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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又过了几天,若水的病已经好了,她穿上一件紫色的长衫,外套一件白色的灰鼠皮袄,这都是王爷替她准备的,穿在身上,简直就像一个美丽的公主。佳宁带她到园里走动,一起观花,赏景。见到梅花,若水忍不住闭上眼睛,把鼻子嗅了上去,然后折了它,拿在手中欣赏,未料到被前来的两位妃子看到,兰妃见与佳宁关系不错,穿着也不俗气,一向多疑的她便认定是王爷的情人,说道,“好好一朵高贵的花就这样被糟蹋了!”

若水转身看说话的人,头戴金钗,银碘,身着红色裘袄,“好一位高贵的女人!”若水在心里想到。佳宁表情在见到那两张漂亮的脸蛋儿时凝固了,“给两位王妃请安!”

旁边的静妃也是爱梅之人,对眼前姑娘的折花行为感到厌恶,不过没有说出来。若水听佳宁称眼前的人为“王妃”,只是在心里想,“难道她们是王爷的妃子?难怪长的这么漂亮!哎,王爷的艳福真不浅啊!”

兰妃见那丫头看到她没什么表情,依旧玩弄着手里的花,脸瞬间垮了下来,尤其是看不惯她那副自命不凡的样子,说,“这位姑娘是谁!怎么这么眼生?佳宁,你没教过她要有礼节吗,尤其是在王府。”

“王妃息怒,她初到王府,不懂王府的规矩!”于是小声对若水说,“快给王妃请安啊!”

兰妃脸上甚是得意,以为可以消消她的锐气,结果若水上前笑着伸出她的手,两位妃子大吃一惊,兰妃甩开她的手说,“大胆!”若水依旧保持笑容说,“我们那儿的人都是握手来向人问好的!Nicetomeetyou!”

若水故意用他们听不懂的语言跟她们打招呼,反正有王爷在,也无需畏惧,兰妃因见她这般无礼更因听不懂她的话愤怒说,“不得了,这丫头公然使用巫术诅咒,快来人!”不一会儿,周围来了好些男男女女。“快把这丫头抓起来!”收到兰妃的命令,众人蜂拥而上,只听后面传来一声令所有人都胆怯的声音,“住手!”

众人见王爷,一齐行礼,李怀也跟在后面,兰妃一见王爷假装受了委屈,说,“王爷,你可得为妾身做主,这丫头公然使用咒语诅咒我!不信你问妹妹!”说着拉着静妃到王爷面前。

“静妃,你是极为公道的人,她刚刚有没有使用妖术!”

佳宁要说什么被若水使了个眼色,便打住了,说实在的,佳宁也不知道她刚刚说的什么,听着好像咒语。静妃看了看四周,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她说,“刚刚那位姑娘的确说了些听不懂的话!”

王爷走到若水的跟前,问道,“你的病才好些怎么出来了,万一再受了风寒怎么办?”王爷的这番话让在场的人都大为吃惊,兰妃更因吃醋而愤怒,她假装哭泣说,“王爷好不公道,如今为了一个丫头竟欺负臣妾!”王爷这才切入正题问若水,“你不是那种会使用巫术的人,本王相信你,只是你如何能让众人信服!”

若水笑着说,“谢谢王爷!刚刚我是说了你们听不懂的话,不过听不懂并不代表我说的是咒语。就拿国与国之间来说,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语言,难道因为不懂就说是妖言,拿近的来说吧,每个地方也各有各的方言,口音,你们也不尽能听懂。言归正传,我刚刚对兰妃说的不过是一种语言而已,Nicetomeetyou!意思是很高兴认识你,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我要解释的也是这些了,不知能否令大家信服,Thankyou!哦,我最后一句话是谢谢,不要再误解为咒语了!”

若水见大家听的如此着迷,又说了一句,“请大家相信我!”

佳宁也请求说,“请王爷相信她!”众人像被收买了,在地底下议论着应该相信!

“好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你们还不快下去!”众人听到王爷的命令速速闪人。

“两位爱妃啊,看来这真是一场误会,来,本王给你们介绍,这位是本王的好朋友,可别小看她,她的才华绝不亚于你们啊!看到书房里挂着字画了吗?那可是她的丹青啊!”

静妃想起王爷挂在书房的字,也着实佩服她的才情,只是看了看她手中的梅花叹道,“梅花好看,何须折了它!”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若水笑答,王爷则大赞说,“好!好一句堪折直须折!要不咱就以梅花为题,静妃,兰妃你们也一起来吧!本王好久都没这么高兴了!”

“既然王爷有此雅兴,臣妾自当遵命!”静妃听了若水的一言,心中更加佩服,对她的偏见早已烟消云散。而兰妃则醋意大发说:“我们怎能比得上她!又是字又是诗,甚至还会说些动物的语言!就是妹妹加上我也不及她一半,王爷这不明显让我们为难吗?”兰妃的话中带刺,傻子都能听出来,更何况是聪明的若水了,她尽量克制自己,保持着笑容。王爷也不好偏向哪方,不说一句话,静妃打破沉默说,“姐姐,这位姑娘的才华也只是听王爷一人称赞,没有对比怎知咱不如她!不如我们各自选一个题目,作品必须具备诗意画意,限两天之内完成。姐姐,妹妹这个主意怎样?”

兰妃想她也是出自书香门第,有何可惧,又仔细观察了若水,面无一点血色,一个病秧子,而后说道,“妹妹的主意自是不错!我就以傲梅为题!”

“古人无不咏梅,我就以咏梅为题!王爷你呢?”静妃说。

“恩……本王就踏雪寻梅吧!若水你呢?”

“我就作红梅吧!”

“简单,质朴,用花的颜色命名,高!”王爷赞叹到。

兰妃见王爷独赞若水,心中不自在,就说,“王爷,那臣妾就去准备了!先告退了!不打扰你们的雅兴!”静妃见自己在这儿也着实为难,便跟着兰妃走了。若水也不想与王爷独处,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于是假装咳嗽,说,“多谢王爷的好意,只是这里风大,我还是回房去了!”王爷见其两位爱妃都走了,想这下有机会与若水单独相处了,谁知若水要走,也不好挽留,自觉得无趣。

两天的时间过得很快,若水的病也全好了,王爷派人来通知到聚贤斋去赏画,佳宁拿着她的画一起到了聚贤斋,兰妃与静妃也早早到了,若水见了大家说声“大家早!”佳宁则一一向她们请安。

王爷早已命人准备好了茶点,丫鬟纷纷将手中的画挂在墙上。同时从屏风后面传来了琴音,原来屏风后面坐了几个人,吹弹着笛子,琵琶,琴各类乐器,真是有意思。四幅画同时展开,从左到右依次是王爷的‘寻梅’,兰妃的‘傲梅’,静妃的‘咏梅’,最后是若水的‘红梅’。

随后李怀带了四位年老的儒者进来,他们给王爷,王妃请了安,王爷说:“今日叫你们来,是帮本王一个忙,你们几位也算是名誉京城的老者,对画有几十年的研究,如今有四幅画,你们逐一评价吧!”

四个人走到画前,远观,近察,有得边看边缕自己那雪白的胡须,偶尔点点头,时而微笑,如入画之境。约摸过了一会儿,王爷问怎样。他们这才聚到一起,商量一番,派一位老者来评。他毕恭毕敬地说,“纵观这四幅画,各有各的妙处,就拿这幅咏梅来说,画里洋溢着喜庆,可以看出作画者对梅花的喜爱。再看这幅傲梅,诸多花相互争艳,独有一只冲向天空,孤傲之性油然而生。”其实他们都知道这四幅画乃王爷与妃子的作品,点到为止即可,得罪了人可不好,这也是他们平安活到现在的经验。

“那剩下的呢?”兰妃迫不及待的问。

“剩下两幅的意境高超,这幅寻梅,把梅花置于山石后,若隐若现。此题也是四幅中最难以表达的,而作者却以独特的角度表现‘寻’,高!”

“那最后的一副?”王爷问。

“至于最后一幅嘛!”他又看了看画,摇摇头,众人以为不好,而若水泰然自若。

老者走到若水的面前问,“姑娘可否告知此画如何做成?老朽很想知道这画如何能画得如此鲜活!”

“哪有,哪有!”若水谦虚地说,“不过此画用了些技法,比如用些叶子的肌理,在渲染时为了突出效果,在画的后面也有染色。以此来表现空间,体积和质感!”

四位不约而同地凑近观察,“真是妙不可言啊!”那四人感叹道。

“其实以我拙见,四幅中最好的应属王爷的‘寻梅’无论表现花还是石头,既美观,又雅致,并且意境深远。当然其它两幅也不逊色,各自传达了各自的感情!而我的画不及王爷的仔细,也不如她们的意境,就是技法多了些!我记得有一句话是‘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其实画的最高境界就是‘美而不言’啊!所以最终得胜的当属王爷的‘踏雪寻梅’。”若水说道。

四位老者不约而同的点头,赏画完毕,王爷亲自送他们出去,在路上,王爷问那位老者,“本王很奇怪先生为何知道那幅画是那位姑娘作的呢?”

“画如其人!”王爷听了老先生的话顿悟,说道,“妙哉!说得是这个理!”走的时候,他叫李怀给他们打赏了些钱。

且说王爷走后,屋里的人也都散了,而她们则各有各自的心思,静妃是个知理之人,对若水只有敬佩之意,因为她的才情,大度与智慧!兰妃则想着那几位老者说的那些赞美的话,美滋滋的!佳宁则陪着若水回房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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