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风知道此事后请求单晁西带兵追杀,结果又折了几千人,让夭夭灵他们逃走。
薰泪和阿鲁大助被带土三人强行带上来时,心里还稀里糊涂的,直到虺地完全被毁,再也回不去时,眼中才对夭夭灵生出痛恨之色。
南下抵达风之要塞,般若和冬萤在要塞灯塔铁栏旁伫立远方,小声商量着什么。
穿着虺地特有粗布衣的薰泪被绑在夭夭灵身前的大石柱上,而阿鲁大助被绑在另外一边。
夭夭灵踮着脚尖,拿掉薰泪口中的布团。
薰泪额前飘着几缕散发,嘴角露出淤青血色,眼眶一片潮湿。
面对夭夭灵,她无话可说,只是忍不住啜泣。
“只要你以后答应跟着本大爷,便放你一条生路。”夭夭灵在虺地之时,看惯了她和洛川风两人卿卿我我的爱恋,一直记恨在心。
只要洛川风得到的,夭夭灵他都想要得到,也包括薰泪。
薰泪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记得以前在虺地,你我还有洛川风不是挺好的么?”
夭夭灵朝她脚边吐了一口唾沫,伸手准备往她身上摸,一副猥亵模样。
此时,另外一边柱子上的阿鲁大助拼命挣扎着,打消了夭夭灵的念头。
夭夭灵走过去踹了他几脚,拿下布团让他说话。
“快告诉我,洛川风他在哪里?”
最后追杀他们时,由单晁西带领着千人马队,洛川风并不在其中。
至此薰泪和阿鲁大助与洛川风还没有见过面,阿鲁大助在虺地得知洛川风和夭夭灵无故失踪之时,他便猜到两人在机缘巧合之下去了外面。
至于什么原因,阿鲁大助到现在总算明白了这一点,在真正的强者眼里,虺地之深亦算不得什么。
而眼前此人,之前虺地中弱小的一枚魂师,现在在苦境中堪称强者。
“洛川风从最开始与我脱离,到最后变成敌人。”
“在这苦境之中,有我没他。”夭夭灵恶狠狠发了一个誓言。
风之要塞作为大翼柱国冬萤的老巢,也是整个大翼国的交通枢纽,位于玄阳城和翼城中间,来往商队都要经过此处守军盘查。
守军在明,冬萤一党在暗,双方势力水火不容。
夭夭灵在心中盘算,等到身体完全将龙筋吸收,自身实力稳固下来,便直接去落日城找洛川风做个了断。
阿鲁大助不听夭夭灵使唤,迟早会让他给干掉的。
自然,洛川风在天放之崖已经与夭夭灵一刀两断,知道他变强以后定会找他寻仇,所以一边开店做生意,一边勤修苦练。
远在大翼国最西边白雪皑皑的国度里,秋津芸像个老太婆一样戴着头巾,拉拽着达蒙的手臂在大街上闲逛。
街上包括达蒙在内的行人都裹着厚厚的大花袄,头戴皮毡帽,可是秋津芸却一身淡蓝色短衣裙,在风雪里招摇过市。
秋津芸大摇大摆走在大街小巷,踏着深雪顶着白花,一脸开朗笑颜,引来许多旁人注视的目光。
“诶......小芸,在这天弥城里已经呆了三四天,像是在找人么?”
“你要找的那人,和我一样......”小芸指了指自己,接着拍了拍肩头雪花,“只不过是黑域城的无名小辈而已。”
“跟着脚印一路进入天弥城,不走失方向才怪呢......这么多人。”她并没有找到办法,却是在抱怨。
达蒙有些气愤,为了这几天白费的时间,与秋津芸吵闹了起来。
正当他们迷失在七八条岔口之时,东南方向有三匹快马飞奔而至,地上扬起的雪花迷得行人睁不开眼。
只听见“嗖”一声,一支黑箭穿过风雪,紧追快马而至。
三骑快马躲闪过去,羽箭笔直插在达蒙身前的旧木门上。
灵光一闪间,他发现快马并没有停留,而长箭并不是针对三人所发,箭头上订着一卷画轴。
达蒙抽出长剑将箭头上的画轴撩了起来,摊开一看,还是曾经在梳碧城看到过的那一幅画,画上是绝色大美人冰姬。
他目光盯在上面很久也没有挪动,秋津芸在一旁急得直跺脚,戳了戳画面中的女子。
“她真的适合当我老娘,你看我俩长得像么?”
达蒙抬起头来,望着秋津芸,还没明白什么意思,看见一巴掌呼了过来。
秋津芸抢过画卷边走边看,甚至比达蒙看得都要出神,一会儿比比眉眼,一会儿比比下巴。
顺着黑箭飞来的方向往回走,追出去几百里,依旧是人烟嘈杂,没有什么一样。
“听说冰姬被困瞳寂雪山,肚子里吞下一颗涩天球,而涩天球传闻有未卜先知之能,许多人想要得到它。”
“冰魂被绑架至此,想必也是这个原因。”达蒙一路上听到很多传闻,此刻心底已经有了盘算。
“你是说咱俩直接一起去瞳寂雪山。”秋津芸将达蒙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吃完最后一口混沌,起身便走。
天弥城一处不知名的深宫里,余隙恍恍惚惚睁开了眼,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一点颜色。
他艰难起身,用手摸了摸左脸上的剑痕,伤口凝结着厚厚的血痂。
动了动体内灵力,经脉在此时空间运行得格外缓慢,就像气血逆流一般。
脚步格外沉重,胸口闷热难耐,头脑中一股狂暴的意识在游走。
每走一步仿佛脚踏虚空,让他如履薄冰,一身颤颤巍巍。
不知过去多久,视线渐渐清晰,他看见脚下悬浮着绵长的台阶,沿着台阶一路上行。
在尽头虚空之中,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饕餮石像,身披星子,脚踩九州,昂首挺身张牙舞爪。
而他长长伸展的舌头上置着刑具。
余隙慌忙有一阵恐惧感,想要往回逃走,却不料饕餮巨像大口中产生了一股强大的吸力。
将他拖拽着摁在了舌尖上的铁床上。
手脚牢牢给扣住了,头部两侧插上了什么铜管,然后意识一阵昏迷。
最后一丁点的感觉,有无数只拳头大小的蚊子,在他周身盘桓叮咬,甚至将要吮吸他的骨髓。
正在此时,一个光头青年披着长黑衣站在饕餮的头顶,看着一幕幕余隙的狰狞。
在带土之中,能和般若平起平坐之人,就是他了,人称达赖大师。
毫无人性的折磨让余隙彻底疯狂了,一只冰魂捣烂了饕餮巨像的口腔,将石像撞成两截,彻底释放了它的兽性。
达赖伸手一挥禅杖,虚空中出现了一道光幕,光幕另外一边站着一个楚楚可怜的女子。
冰魂一时间狂躁无比,用脑袋将光幕撞得一阵巨晃。
最后上方露出了一丝光线,紧接着天窗完全被打开,冰魂一冲霄汉飞向瞳寂雪山顶峰,那上面的风雪更猛烈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