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水拿着她作的两副画用吸铁石贴在白板上。第一幅画是凶案现场,医院的男更衣室。阴影打得很昏暗。大概是死亡的气氛在整张纸上蔓延吧。
“这幅画描绘的是凶案现场。是该回归伊始的时候了。”她解释道。她单纯地认为,每一起案件进入死胡同都能用这个方法解决。
但也要看运气,你能不能发现新线索呀!
林彧很清晰地看见的画纸上夏若水都密密麻麻地做了批注,图文并茂。“死亡原因,医用手术刀刺穿脾脏失血过多致死。手法娴熟,一刀致命,很可能是专业人士。”他一字一句地读着从伤口上拉出来的那根线上的字。
“所以说,当时我也怀疑过沐轩睿,曾可纲这些医生。可是他们犯案,似乎都少了一个理由,一个动机。最主要的还是他们有时间证人。”
林彧看向下一副画。他清楚地告诉自己,这起案子的凶案现场并非最主要的。真正的线索来源,基本上归咎于杨语希的失踪案。两起案子的合并,对于两起案件的侦查都极为有利。因为杨语希是安然的母亲外,我们将两起案件并案调查。但除此之外,这两起案子还有什么内在的关联?
第二幅画所描述的是安然的家。夏若水并没有亲身去过安然的家,但是这她是通过齐涛的报告以及痕检科的同事拍来的照片所描绘的。
“其实在安然的家中,我们也未曾发现过重要的线索。”林彧看着这幅画。
“我觉得,如果我们假设安然大学之前并非凭空出现,而是一直待在安妮身边,那么她为何从未向她的亲蜜们提及过她的家人。还是她和他们的关系相处并不融洽,甚至可以说她是逃出来的。”
“但是从殷芷菲,王琪她们的描述中,安然似乎和龚泽涛是有联系的,父女关系还是融洽的。那也就不存在什么安然是逃回来的。安然从未提及家人的原因也就只有一个,低调。或者说她对周围的友谊也好爱情也好都存在不信任。”
“其实到现在我们都无法确定安然的死究竟是因为情杀,还是仇杀。现在牵扯进了龚泽涛,就连金钱都有了这样的可能。”安然可以说是作为龚泽涛的私生女吧。
“其实还有一个人,到现在都未曾露面。杨语希的倾慕对象。杨语希失踪这么多年,他都从未出现。”林彧从未放弃过任何有效信息。
“但我如果说这个人可能都不知道杨语希倾慕于他。甚至到了高中毕业,杨语希都未曾表白过吧。”这个人,或许和本案无关。
“在没有任何证据之前,我们不能下任何定论。但是我们曾经去调查过杨语希的中学,没有人知道杨语希有一个倾慕对象。但那个时候人人都忙着高考,除了自我放弃的人以外,也没有人会关注于这种情情爱爱的事情。”
夏若水点点头。“我主要是不想再牵扯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自从杨语希的失踪案和安然的谋杀案合案调查后,牵扯出多少形形色色的人和事。”夏若水解释。
林彧对于这些案子是老手了,当然不以为意。“既然你说到这儿了,那我们从两起案揪在一起的起源,杨语希突然寄给杨老太太的那封信说起。”
夏如水从证物箱里找出了那个白色信封,外裹着透明证物袋。
“这封信,有它奇怪,独特的地方。”可夏若水就是说不出它的奇怪,它的独特在哪里。
“杨语希应该是随着龚泽涛在国外的,但是这封信的寄件地址即便是伪造但也是伪造在国内。”
“她或许想给杨老太太留个念想,她还在国内一直关注着母亲?”夏若水猜测。
沉思许久。
“我觉得对于这封信我们一直错过了一个关键的线索。”林彧突然灵感一现,“这封信根本不可能由邮局寄出,那只有可能有一个‘邮差’来送这封信。”
夏若水听到这里,眼睛突然盯着信封上方的邮票,主要还是上面盖得工工整整的章。“众所周知,邮局的盖章都是人工的。专业人员一天要敲多少封,不可能敲得这么工整吧?”
“那会是谁充当信使?”林彧将问题抛出。他心里产生了两个答案,一个是安然,另一个是龚泽涛手下的保镖一类的。但他此时更偏向于前者。
“若水,天色也不早了。”林彧抬头看钟,“明天你去趟邮局,全面查找有关这封信的线索。包括你也可以再访杨老太太的家,也可以查收到这封信前一天的监控。把有关这封信的线索全部串起来。”
“我一个人吗?”这样一来,明天将成为她第一次独立办案。
“对呀。”他回去收拾东西,“明天我和祺哥会去找龚泽涛。希望这个商业大佬不至于让我们难堪,让这起案子进入死胡同把。”
夜已深,夏若水独自回家。
她又见了那抹紫。
她,加快了脚步。说不清的熟悉。
“若水,你回来了?”她一路狂奔,开门就见到了容晴。
“晴晴,你没睡吗?”
“然然走得那么突然。现在闭上眼,满是她的音容笑貌。”容晴的声音中带有一丝苦涩。
“晴晴,这起案子,我们已经有了明朗的思路,”夏若水坐到她身边,宽慰她,“安然一定不会死得不明不白。”
“我相信你,也相信林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