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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刀在手

雷泽见老妈上当,心中极是得意,但脸上却是不肯泄露半分。

他紧抿着嘴唇,做出十分凝重的表情看着菜板上刚洗出来的大葱,实际上则是看着刚用意念打开的技能面板。

下面空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只有最上面有一个代表刀工技能的抽象菜刀图标。

菜刀图标只有黑白两色,正处于未激活状态,不过下面有一个游戏里经常能见到的激活开关,点开以后就能激活。

菜刀图标上边有一个小小的“E”表示目前等级为E级,右边则有一个写着“强化”两个字的长方形小按钮,正在闪烁着浅蓝色的光芒,表示这个技能处于可强化状态。

按下强化按钮,弹出一个灰褐色对话框,上面写着:“强化E级刀工需要支付8点强化点数,是否确认支付?”

刚好有新手任务得的10点强化点数,选择确认支付,一道橙色光芒闪过,E级刀工升级为D级刀工。

点开激活按钮,抽象菜刀图标由黑白两色变化为橙色为底色的彩色图标。

在同一瞬间,雷泽立刻感觉到一股像海潮一样庞大并且非常繁杂的信息流注入脑海,五花八门的菜刀、各式各样的菜刀使用手法、使力技巧,以及各种菜品的切割方式、力道、经验等等飞快地呈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更加奇妙的是,在得到海量的技能使用信息的同时,雷泽的双手也在发生着不同寻常的改变。

他能感觉到仿佛有什么神奇的事物正在改造他的双手,让这双手的肌肉在很短时间内多了原本不属于他的肌肉记忆,就好像烧制光盘那样让他瞬间掌握了许多刀工技巧。

……

郑秀云没看懂雷泽最开始双目无神地呆愣在原地是做什么,但她能敏锐地感觉到发生在雷泽身上那些奇异的变化。

如同凝视爱人一般注视食材的双眼,自然而且毫不僵硬地轻抚菜板的左手,握住菜刀刀柄那只突然间从松软无力变得虬结健壮的右手……

这,似乎是一位修习厨艺多年的大厨正在积聚强盛的气势,随时准备拿出令人惊叹的神奇刀法,用手中的普通菜刀把眼前平平无奇的食材雕琢成可以与雕塑大师刀下雕像相媲美的绝美艺术品。

可是,这怎么可能?

雷泽这小子从来都没有摸过菜刀,怎么可能拥有像他外公那样顶级大厨才会拥有的强者气势?

难道说,我儿子他竟然是个厨艺方面的天才,还是那种无师自通并且不需要练习就能掌握高深技巧的绝顶天才?

然后下一刻,郑秀云确认了她这个猜测。

只见雷泽左手轻轻摁在菜板上那棵水灵灵的大葱上,右手熟练地挥舞两下,咔咔两下把大葱斩成三段。

夺夺夺……

这是菜刀与菜板轻轻接触的声音,很轻,很脆。

节奏细密而且稳定,似乎蕴含着某种奇妙的韵律,像是一首打击乐,让听到的人忍不住想要陶醉其中。

相比起来,郑秀云平常切菜时的声音更像是令人烦躁的噪音,毫无美感可言。

还不到10秒钟的时间,其中最长的一段葱白便在雷泽的刀下成了二三十粒大小均匀、每粒都是0.5厘米长的葱花。

啪啪啪……

干净利落的十几刀下去,剩下小半截葱白被划成根根匀称、比缝衣针还细的葱丝

唰唰唰……

又是几十刀下去,大葱尾部翠绿的葱叶被切成了大小不到1毫米的葱末。

雷泽切葱的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毫无滞涩,如同庖丁解牛般让人赏心悦目,给郑秀云的感觉就像他日夜不停地切了好几个月的葱那样熟练。

“不会吧?”

郑秀云看了看菜板上分成三小堆的葱末、葱丝和葱花,再看看一脸得意地炫耀的雷泽,嘴里难以置信地喃喃道:“这怎么可能,一个从来没摸过菜刀的家伙,怎么可能比我这个做饭几十年的老手切得还好?”

“哈,哈,哈!”雷泽眉开眼笑地大笑三声,指着菜板吐气扬眉道:“怎么不可能,老妈,你要相信,你儿子我可是个天才!

天才的意思,就是别人需要非常努力才能学会的东西,对他只是手拿把掐的小事,轻轻松松完成并且做到最好。”

“天才?”郑秀云咧咧嘴表示不信,但她也明白,雷泽整天生活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不可能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练出这么一手好刀工。

再者来说,握刀时间久了的老厨师,比如雷泽外公和他老爸掌心、虎口等处都有厚厚的老茧,这些雷泽手上没有,足以证明他根本没有经过多少次练习。

想了很久,郑秀云也只能承认雷泽在刀工上面真的是个天才,不然实在没办法解释雷泽会拥有和他外公一样的眼神、动作还有气势。

其实她还是想的岔了一些,D级刀工仅仅比她的E级刀工高了那么一级。虽然也很厉害,却也不像她想象的那样神奇,有天分的厨师练习个3、5年时间就能练习出来。

再有一个,技能毕竟只是技能,如果没有物质条件的支撑,发挥不出十成的本事也是白搭。

就比如刚才雷泽那阵让人眼花缭乱的表演,其实很虚,因为他本身的力量不够,根本不足以将真正的D级刀工的精髓表现出来。

也就是切个葱这么简单的事情,换把剁骨刀让他去剁骨头,他就算有D级刀工也得抓瞎。

不过现场唯一的观众郑秀云在厨艺一道天分实在太差,40年时间也只练习出来比普通家庭妇女高那么一点的E级刀工,被雷泽突如其来的表演唬住也就不奇怪了。

“行啊,臭小子。”

郑秀云眉开眼笑,一叠声地夸赞雷泽。

全天下的母亲眼中,自己儿子都是最好的天才,她自然也不例外。

正说着,她忽然眼神大亮,“对了,儿子,过俩月就是东海美食大赛了。往年都是你外公掌勺,你爸负责刀工部分,爷俩年年都能拿最后竞赛环节的大奖。

今年你外公病了没办法再上台跟人比赛,你爸正愁找不到人帮忙呢。

刚好你会刀工,跟你爸再练习俩月,到时候你去给你爸帮忙,父子齐心协力把大奖拿回来,那岂不是美事一件?”

郑秀云的头顶又出现了一个明黄色问号,旁边还有任务提示。

“任务:父子齐心。

完成郑秀云的心愿,与父亲雷宏远一起参加东海美食大赛。”

但雷泽对厨艺真的不感兴趣,抽到刀工纯粹是运气不好,可不是他的本意。

他还要玩游戏、看小说、看电影等等,忙得很,才不想花费宝贵的时间参加什么无聊的美食大赛。

所以他直截了当地拒绝了郑秀云的这个任务,用的还是非常冠冕堂皇的借口。

“妈,两个月后我高考呢,哪有时间参加什么美食大赛啊。”

这句话一说出口,雷泽就看到郑秀云头顶的明黄色问号缓缓消失,立刻明白这个《生活游戏》给出的任务并不是强制性的,他要不想接受直接拒绝就可以。

郑秀云自然不知道她的头顶出现过问号然后又消失,仍然极力劝说雷泽。

“没事,你高考完才举行美食大赛,耽误不了。”

雷泽不想跟郑秀云争辩下去,他摊开右手伸向郑秀云,“说这个之前,老妈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忘了什么,噢,对了菜都炒糊了!”郑秀云故意装傻。

“诶,老妈,你怎么又说话不算呐,刚刚打赌输给我100块钱呐!”

“啊,你说这个啊!那什么,老娘店里最近生意不好,兜里没钱,你回头找你爸要去吧!”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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