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生气,一句话也不说,可余歌仍旧一边走一边注意着花大婶儿是否可以跟得上自己的步子,是否有不适的症状。
一路上余歌都没说话,冰冷低气压笼罩三人移动的所有空间。
张梅花许是又累了在余歌背上就睡了过去,可那睡颜并不欢愉,反倒是愁眉紧锁,在梦中都是不安宁的表现。
花大婶儿情况好得多,一路上慢慢的跟着,除了微微喘气也没其他症状。
走到两家院子中间的隔墙时,花大婶儿突然停住了往自家院子走,她已经打扰太多天了,再睡在余歌房间实在是不合适。
“花大婶儿,您还是在我家吧,安全一些。”
余家那几个是暂时镇住了不敢轻举妄动,可那张屠夫她可没说要放过他,他现在未必也不再对自己,包子娘亲和花大婶儿心存善意。
说出的话不容置疑,在余歌的目光逼视下,花大婶儿默默的转回来去打开院门,三人进去后将院门锁好,余歌和花大婶儿将张梅花安置在床上后,花大婶儿才回房休息。
而余歌却无法理智,也无法再入睡。
似乎正义并不是可以永远得到伸张,即便你有证据,有公正的平台等着,她想过有人阻止她,可没想到会是张梅花!
清凉的月色如水冰凉浸人骨髓,透心的寒意从脚底一寸寸爬起来,慢慢到达天灵盖,让余歌忍不住一个哆嗦。
她抬步往外面走去,也不知想走去哪里,只是默默地围着院子绕圈,绕了一圈又一圈,最终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抬头,竟然是陆祁楦的药房门口。
呵,怎么会到这儿来,余歌突然笑了笑,随即推开门进去,也好,来了就熬药吧,花大婶儿和包子娘亲都还要继续喝呢。
“师父!你怎么在这儿。”就在药炉子前,正在生火的人不是陆祁楦又是谁呢,好几日不曾见过陆祁楦。
此时对上陆祁楦眸中的淡然以及那抹真正带着慈爱与真心的眼神,心底里竟然涌现一抹委屈。
那委屈像是气球越撑越大,最终爆炸开,让余歌脸上都变得一滴滴的冰凉。
忍不住拽着陆祁楦的一只胳膊上衣服靠着,余歌默默的流着眼泪,陆祁楦总是像她心里的蛔虫,他什么都知道。
“哭吧,成长的路都是用泪水浇灌出来的,哭完别忘记自己的底线和坚持就好。”这话意有所指,余歌很快抬起头来。
可刚才还像山一样的陆祁楦已经变成一朵云飘走了,火生了起来,燃烧在黑暗中,无比耀眼。
“只要你够强大,黑夜阻止不了你燃烧发光,明白?”一句话让余歌醍醐灌顶,若是她强大,哪里还会有张梅花的这么多担心。
若是她强大,哪里还会给张屠夫这种人可趁之机?
“我明白了师父,谢谢,对了,你还有多久离开?”提起这个话题,余歌的心又往下沉了沉。
“七日。”语罢,二人再次陷入沉默。
最终,药还是由陆祁楦亲自来熬的,余歌的心不在焉让陆祁楦很是嫌弃,允了她回去休息。
说是休息倒不如说是去发泄发泄,随着金鸡报晓,旭日东升,张屠夫家里人的一声声惨叫也终于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