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心微,“这不是我不管,而是小神管不了。
该说的说,该劝的也都劝了。人执意入魔,心尤决绝,我就是拖也拖不回啊!”他舌尖轻轻一舔唇沿,又喊冤道:“您真是冤枉小神了。”尽挑拣了一些事情,又尽量隐去一些,将事发的梗概说给了广目元帅。
言以毕。
广目声如洪钟,呲目道:“西海府予霖,枉顾神族律例,一再破坏今日休想要走。快快束手就擒,莫要等我出手伤了你。各天门外全是值守的兵将,休想要逃,你们是逃不走的。”
他刚正不阿,一身浩然正气,魁梧的身躯上铠甲金光溢闪,手握断魔长戟,严以直逼。
予霖戏谑一笑:“神族律例?”他看着指尖腾飞的黑色气体,瞠目欲裂:“你看我有哪一点像神族。”
广目眼中风云变幻,突然出手就要去抓,毫不给他反应避让的机会。岂知予霖早有预料,抱着尘霜足尖一点,轻飘飘飞离地面,站在虚空。
流云游走快速,在他身后一轮明月由弯钩变为圆月。伴随着他身上满溢的魔气,越发诡异。
我怀抱以木,因他年纪尚小怕予霖逐渐增长的魔气对他产生侵蚀与负面情绪感染。
魔族魔气与神族灵气自来相克,相互间的触碰总有一方会败,就像世间万物生衍,一物的诞生必有一物踩在它之上,使之相互依赖彼此制约。
这一夜,天极宫中‘热闹’非常,直到参斗回转,漏尽更阑,柳暗花遮,远远幽暗高密的花树之间齐整划一的步伐震过一朵又一朵梅花落地,予霖的魔气迎来了守夜的天兵天将。
未成想到事已扩大至此,超出可以控制的范围,想来各方应是十分忌惮,唯恐他走上犹钵罗之路,成为第二个使神族头疼不已的魔族。
广目双眼越发紧的看着予霖,脚下蹬地,在空中二人沉默对峙,底下天兵天将整队以待。广目声音穿云裂石道:“不管你此刻是何模样现在停止还能控制。”
“控制?”予霖仰天一声嘲笑,棱角分明的脸面容狰狞,“神族叫我恶心。”
说出这话,他身上魔气仿佛活了一般,疯狂攀升。不觉之间寒渊已经站在我的身前,用灵力筑起一道屏障将我与以木挡在中间。
我一直注意着天际之间,先前未曾察觉。他挺立的背影,一身玄衣,默默又温情的举动润在我的心尖,像一汪春水抚过。一场大雨浇过干涸的沙漠,让刺心的疼痛减缓了些许。
广目元帅的性子从来就不温柔,是出了名的火爆。先前的耐心如果不是看在西海府水君的面上,早已未出一言便先将予霖制服。
谁知予霖毫不悔过,不懂一位神在上位神面前自甘入魔,又讲出‘神族使他恶心’这样的话究竟意味着什么,广目耐性耗尽,炯炯双目瞪着他,被他激怒恨不得一把将他擒拿,断魔长戟发出阵阵刺眼的灵光:“你果真是不知悔过,且不论你与宸帝之间恩怨。就你刚才所说的话,简直不知分寸,仅凭这一句话我便能将你就地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