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好了不说我了”谷倩倩拍掉清蝉搭在肩头上的爪子,“你呢?你回来有没有见过那位呢?”
即便不提名字,清蝉也知道那位指的是沈丰年,她回来后何止是见过,简直就是越理越乱,思及此,她不由长叹一口气,脸上神情变幻莫测。
谷倩倩是对清蝉了如指掌,对方未开口就知道这两人之间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哟!瞧你这情形,看来你俩是有情况啊,来,跟姐说说,我来帮你分析分析”。
清蝉哭笑不得,明明谷子比她还小几个月呢,“你还是先把你自己的婚事好好想想吧,现在还有心思管我”。
“哎~你的事跟我的事可以同时进行,两不耽误,再说,我跟你说了我的苦恼,你都帮我宽慰了,你的事我还能袖手旁观吗”。
清蝉犹豫了会儿,终于是松了口,“沈丰年他说希望跟我复婚……”
“什么!”谷倩倩不由大吼一声,站了起来,周围人一时讶异地看着她,就连过来给两个人端了咖啡的萧韵吓了一跳。
清蝉将谷倩倩拉着坐了下来,然后颇尴尬地给周围人连连致歉,谷倩倩也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跟着清蝉对周围人道歉,待那些人的眼光散去,谷倩倩很干脆地接过萧韵递过来的咖啡。
“这是怎么了?”萧韵倒是第一次看到谷倩倩这般一惊一乍,似忽然炸了毛的猫一样。
“没什么没什么”谷倩倩跟男友打着哈哈,“就是我们喜欢的一个歌手,竟然隐婚了!”
萧韵就这么听着谷倩倩胡说八道,然后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你们继续聊,我去前面看着”。
打发走男友,谷倩倩仍旧在消化这个消息,她有点担忧清蝉,几年前的清蝉被沈丰年伤得有多深,她看得一清二楚,她思索了下,小心翼翼问清蝉“你怎么想的?”
“我……我不知道”,清蝉很是迷茫,她是真的不知道,“我离开那个人很久了,我以为这些时间足够冲刷掉我曾经对那个人的喜欢与迷恋,但当我回来再见到他的时候,心还是不由地跳动了,可同时连过往的那些伤痛都又重新想起,有时我想如果能跟那个人彻底断得干净就好了……”
谷倩倩忍了忍,终究是将心底话说了出来,“清蝉,说实话,如果你还爱着那个人,如果你决定继续跟沈丰年在一起,作为朋友我会支持你,但是,作为你的朋友,我也想说,沈丰年他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能够比肩的,上一场婚姻里他的高高在上,你的委屈卑微,四年前的情形历历在目,我很害怕你再次受到伤害”。
清蝉想说沈丰年他好像变了,他变得温柔也变得更加容易相处,她感觉到他似乎在一点点努力地靠近她,可她终究张了张嘴,说不出什么,因为沈丰年再变,也还是沈丰年。
一向漫不经心的谷倩倩却是认真起来,“那场婚姻已经让你们彼此束缚了两年,现在清蝉你是自由的,你完全可以找另一个爱你的人,也一定会遇到另一个让你心动的人,傅清蝉不是没有沈丰年就不可以的……”
是啊,傅清蝉不是没有沈丰年就不可以的……
清蝉笑了笑,终于释怀了,“谷子谢谢你,我终于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还未说完的谷倩倩,“咦,你明白了?我刚刚说了什么?”
清蝉“……”
——
第二天天明时候,清蝉就来了心光福利院,她本打算如上次那般进去找方婉,但因着最近市区内几起暴力抢劫事件,福利院门口的保安室也对进出来往的人加强了盘查。
在得知清蝉这个外来拜访者,需要找福利院里的工作人员后,保安要求必须与对方沟通联系,由他们确认身份后才可进入,清蝉也只好照做,拨了之前打过的福利院内座机号码,但奇怪的是始终处于忙线状态无人接听。
清蝉只好求助保安“师傅,您这儿还有没有你们福利院的工作电话,我打进去让对方来接我下”。
守门的年轻保安也不知如何应对,倒是旁边保安室一位年长保安接话,“今天福利院内部的电话线路出了问题,正在维修中,你还是打对方的手机吧”。
清蝉也想,但那日见面后再三询问,方婉也是搪塞未给,就连唐老先生那儿也是没有对方的直接联系方式。
忽地清蝉想起,调解当天她与方婉的律师交换过名片,那张名片她记得是跟着案子资料一起放进了办公室的抽屉里,随即她打电话给同事。
“喂,小乔,对,是我,帮个忙,我桌子右边的抽屉里有张律师名片,深褐色,上面的电话你拍照给我”。
清蝉与方婉的律师取得了联系,但对方同样推脱,并再三表示两方调解结束,离婚已是定态,他们不再过多透漏信息,告诉清蝉他们被告方也不需要跟当事人联系了,清蝉无奈只能放弃,她原本信心满满,没想到尚未出手便先折在这第一步,连福利院的大门都进不去。
谷韵咖啡屋里她选了处靠窗光线明亮的位置坐下,方便办公也方便随时看到马路对面福利院进出的人,清蝉想就算她进不去,但里面的人到了午间时候大概也会出来,她总可以问问那些工作人员。
到了快午间时候,福利院里三三两两的护工出来,有那么几个来了谷韵咖啡屋,清蝉走上去与他们攀谈,原本对方一脸戒备,但听了清蝉解释的原由后,告诉了她一个不算好的消息。
方婉从心光福利院离职了,而且是从昨天就已经没有来福利院了,清蝉一时只觉头疼,她想方婉做得如此决绝,想必也料到她或者唐老先生会再次找上她吧,想来就算是福利院这边了解到她的联系方式,对方也不会接清蝉的电话。
清蝉只好颓丧地回了公司,一下午的时光都在指导小乔如何取得客户信赖顺利拿下案子中度过。
快下班的时候,清蝉的手机震动了几下,屏幕上闪动的名字赫然是沈丰年三个字,她一时有些诧异,她不记得自己何时输入过这个号码,她接起,带着讶异带着不知所措轻轻地一声——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