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日,林氏集团游艇案,最终审判日。
法院,内庭。
空气透着沉闷的安静,法院的安保规定,听席者不得喧嚣,陪审团没有发言权利,这是一场律师与律师之间的较量。
控告的律师,这个鼠目寸光的男人站了起来,眼睛眯着阴阴冷冷,他面向法官,立起手指,“八十亿”
“只要林家伟一死,就没有人阻止被告继承80亿的遗产,成为林氏集团的新主席,被告是当晚唯一在游艇上接触过死者的人,而且在水果刀上也有被告的指纹,和死者的血迹,由此可见”。他目光忽然冷了下来,指向被告,“被告这位小小年纪外表楚楚可怜,其实内心是一个歹毒邪恶的人,他为了利益抛弃亲情,为了八十亿而杀死自己的伯父,请法官阁下判被告谋杀罪名成立”。
李间清冷冷地看着他。
听众席林氏集团那边,长辈最高的林国权毒蛇一般的目光投向李间清,耳边又想起那夜男人的一句话,“陪审团里有他,我们走运了”。
“荒谬!”
穿透有力的声音仿佛撕裂空气,被告的辩护律师,许相墨缓缓站起来,走控告的律师面前,语句分明“你刚刚说我当事人为80亿家产杀人,简直是荒谬,因为我的当事人本来就是这80亿遗产合法继承人,她被死者用裸照威胁,而且还被打伤”。
许相墨面向法官,“她才是受害人”。
他缓步走到七人陪审团面前,微微鞠躬,“本案没有人证,所有的指控都疑点重重,希望各位陪审员,可以用你们的良知,判我的当事人谋杀罪名不成立”
李间清看到了一丝红,是鲜艳的血!
7人陪审团的前面座椅,少女用笔芯刺破了手指,而她却仍未发觉,目光有说不清的冷漠看着许相墨。
这位女孩是七人陪审团中最年轻的女孩,各叫黄元怡,毕业于中国法律大学,是一名博士,令人感到惋惜的是,她是个残疾人,小时候经历过一场车祸,从此只能靠轮椅行走了。唉,不幸的人总是用一生在自愈童年。
李间清只是愣了一下,然后认真考虑着这件案件的因素,不过他已经想好了,投票被告林子莹无罪。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家族企业的纷争,陪审团不必在乎自己的决定会导致某人的经济下降,法律程序要怎么样判,就怎么判。
“各位陪审员”法官说“你们现在可以离开,进行退庭商议,你们可以外界隔离,直到有判决为止,担任陪审员是神圣的工作,请大家为本案作出一个公平公正的裁决”
林国权陷入了沉默,目光冷冷地笼罩着李间清。
26个小时前,深夜。
“陪审团里有他,我们走运了”男人抽着烟说。
“哼”林国权冷笑“你怎么能一定保证他会帮忙,你要是能够搞定这件事,我给你一个亿”
男人闻言,只是笑笑,抬高双指之间的烟头放到唇边,缓缓吐出。
外面传来了微弱的动静,那声音清脆而微细,就像缠绕的链子被人解开而流出的声音,紧接着,生锈刺耳的声音随之而来,仿佛是腐锈的铁在钢筋上摩擦。
男人和林国权对望了一眼。寂静的黑暗中这声音仿佛鬼笑,仿佛这间不开灯的屋子也变得格外的阴森。
男子丢掉燃着微弱红点的雪茄,手伸向牛仔裤口袋,拿出一把普通黑式手枪。握枪的姿势及其标准,似乎受过专业训练。男人腰微绷着,缓缓地移向门口,这期间,林国权悄悄的躲在角落里。
男子接近屋子的门口,黑暗中停顿了一秒,而后猛地转身,就像伏击的猎豹跃起一样,枪口移向黑暗的长廊中。握枪的手抖动了一下,似乎在极力忍住想扣下板机的手指,然后垂下。
林国权目光投向门口的黑暗,一个身影举起手缓缓的走进这间屋子,和男人擦肩而过。
身影慢慢走进林国权,低下头,“爸爸”
一记耳光打在林国明的脸上。
林国权恨铁不成钢,走了几步似乎想离开,又回身,摊开双臂,“不就是杀个人而已,用得着自己动手吗,你太让我失望了”。
“但是,爸,操纵陪审团这么严重的事情,我怕.......”。林国明在父亲面前有些怯懦,说话的声音压低了许多。
“那你这是要去自首?”林国权打动了他,“这些案件不能一定告死林子莹的,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但是,我怕......”
“杀人的时候你怎么不怕”。
男人又重新点燃一根雪茄,打断他们父子二人的话:“我先出去了,你们聊”。
走出房间,缓步在长廊的黑暗中,长廊尽头的铁门半掩,铁链散在门锁上,刚刚那诡异的声音,想必是林国权解开门锁上的链子推开门走进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