伍隐蔽于望乡台主峰之上。这望乡台是湘鄂两省西部交界的分水岭之余脉,其主峰地势险峻,林木茂盛,正是隐藏部队的好地方。

到达望乡台主峰扎下队伍后,燕群武又派人将自己已到达望乡台的消息告诉了躲在大梁山的陈志高和张光头,以便有情况时相互救应。

将一切都安排停当后,燕群武便让新提拔的副大队长刘顺麻子带领匪徒们守住望乡台主峰,他自己则带着五十名土匪下山去玛瑙湖找向家立。

到达玛瑙湖附近的梅子湾后,燕群武先派人去两河口找到文大嫂,文大嫂告诉燕群武派来的探子,刘云成就在两河口,另外与他一起的还有几个工作组的成员,只是具体人数不固定。因为他们随时来往于两河口周边各村,人数一般是十人左右。不过除了工作组的人之外,两河口还有一个排的解放军部队,并让探子回去请示燕群武是否让吴大飞找机会直接干掉刘云成。文大嫂还说陈花儿已去龙潭关口坳找接头的人送情报去了,现在正是攻打两河口的最好机会。

当探子回到梅子湾将文大嫂提供的情报报告给燕群武后,燕群武大喜,看来马上就能对共产党发起大反攻了。他心里想道:共产党在两河口也没有多少部队,至于刘云成,现在是死定了,吴大飞以后还有用处,不到万不得已时决不能暴露。现在根本也用不着让他冒险去杀掉刘云成,到时候将两河口一围,刘云成就是插翅也难飞了。现在可以放心地去找向家立谈谈,最好他能回心转意回到山上的队伍里,这样自己的脸面上也好看一些。如果他不肯回去,那就只得杀了他。于是等天黑后,命土匪小队长卢狗儿带三十人去将玛瑙湖的农会干部都抓住,他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人去找向家立。

卢狗儿带着人马悄悄进入玛瑙湖大地主燕飞成的家,在燕飞成的指点下将玛瑙湖农会主席李上光等六名农会干部抓住,带到梅子湾一个姓周的人家里,逼迫这一家的主人为土匪们准备吃的。而燕群武却带着人将义兄向家立的家围住,然后带着几个人冲进向家立的屋里。

向家立知道燕群武早晚会找上门来的,他一般都睡得很晚,也就是在等义弟上门来找自己算帐。见燕群武带着人冲进屋来,他并没有一点紧张,而是像任何事都没有发生似的,依然像平时一样亲热地对燕群武说道:“兄弟半夜到访,快请坐。”

燕群武也如平时一样坐下后对向家立说道:“兄长既然安全回到家里,为何不立即返回队伍,你这样做让兄弟在侯司令面前如何交待,要是大家都像你这样,我们的反共大业还能成吗?侯司令说了,如果你现在跟我回到山上,一切既往不咎,还会重用你。”

向家立听燕群武如此说,并不为所动,因为他从放下武器那时起就决定要脱离土匪的队伍。便说道:“兄弟,不是我看不起侯宜维,凭现在共产党的实力,他侯司令就是有飞天的本事也无济于事,被消灭只是早晚的事。兄弟,老哥给你说句实话,我是不可能回去的,我要回归正常人的生活。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兄长,我劝你也回来向刘组长他们投诚,相信共产党会放你一马的,”他认为凭自己与燕群武的交情,燕群武即使不听他的劝告,也至少不会要他的性命。可是他错了,他根本不了解现在要一条道走到黑的燕群武。

听向家立如此说,燕群武火气一下子就起来了,忽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掏出枪指着向家立道:“向家立,不要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我再说一句,如果你肯跟我回去,我们还是好兄弟,如果不回去,我们就恩断义绝,从此就是仇人。”

向家立依然平静地说道:“无论如何,你还是我的兄弟。但我是不会回去的,希望你要看清形势,现在全国都是共产党的天下了,台湾的蒋介石是不可能反攻回来的,你还是向政府投诚吧,共产党一定会宽大处理的。”

见向家立心意已决,燕群武大怒,对手下人吼道:“给我将这个不识相的东西抓起来,把他的全家都抓起来!”

匪徒们将向家立的一家老小十多口人,从孩子到七十多岁的老父老母都抓起来捆住,带到梅子湾那户姓周的人家里。然后又命人把住玛瑙湖通往两河口的必经要道“一丝沟”,以挡住可能去两河口向工作组报信的人。

燕群武决心利用向家立震慑玛瑙湖的群众,为了等天亮后能安心地在玛瑙湖发淫威,他命令一名叫龚天能的小队长带着十多名手脚利索的匪徒带着一挺机枪,悄悄潜入到两河口,在两河口集镇附近搞点响动出来,以吸引工作组的注意力。如此一来,刘云成一定会带人去追击他们,这样就可以将两河口集镇上仅有的一个排的兵力引开,到时即使有人到两河口去报了信,也无济于事。

听了燕群武的部署,小队长卢狗儿道:“大队长,既然两河口的共产党只有这点人马。您何不带领我们第四大队的全部人马今夜就占领了两河口,杀了刘云成等人,这样就可以抢得头功。”

燕群武道:“不行,如果我们贸然行动,很可能就会惊动沙道集镇上的共产党,他们如果提前作好了准备,就可能破坏侯司令的整体计划。如果我们就在玛瑙湖搞出一些事,既可以让那些想跟共产党走的人会考虑一下后果,让他们知道如果跟共产党走,我燕群武和整个‘反共救国军’是不会放过他们的。还可以给共产党造成错觉,以为我们只是小股部队在两河口周边活动,大队人马还在远离两河口的八大公山。”燕群武虽然一介草莽,毕竟多年为匪,也还是有些谋略的。

卢狗儿听了燕群武的话,大赞道:“都说匡参谋长足智多谋,依我看大队长您的计谋比他更高!”

见卢狗儿拍自己的马屁,燕群武不觉喜形于色,哈哈大笑起来。

天刚放亮,两河口小镇后面山上浓密的森林里响起了机关枪的声音。枪声一停,十多名匪徒齐高喊:“刘云成,刘组长,你们被我们包围了,快降吧,我们侯司令会饶你们不死,可能还会重用。”

这正是燕群武手下的小队长龚天能所带的小股土匪对两河口集镇进行骚扰。土匪们喊了几声后,又从小镇后面的山上转到北面通往龙潭的方向上去了。

在小镇背后的山林里响起枪声后不久,又在两河口通往龙潭的方向上响起了机关枪的声音,刘云成命徐中川与几名工作组的同志带着十名战士留守在谢家的指挥部,以防山后的土匪攻进集镇。又命令排长冯全仕带着全排剩下的人马,随他往去龙潭方向的路上察看。

刘云成等人刚走出半里路,就看见两河口农会干部向老八迎面跑来,这向老八五十多岁,头上的青布帕子都跑散落了,他一边用手在头上包裹着帕子,一边喘着粗气地向刘云成报告,好不容易才将事情说清楚。原来向老八早上起床后正准备去河边割点青草喂牛,刚到河边,就听到对岸的向五生家里有喊救命的声音,他穿着草鞋淌着河水来到小河的对岸,听到前面不远处的向五生家里响起了枪声,然后又看到有很多人从向五生家里冲出来,有的人手里抓的是鸡,有的人肩上扛的是腊肉,还有几个人拖着死狗与死猪,看来一定是土匪在抢东西,将猪和狗都杀死了,看来这一家人性命也有危险。由于那些人手里都有枪,向老八只得躲在石头后面观察。那些人抢了东西后上到通往龙潭的大路上,架起机关枪又对着河里一阵扫射。打得向老八身边的石子乱飞,幸好向老八是躲在石头后面的,要不然早被打成筛子孔了。土匪们开了一阵枪后便向龙潭八角庙方向去了。其实,这些土匪正是从两河口小镇背后山林里转过来的土匪小队长龚天能带领的那股进行袭扰的土匪小队伍。

听了向老八的报告,刘云成带着队伍向龙潭方向紧追而去,却哪知这正是燕群武要达到的目的。

燕群武一早便命匪徒们将玛瑙湖几个主要村子的老百姓都赶上梅子湾的半里坪,这半里坪是山坡处的一个小平坝,平坝的左边有很多坟墓,其中就有燕群武和向家立的祖坟(燕群武本来是玛瑙湖的人,因其住在红溪坪的伯父无子,便将他过继到伯父名下,此后燕群武也就在红溪坪长大并成为一名悍匪。)。

等匪徒们将好几百群众都赶到坝子上集中后,燕群武命令两名匪徒架起机关枪,这些老百姓都以为燕群武要将他们都杀死,都吓得不敢出声。燕群武走上匪徒们事先搭好的高台,对着百姓们大声吼道:“你们听着,大家都是乡里乡亲,我燕群武是不会对大家怎么样的,但要是谁胆敢给共产党做事,不要怪我姓燕的翻脸不认人。现在我就要杀几个给共产党办事的人让大家看看。”狂吼完毕后,又对身边的匪徒们大声喝道:“把向家立一家人和共产党的农会人员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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