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呀…是烤鸡香,啊…还有排骨,有鱼,有粥,…香……这手艺这香味像是陌陌做的,我睁开眼睛,我怎么在床上?我不是在药桶里吗?
“醒了?”
陌夜冥的声音从那边传来过来,我从床上一坐而起,咦,衣服也穿好了,我歪头看向桌子,就看到那烤的金黄金黄的鸡,“啊……真是烤鸡呀!我还以为我在做梦呢。”
“穿鞋!”我脚就在离地面还有一寸时,陌夜冥指着我的脚冷冷道。
“哦。”
我连忙把鞋一套,撕下一个鸡腿吃了起来,“嗯嗯,好吃,好吃……陌陌,你做的?”
陌夜冥揉了揉我的脑袋,“我看你昨天都没吃什么,许是那厨房做的菜不合你胃口,便自己动手做了。”
他给我倒了一杯茶,坐在旁边,慢条斯理吃了起来,“还是陌陌最好了,来吃快排骨。”
我给他夹了一块排骨,一不小心吃的太急被一块肉卡在了喉咙里,我拍了拍胸脯,陌夜冥给我端了杯茶,帮我顺了顺背后,“慢点,没人跟你抢。”
呼……总算是下去了,不由的一阵呼吸顺畅,“万一白玉晨来了怎么办?”
陌夜冥筷子一顿,“他说…让你去瀛洲之河找他,有事跟你说。”
我头一歪,“干嘛去瀛洲之河?何事?”
“他没说。”
难不成是说黑衣人慕阳的事?也是,这事就和我和他知道,我点点头,“吃完再去,都快饿死了。”
没人抢的的感觉就是好呀,桌上瞬间就被我解决了三分之二,我拿起一块排骨慢悠悠的啃了起来,“对了,陌陌,我不是在药桶睡着么?怎么醒来在床上呀,衣服也穿好了。”
咳咳咳……
我连忙给陌夜冥倒了一杯水,“还说我,你吃这么慢怎么还被呛到了。”
陌夜冥咳的整张脸连耳根都红了,“那个,白玉晨不是有事和你说?”
是呀,我怎么吃着吃着就给忘了,我往自己额头一拍,“你看我这记性,怎么就忘了,那我先去了。”
“好,早点回来。”
这瀛洲大地最大的看点只怕就是这瀛洲之河了,按理说,这百姓就是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可瀛洲的百姓从不下海打鱼,说是这瀛洲之河是鬼河,打不到鱼的。
我大老远就看到白玉晨坐在那块石头上,望着那一望无际的瀛洲之河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将黑未黑的天让他看起来有些孤单,还是别的原因,我仿佛觉得他就这样坐在这里看着瀛洲之河看了上万年似的。
我刚想喊他,转念一笑,他看着这么认真,不如吓吓他,不是说这是鬼河吗?嘿嘿,我悄悄的往他身后走去,躲在石头下面,一,二,三。
啊……
我一转头还没喊出口,一张无脸面具救凑了过来,吓的坐在了地上。
哈哈…白玉晨哈哈大笑,把面具一扯,“想吓我,你还嫩了点。”
我起身进去要去打他,这人反应也太快了,跑的也很快,我赶紧追了上去,“白玉晨!你给我站住!!!”
“傻子才站住呢!”
我站在河边,叉着腰,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白玉晨站在我不远处,一样累的直喘气,朝着我摆手,“不玩了,不玩了,要累死了。”
我低头看着那被晚风吹到河面上的水,越过我的鞋子,我弯腰捧着水朝着白玉晨甩了过去,正中他全身,我对着他做了一个鬼脸。
白玉晨二话不说的就把水打了过来,直直打到了我脸上,这水还是咸的,我别过头不停的甩水,“让你吓我,让你吓我!!”
“就吓你,就吓你!”
哈哈……
我觉得我这段饭是白吃了,我和白玉晨靠在石头上,衣服都湿了,晚上还有点冷,风一吹,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白玉晨突然起身往后面走了,“你去哪呀?”
“一会就回来。”
也不知道他从那里搬来的柴火,升起一堆火,身上顿时有了暖意,陌夜冥直接对我用了一个法术,衣服瞬间就干了,这法术我也会,我就是累的懒得动,四周黑压压的一片,只有这火堆的光晕染着并不大的面积,安静的只有水声和火里噼里啪啦的声音。
我望着没有星辰的夜晚,“白玉晨,你不是有事和我说?是黑衣人慕阳的事么?”
白玉晨往火里扔了一块木头,往我旁边一坐,“妖伶,我给你讲了故事吧。”
我侧头看他,“故事?不是慕阳?”
白玉晨看了我一眼,“你先听我说故事!”
“行吧行吧,看在你这么想要说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当个听众。”我十分勉强的说到。
白玉晨嘿的一笑,“从前呀,有个傻子。”
“打住,怎么又是傻子呀?你上次说故事也是傻子?你的故事怎么都是傻子呢?”
白玉晨十分不服气道,“你管我呢,我喜欢傻子不可以呀!”
我真是懒得和他计较,“好好,傻子就傻子吧。”
白玉晨脑后往后一靠,指着天上,“曾经有一位傻子神仙……”
我乐了,不是傻子,该成傻子神仙了,我连连摇头,比那说书先生说的真是差远了。
白玉晨目光盯着火堆,说了这一句,就沉默了下来,我侧头看他,他似乎在沉思,又好像陷入了某种深深的回忆之中,我正想说,他还说不说了,他声音不似前面那般轻松,而是变得有些深沉,“她为了复活心爱之人,不得不找到幽灵剑,可幽灵剑被鬼祖封印了,她便用自己的血注入到幽灵剑中,幽灵剑被她唤醒,被她同时唤醒的还有当年封印幽灵剑魂飞魄散的鬼祖,他其实并没有死,他用元神封印了幽灵剑便一直都在幽灵剑中,她与鬼祖达成了一个协议,她替鬼祖报仇,并帮他把他的元神从幽灵剑中分离出来,只要鬼祖告诉她如何利用鬼族鬼火之力复活她心爱之人,鬼祖这才知道,原来她是早已知道他就是在幽灵剑中。”
“她一身红衣,一手执剑,一人踏入了鬼族大门,她本来只想杀了洛枫,想让他们借她鬼火一用,用过之后便归还,她太天真了,那鬼火乃鬼族圣物,怎会借于他人呢?可她不仅天真还很嚣张很狂妄,说他们要是不借,她就灭了整个鬼族,那洛枫笑她简直是在痴人说梦话,可她当真与鬼族大战了三天,一身是血,直直杀到了呈放鬼火的圣殿,可她面前的还有千千万万的鬼族战士。”
“她最终还是用幽灵剑唤出地狱阴兵,人间幽灵,与那千千万万的鬼族战士撕打在一起,那是一场真正的人间炼狱,说来可笑,鬼祖亲自铸造的剑在别人手上灭了他的鬼族,她终是胜了,拖着沉重的脚步,踏着那些尸体,一步一个血印走上了那圣殿石阶之上,那幽灵剑上是流淌着不是鬼族战士的血,是从她身上流下的血,她那样倔强,那样无谓,可她不知道鬼火并非实物,想要拿走鬼火,就必须找到这样可以承受鬼火之力的东西,可这世间除了那圣殿是在无其他东西的可呈的,鬼祖笑她,她是带不走鬼火的,可她把鬼火打入她的胸腔,既用她的身体来承受鬼火,那鬼火可是承载着无数的鬼族生灵,鬼火烧灼之痛乃蚀骨蚀心,可她就这样日日忍着那疼痛,忍着那无数生灵的鬼哭狼嚎,她真的很狂妄呀,明明是个血人了,明明已经精疲力尽了,对着鬼祖十分嚣张说到,“你以为我带不走鬼火吗?”
她忽然望着看着那圣殿之下无数的尸体,对着鬼祖道,“今日灭你一族,实乃不得已而为之,等你重新归来,定还你一个鬼火之恩,再还你一个盛世鬼族。”
“鬼祖很好奇她这样不要命是为了救谁,她就这样明目张胆带着闯入鬼火一样闯入地狱之门,一声声的喊着她心爱之人的名字,撕心裂肺,直到鬼祖看到了那个人,可同时他们面临的是无数的地狱鬼差,她也如同在鬼族一样杀出一条血路,把他给带了出来,可她带出的人不过只是一缕魂魄,即便她偷出了上古神器青铃为他重聚魂魄,利用鬼火之力都无法为他重塑身躯,鬼祖这才知道她想复活的人非人非仙非鬼,乃是魔魇,魔魇本就是一团魔气呀,又如何重塑身躯呢?”
“可这个傻子神仙,为了能够给他重塑身躯,跳入魔池脱了她这那一身仙骨,呵,也是,她连鬼火烧灼万鬼同哭之痛都能忍受,脱胎换骨对她来说算什么呢?她把自己的心亲手剜出放入那透明的魂魄之中,每日一碗血养之,足足七七四十九天终是为他重塑了身躯,她也终是复活了他,你猜她后来做了什么?”
白玉晨的故事突然一顿,转头问我,让我有些懵,愣愣道,“复活了不就和他在一起了?”
白玉晨一笑,“是呀,鬼祖也以为是这样,可她又去了地狱,取了一碗孟婆汤,一壶忘川水,她亲手喂他喝了下去,从此,这个她不惜一切复活的人将会把她忘了干干净净。”
我不解道,“为什么?”
“鬼祖也问她为什么?她只说,这是她欠他的。”
白玉晨突然停顿不说了。
“那后来呢?”
“后来,她就帮鬼祖的元神从幽灵剑从取了出来,重新封印了幽灵剑,并答应鬼祖,等他万年归来,还他鬼火之情。”
我看着白玉晨,想起他第一次说他就是鬼祖,他说这个故事时,就好像是在讲自己,就像亲眼那些场景似的,难不成?
“白玉晨,你不会真的是鬼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