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辰有一事相求。”
“嗯?”凌净放下宝剑听他说。
“请二郡主不要唤彻辰做师父,彻辰承受不起。彻辰只是世子爷身边的一个小兵,资历不足,若是被他人听见会笑话彻辰自不量力,还请郡主体谅。”
凌净歪着脑袋想想,好像说的有那么点道理:“只是,不叫你做师父,那该怎么称呼你呢?”
“这……”彻辰也是一脸为难,“彻辰也不知。”
凌冰暂且停下手上的活,听到凌净唤师父,她也想起了自己的师父,慕容洵。
记得最后一次去白马寺时,慕容洵并未现身,只是委托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女孩送了好多书和一封信给她。
上面写着因为他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办,最近一段时间都不能去白马寺教她功夫,所以多拿了些书给她看,至于归期,不定。
不知为什么,凌冰总觉得短期之内自己是见不到慕容洵了。
“就唤名字吧。”
清脆的声音,令正在困惑不已的两人都转过头,只见凌冰盈盈的走向练武场中的两人。
凌净扔下宝剑跑过去拉住姐姐的手:“姐姐,你怎么只顾在一旁看啊,难道你对武功就那么没有兴趣,彻辰的功夫非常了得,你若是学了一定可以成为武林高手,到时我们两姐妹就可以并肩作战,漫步江湖了。”
听着妹妹异想天开的话语,凌冰忍不住扑哧一声乐了。也令一旁的彻辰忍俊不禁。凌冰和彻辰两人相视一笑,也许做朋友是可以不谈身份的。
“瞧瞧全京城最漂亮的两位郡主,竟要学些舞刀弄枪的东西,啧啧,真可惜了。”话音后面还跟着一阵笑声。
凌净用脚后跟都能猜出这说话的人是谁,她那张小脸迅速板了起来:“我们恭亲王府这练武场怕是太小,容不下阁下这位大人物,还请前厅就座,自会有人在跟前儿伺候着,也好过阁下在这里被太阳晒。”
“吆,才几日不见,凌净郡主说话越发犀利了,难不成是不认识在下了?”声音的主人,一个年纪与锦麟相仿的公子哥向练武场走来。
凌净故作一副惊讶的神情:“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瓒稘世子,还别说,这要是再过些日子,我倒是真不认识了。”
“此话怎讲?”
“听说世子你嘴巴极大,每天都以一指的速度往两边扩展。这要是再过上个十天八天,我看呀,世子你这张脸可就变成嘴巴的天下了。”凌净边说还边比出一个大嘴的样子。
瓒稘不以为然的笑笑:“不知凌净郡主是从哪听来的,我可得亲自会会这人,想必这人的嘴必定比我还大。”
两人迅速瞪上了,只不过一个一脸怒气,另一个则是笑脸相迎。
瓒稘心想,好个刁蛮的小丫头,竟变着法的骂我,说我大嘴巴不算,还说我这张脸要变成嘴巴的天下,言外之意不就是我不要脸了吗?不就是跟你哥哥透漏了件事,怎的就被你损成这样。
瓒稘所透漏的那件事并非它事,正是凌净拿了他腰牌那事,不过话说话来,要不是锦麟义正言辞的追问他,他也不会出卖凌净呀。想起那日锦麟神色凝重的出现在永成王府,问他可曾将腰牌给过凌净,一开始他并未承认,直至后来他发觉锦麟脸色越发的冰冷,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便说出腰牌是自己交与凌净的。
想想自己是个多么够朋友的人啊,他连凌净摸走他腰牌的这件事都帮她隐瞒了,谁知这个小丫头根本不领情,唉,好人难做啊。
也难怪凌净同他讲话会夹枪带棒,因为在锦麟查明事情后,曾将她教训了一番,并警告她不许再有下回,否则就不是教训一顿就可以简单了事的,到时他肯定会告知父王。
虽然锦麟没有说是瓒稘告诉他腰牌的事,但凌净自认就是瓒稘告密的,谁叫凌净以前经常找瓒稘的茬,当然认定瓒稘是借机报仇的,还不知添油加醋的跟哥哥说了她什么坏话呢。
凌冰看着眼前大眼瞪小眼的两个人,心里叹了口气,心想,这两个冤家对头怎么总是吵个没完呢?不过话说话来,要不是冤家对头又怎么可能吵架呢。
最终两人也没吵出什么结果来。究竟谁对谁错尚不得知。
上午陪郡主练武,下午随锦麟习武,简单来说就是上午当老师,下午当学生。在恭亲王府的第一天过得很累。二郡主没有基本功,他要教;自己的功夫也是三脚猫,要学。
锦麟之所以选择彻辰叫凌净习武,一个原因就是目前彻辰的功夫还不精进,就算凌净用心学也学不到太多,另一方面,给这丫头吃点苦头,说不定过几天就会自己放弃了。彻辰本人也觉察到了这一点,不然依着锦麟的性子,怎么可能会让淘气的妹妹学些拳脚功夫,莫不是怕她闯的祸还不够多。
晚上彻辰回到侧院的小屋中同母亲用餐。小屋共三间,一间大的彻辰隔成两个小屋,自己和母亲一人住一间,另外两个小屋一间是厨房,另一间是储物室。这个院子很清静,虽说是侧院,但是与王府还是有段距离,平常不会有人来打扰,母子俩过得倒也舒心。
“娘亲,我回来了。”一进门他便喊道。
彻辰的母亲简云从厨房里走出来,看见儿子回来,说道:“饭已经好了,马上就可以吃了,你坐下歇歇吧。”
彻辰将宝剑立在一旁,跟着母亲进了厨房:“娘亲,我来帮你。”
“看你都累成那样了,坐下歇歇吧,这些东西娘亲还是端得动的。”
彻辰没有接话,依旧跟在后头帮母亲拿起碗筷,端着饭菜进了屋。
母子两人在饭桌前坐定,简云爱怜的问道:“陪郡主练功累不累,看你好像很辛苦的样子。”
彻辰微笑的摇摇头:“娘亲,陪郡主练功一点也不累,倒是下午习武有些辛苦。世子爷要求很严,我也很想练就一身好功夫,所以练得卖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