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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乡趣

秋露点缀着毛发,清风习习,夏天的味道渐渐淡去,我在不知不觉中,已成长至六月龄。就如人类的少年一样,现在的我也是年轻气盛,喜欢四处惹是生非。天井里的花花草草,在我的糟蹋之下,死的死伤的伤。摆放在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更是经常惨遭我的毒手。这下子,可是惹怒了一家子,为此,我也没少挨揍。不过,为了留下我这个天生的捕鼠能手,他们多数时候,还是能忍则忍。

年少轻狂,任何物种都可能存在这一阶段,在自家翻天覆地的闹事,已经满足不了我爱闯荡的心。于是乎,领居家就成了我全新的探险圣地。

老王家的后面,是一家小型养鸡场,这家人每年产出百余只成年肉鸡和数百只鸡苗。这对我来说,就是用来狂欢的游乐园。鸡是一种胆小的动物,只要不惹到群体里的领头公鸡,就不会有什么大危险。

穿过栅栏的小缝,我进入到了鸡舍内部,现在正直晚间,早睡的鸡都蹲在草堆上做起了春秋大梦。我潜入鸡窝内部,突然来回奔跑跳跃,鸡们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它们可能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何事,出于本能的求生欲,开始四处乱飞乱叫,现场瞬间一片混乱。

可就在这时,一团黑影从我面前飞驰而过,闯进了鸡窝深处,原本混乱的鸡群中,传来了一声鸡的嚎叫。其他鸡惊慌失措地四散离去,唯独一只半大的鸡被那团黑影缠绕。我定睛一看,黑影虽体型不大,却死死咬住鸡的脖子,很明显就在捕猎。

我原本可扬长而去,对眼前的犯罪现场不管不问,可不知为何,心中老觉得过意不去,眼看那只鸡就要一命呜呼了,我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了过去,撞飞了那团黑影。

这时,黑影转过身来,发出类似于喷嚏的“呲呲”声,形似老鼠又非老鼠,看来,是一只黄鼠狼。它的叫声急促而尖锐,仿佛在怒斥我多管闲事。于是,突然向我扑了过来,张大嘴欲撕咬我,好在我及时反应,躲过了攻击,便跟它杠上了。

我压着后腿,随时保持警觉,躲开攻击的同时也要反击它。别看它体型不如我,但攻势凶猛,扑咬起来不要命似的。被我连扇了几爪,依然不依不饶,真是个难缠的家伙。

几个回合下来,我们彼此都没有占到便宜,我决定一招定胜负,于是大刀阔斧地冲上去,咬住了它的头。黄鼠狼也不甘示弱,身体缠着我,用它的爪子对我的身体发起进攻。周围的鸡都安静了下来,貌似当起了观众,而我们互相厮杀的声音,很快吸引来了鸡场的主人。

一道手电筒的亮光照了过来,一个人类出现了。他照着僵持不下的我们,暂时没有行动,或许他正对眼前的一幕感到好奇。半响,只听他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这不是老王家的猫吗?竟然跑来我家的鸡窝打黄鼠狼保护鸡来了。”

随后,他在旁边就地取材,拿起一根竹条,对着黄鼠狼的背部狠狠一抽。黄鼠狼疼得大叫一声,挣脱了我,随后狼狈逃离。鸡场主看着远离的黄鼠狼,将手电筒对准了我。又自言自语地说:“真是好猫,来来来,我给你些鱼头吃。”……

在隔壁家的鸡窝冒险,竟然意外获得奖赏,这是我做梦都想不到的。那只黄鼠狼应该很恨我吧,好不容易能饱食一顿,却被我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弄得是一无所获,还挨了鸡场主的一顿抽。

享受完美味的鱼头,我大摇大摆地回了家,鸡鸣声宣告夜幕的结束,破晓即将来临,远处的几声清脆的鸟鸣,伴随着东方鱼肚白,宣告着新一天的开始。勤劳的农村人儿,已经陆续起床,打扫起门前的宿尘与落叶。或者提着菜篮,前往百米外的小集市赶集,准备一天的食材。

这天,王宇翔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他看见蹲在门口的我,亲切地打了个招呼。随后,吃力地扭着屁股,跑起了步。听说,他早就有晨跑的打算了,可是每次都睡到太阳晒屁股才愿意起来。今天,算是一个不错的自我突破。

看着他缓慢远去的身影,我甚至觉得几分欣慰,谁知,他的跑步停了下来,这估计也就两百米的距离不到。只见他弯着腰,气喘吁吁地往回走,带着稍显狼狈的表情回到家,洗了一把脸。我的天啊,这耐力也太差了,我甚至觉得,我去跑都能跑得比他远。

跑完步的大少爷,坐在门庭上,和我一起。他抱起我,放在腿上抚摸起来。然后对我说:“灰熊啊,其实我想去城里工作,但是又没有勇气,我的学历太低了,怕别人看不起我,所以,我才决定锻炼自己的身体。”……我心想:您那叫锻炼吗?跑了还没人家去市集买菜的远。我心里十分鄙视地走开了,来到阿黄身边,趴下睡觉。

被惯坏的大少爷,没本事,体质差,看起来一无是处,可他又不甘心成为废物,于是乎就开始了自学之路。他先是买了一堆书,什么心灵鸡汤,什么成功学。就像他父母说的,他高中有这股学习的劲儿,早就上名牌大学了。但是,他那三分钟热度,很快就不看了,对他而言,手机的吸引力更大。

顽皮的我,每天都要去鸡窝大闹一番,这已经成为了我的必玩游戏,鸡场主虽见我胡作非为数次,但并不在意,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我在这里能保护鸡的安全。毕竟,我是一只连黄鼠狼都打的猫呀。

不过,天天只玩一种项目,也会变得枯燥无味,于是乎我那顽皮的心又开始想歪主意了。

老王家往山上走百米,有一个养蜂人,他养了许多蜜蜂,酿出来的蜂蜜,在十里八村的,都很受欢迎。

我因天生就爱追逐飞行的小昆虫,无意间发现了蜂箱的具体位置。虽然有些风险,但是,到处飞舞的小蜜蜂,简直是唾手可得的超级玩具啊。

我偷偷地遛进了养蜂场,为了不引起“大部队”的注意,我小心翼翼地走着每一步。见到时机对了,就用前爪拍下一只距离我最近的蜜蜂。趁它还在地上挣扎时,凑上前去,将它左右拍动,玩弄于股掌之间。由于我的速度太快,那只小蜜蜂始终来不及蛰我。

我拨弄着它,玩得忘乎所以,甚至当起了足球,踢来踢去,没一会儿,它就翅膀脱落,奄奄一息。我放过它一会儿,只见它缓慢的站起身,吃力地划着细小的六条腿逃命。我蹲下身子,向后蹬一蹬后腿,扭一扭屁股,等它快逃出我的攻击范围时一跃而起。

由于我玩得太过投入,扑到它的同时,身体因为惯性向前滑行了一段距离,撞到了蜂箱。一下子,数以百计的蜜蜂密密麻麻地从蜂箱里飞了出来。这时,我的肉垫突然一疼,疼得让我直甩爪。这奄奄一息的小家伙,趁我注意力被蜂群转移,蜇了我一下,疼得我拔腿就跑。

不对,我并不是因为疼才逃跑的,而且这黑压压的一群蜂太可怕了。我迅速地跳过蜂场围栏,扎进草丛中躲起来。但蜜蜂很快追了上来,有一两只已经落到我的脸上蜇了。我吓得惊慌失措,立刻往家里跑。

穿过客厅纱窗门下的小门,我以极快的速度躲到了椅子下面。正在织毛衣的王奶奶被突如其来的我吓了一跳,她弯下腰看了看椅子下的我。又望望纱窗门外躁动的蜂群,似乎明白了什么,只见她拿起了杀虫剂,一阵“嘶嘶”过后,蜜蜂的嗡嗡声瞬间少了许多。

被蜜蜂蛰的地方隐隐作痛,我开始嗷叫出声。王奶奶将我从椅子底下抱出来,看见我眼睑鼻子都肿了,连右前掌也大了一圈,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委屈巴巴地搭着耳朵,闷闷不乐地跳开了,真难受,感觉就像火烧一般疼。我躲在天井的角落里,默默忍受着,只希望疼痛早点散去。

看来,我还是只适合去鸡窝捣乱,蜜蜂太凶悍,我还是惹不起,受了此般教训的我,再也没有踏入养蜂场半步。

可我这个爱玩的心,可没就此死去,我开始琢磨着,怎样才能在这百无聊赖的日常生活,玩出点新花样,我周围的动物们,几乎都快被我玩坏了,除了霸道的大鹅,鸡鸭们见到我就怕,青蛙见到我不胫而走,甚至连麻雀,都很少在我活动范围内降落,我似乎成为动物界里,方圆百米内的小恶魔。

算了,动物都不经折腾,干脆又把注意力转到植物上面,然后,天井里养的花花草草,很快再次惨遭我的毒手,牡丹玫瑰山茶花,在我的摧残之下,变成了残枝败柳。可没过几天,它们又开始欣欣向荣,完全没有受过伤的痕迹。但现在,都不是它们开花的时间,不然我免不了再受一顿毒打。

秋天开的花,一般是小而清香,诸如桂花之类的,但它们熏得我发昏,最近天井里的几棵桂花陆陆续续地绽放,使得我连植物都没得玩喽,整天只能闷闷不乐地躺在客厅里,甩着尾巴等饭吃。

直到有一天,一个小家伙突然到来,才让我的生活变得些许有趣。在一场秋雨过后的清晨,气温骤降,有了点深秋的寒意。在厨房的角落里,传来了一阵阵微小的猫叫声。我顺着叫声的方向搜寻,在橱柜下发现了两只大眼睛。

我向着它靠近,它一下钻到我的肚皮底下寻求庇护。我后退几步,看了看它的样子,身形娇小,最多一个半月不到,应该是跟母猫走散的小猫。它一身的黑毛乌黑亮丽,躲在黑暗的角落里,根本就难以发现。我咬住它的后颈肉将它叼起,将它带到我吃饭的碗前。碗里还残留着一些稀饭和鱼头的碎屑,它闻了几下,便用舌头舔食了起来,看来真的饿坏了!

我蹲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它进食,它大概吃饱时,主动向我靠近,躺在我身边睡觉。这小家伙看来已经把我当成它妈妈了,可是我同意留它住下可没用,还得看王家一家老小的决定。

过了半个钟,王家人陆陆续续起床,不一会儿,王妈妈就发现了躺在我身边的这个小家伙,她先是叫来王奶奶,对她说:“妈,快来看,咱家来了只小黑猫。”王奶奶从房里走出,打了个哈欠,说:“黑猫好啊,避邪,留下来养呗。”说完,就在我的大碗旁边放了个小碗,收养了这个可怜的小家伙。

在院子休息的阿黄,注意到了这个新来的小家伙,于是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想和它套近乎,可它的血盆大口几乎能一口吞食这只小黑猫,吓得小家伙浑身毛发炸起,发出警告。见此情此景,我也只能充当起母亲这个角色,扑过去对着阿黄的脸拍了一掌,以示告诫。阿黄委屈地走出门去,在它的窝旁趴下。

看样子,我又不得不去安慰下这个大家伙,谁让它对新来的家伙一直这么热情呢,当时我刚到这个家,也没少受它惊吓,后来习惯了,就不会抵触。

小黑猫加入这个家以来,天天粘着我,我走到哪就如影随形地跟着。经常打闹玩乐,假装互相撕咬,练习捕猎能力。出于体型的优势,我经常欺负它,搂着它用后腿蹬。怕伤到它,所以也没怎么用力,不过在人类看来,我的行为就有些暴力了。

每当我有类似的行为,经常被路过的家人呵斥,甚至给我来一拖鞋。真是一点也不了解猫的习性,这是我们之间的游戏!如果,我真的伤害它,以猫的脾气,肯定会远离我这个祸害。

但是,我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跟小家伙在一起,出了门,它就不敢伴在我左右,这个世界对它来说,还是一个不小的挑战。比如爬树,它就敬而远之了。

老王家的门口,种着一棵榕树,不是那种百年老榕树,纯粹是为了夏天用来乘凉用而栽种的。而这棵榕树对我而言,就是一个大型的游乐场。自从我在四个月大的时候征服了它,之后,隔三差五的都要攀爬一回。树上风景好,还安全,睡个午觉没人打扰,夏天没准还能捕到一两只蝉尝尝鲜。

我走出门,来到树下,小家伙只是跟到门口,就再也没有向前踏出一步。而我,站在笔直的榕树下,开始向上攀爬。我先是一跃而起,抓住树干,榕树的皮比较光滑,如果抓得不够犒劳,我就会滑下去。紧接着,左右前掌抓着树干交替上升,后腿则向下蹬,一点点往上,不一会儿来到了分枝上。找一了个较为粗壮的枝干,趴下休息了。

我看了看蹲在门口的小家伙,它睁大眼睛盯着我,一脸的不可思议。它鼓起勇气,走出门口,想要要效仿我爬树。它用力一跳,趴在树干上,可惜爪子力气不够,没抓牢,滑了下去。它又尝试了几次,每次都以失败告终,它还太小,爬树对它来说难度太大。

小家伙急着在树下大叫,想呼唤我下去接它,我本不想理它,可谁知大鹅来了。这个棘手的乡村一霸可不好惹,小家伙身子骨还很薄弱,很容易被它咬伤。小家伙见到眼前的大鹅,吓得弓起身炸起毛,嘶嘶作响。大鹅可不管你幼小,照样欺负。

我慌忙地从树上跳下来,以闪电般的速度,对着大鹅的头扇了几爪,趁大鹅还没缓过神来,我立刻叼起小家伙跑了回去。这个大家伙我可打不过,只能跑。大鹅受了这么一次攻击,肯定不舒服,立刻追了过来。

阿黄看见大鹅闯入,立刻警戒起来,站起来狂吠。大鹅伸长了脖子,向阿黄跑去。这次阿黄很勇敢,直接冲上前去咬大鹅。就这样,大鹅咬住了阿黄脖子的肉,而阿黄咬着大鹅的后颈。大鹅兴许是第一次被咬,感受到疼痛,拼命扇动翅膀,天井里瞬间都是到处飞舞的鹅毛。

两只大家伙缠斗了好一会儿,王奶奶终于出来拉架了。她先用扫把将它们支开,然后用扫把追打着大鹅,把它赶了出去。大鹅虽凶悍,但面对拿着“武器”的人类,还是被打得狼狈而逃。大鹅跑出门口,王奶奶叫嚣道:“再来欺负我家的猫子狗子,我把你烤了吃!”。

这位古稀老人可真霸气,我越来越崇拜她了,有她的庇护,相信没有什么动物敢来撒野。可不,就连乡间一霸大鹅,都被她打得落荒而逃!

深秋又是收割的时节,我已有八个月大,虽然这家人不种田,但却会晒稻子。王爷爷在村里开了个合作社,将十几个村民集合起来,专门收购熟透的水稻。将其晒干后,送到城里的米厂进行加工。

这样的流程,是一个互利共赢的过程。合作社收集水稻,解决了一部分农民卖稻子的难事,和城里的米厂合作,水稻有销路,合作社也能赚得不少的利润。

一到晒稻子的日子,“小偷小摸”就变得非常多,以麻雀和田鼠最为惹人厌,而这时候,我就派上了用场。我被安排在了晒稻子的大院住了几天,每天都有大鱼大肉款待。我的工作就是,赶跑或捕捉那些打水稻主意的小动物。

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工作,基本上,连睡觉都不安稳,一有动静自己狩猎的本能就会唤醒自己。不过,我也只能保护一小片区域,毕竟这个大院足足好几百平米,对我而言太大了。

晒稻期间,麻雀经常叽叽喳喳地光顾这里,我每次只需要冲过去,将它们吓跑就行。最近食物比较丰富,不需要费神去捉它们。而田鼠,比较喜欢夜间出没。夜间,稻子被扫成几个小山堆,上面盖着防雨的薄膜。每当夜深人静时,就有几个黑影悄悄地跑过来,打它们的主意。我悄悄走上前去,只见田鼠们正准备享受大餐,这时见到我这个“庞然大物”,立刻吓得四处逃串,趁乱,我扑倒了一只田鼠,玩弄起它来。

这只来不及逃走的田鼠,被我当成球踢来踢去,它吓得不敢动弹,最后只能装死了事,我看它一动不动,无趣地打了它几次。然后,一口咬了下去,它就一命呜呼了。正好有点饿了,我就顺便吃了它。这可是我这辈子吃的第一口鼠肉,老香啦!它做梦也没想到,想用装死瞒天过海,却变成了我的点心。

除了老鼠和一些鸟儿,打水稻主意的还有若干只散养的鸡,这几个家伙非常讨厌。每次被赶走没多久,又厚着脸皮过来偷吃。它们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过来偷吃,有时候还要在水稻上拉个屎才罢休。不过,晒稻场并不是只有我一只猫,合作社的农民也会有两三人在这里看着,他们看我忙不过来,就会拿起打扫帚赶鸡。

鸡被赶得到处跑,边跑还要边咯咯咯地叫,真是一群聒噪的家伙。不过,正因为它们这种特性,我就特别爱追着它们跑,感觉特有趣。唯一不好的就是,弄得它们处乱飞,导致场面十分混乱。难怪有鸡飞狗跳这个成语。

晒完稻子后,我就被王爷爷带回家,差不多有一阵子没见到家里的成员了。阿黄一如既往的热情,小家伙也比我刚走的时候大了一圈。在这期间,小家伙也有了自己的名字,叫做“黑妞”。原来它还是一个小姑娘,一身乌黑的毛发,一双金黄色的大眼睛。唯一的缺点就是,在黑夜里,容易看不见它。

这个家和以往一样其乐融融,一家子一日三餐围在一起吃饭。这一天,大少爷突然表示,过年后想去城里找份工作,闯荡闯荡。王妈妈不解,问道:“宇翔,你网店经营得还可以啊,为何要出去工作呢?”王宇翔放下碗筷,说:“我不想一辈子就这样待在这个乡下做个电商,我想出去长长本事。”

王爷爷听完,放下碗筷,拍了拍桌子,说:“好,有骨气,这才像我们王家的子孙。”:王妈妈说:“那要不要去你姐姐那,彼此有个照应。”王宇翔摇了摇头,说:“不了,我已经长大了,不想要依靠谁,我要凭自己的努力,闯出一片天!”。

经过王宇翔这么一说,全家人都支持这个大少爷过年后出去闯荡,这位原本碌碌无为的大少爷有了喜人的转变,也许,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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