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冰冷的沙发上,感受着这熟悉的触感,随手拿起一个放在桌子上的橘子,剥了开来。
“喂,我说,那可是小海带来看我的东西,你不带东西就算了,居然还吃我的,害不害臊啊。哦哦哦哦,疼疼疼,妈也,这个张烨下手是真的重。还好我也让他短时间难以恢复了,要不然计划可就不好办了。”躺在一旁的一身双脸皱着眉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大快朵颐的深青,毫不顾忌自己优雅的吃相,听着自己抱怨的话语,反而还是伸出手摇了摇,示意别来打扰她。
“啊~啊,没劲,要不是受伤了我真想去跟那名传闻已久的老东西过两手。”双手绕过自己的头颅,分别枕了上去,压的手臂发的酸涩,扭过头有些好奇地看着又是伸出手拿着柚子的她:“话说你就不敢去想趟一波浑水么,他不出意外也会到场的,你难道就不心动?“
咔嚓。
果肉与汁水分离的声音莫名的发出巨大的动静,让这间空旷的屋子有些回音。深青放下了大半的柚子,拿起刚刚剥好的橘子,用指甲捏住一片一片的塞入嘴中,让那涂了口红的她变得更加妖艳,就连躺在床上的他也是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嗓子中发出的声音也是将深青的目光吸引。
“心动是肯定心动的,不过呢,如果这么快就出现的话我怕张宇航会怀疑我。那个老东西都能想到是我,他又怎么想不到呢?”缓缓的站起了身子,随手拿起了餐巾纸抹去嘴边的残留,放在了桌子上:“不过还好那天有你帮我挡住了,要不然那个老东西就要猜到我们的目的了。”
两个头颅面面相觑,随后闭上了眼睛:“你还是去一趟吧,毕竟有我帮他们的注意力吸引住了,应该不会想到是你了,只要你的演技不要那么的浮夸就可以了。”
说完,就是拽拽被子,盖住了自己受伤的地方,侧过身子不再看她。
“你说说何必呢?深易?”披上了酒红色的披风,将青色的头发拉了出来放到了衣服的外面,甩了甩头,好像精灵一般。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打扰自己。
“那我就先走了,药水什么的我都放在老地方了,自己照顾好自己,别让我在这样麻烦了。”扣上了两颗纽扣,对着镜子扭了扭身体,然后满意的笑了笑,走出了大门。
“明明知道,却偏偏如此,也就只有你才能对我这样做了吧,青。”单臂横过来挡住了两个头颅的眼眶,那嘶哑的声音也没有追上那大步离去的深青:“怎么会这样呢?”
沉默了一会,摸了摸自己的头颅。
“真是可笑……”
这边的低声自嘲声并没有让已经走在马路上的深青停下脚步,反而是默默的开始运用体内的真气开始加速向着那远处的剑气敢去。
脸上漏出了幸福的笑容,眼睛也是微微眯起,忍不住的摸了摸脸。
那里,好热闹啊。
嗯,有张宇航的气息;嗯,他也在飞速地赶去;哦~还有那个墨面老头子也在赶过去,不过他那个速度一时半会到不了,我也就不必浪费时间去堵截他了,而且苏家老头好像在他的必经之路上买东西呢,嗯,不管了,要赶快去了,要不然不能再他危机的时候现身我会后悔死的。
好开心啊,好开心啊,这么多人,这么多人都来见证我们的相遇,好幸福啊,真的好幸福。
我要把你们都给献祭了,然后来保佑我们,你们也一定会很开心吧!
会很开心吧!
膨!!
就在深青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扭曲,就已经逐渐到达恐怖的境界时,面前的道路轰然崩塌,碎裂,陷入地下之中。
“喂,我说啊,前面不给通过,你要不然考虑一下滚回自己的洞穴之中如何呢?嗯?死兔子?”声音清脆而慵懒,带着些愤怒,凛就这样静静地立在树起的牌匾上面,俯视着停下脚步一脸猎奇的深青。
好奇的抬起头,带着些轻蔑的目光,直射着她,一直抵着牙齿的舌头也是探了出来,灵巧的扭动着。
“我说张宇航怎么能有那个功夫去找那么多人,就知道是你个禁女的作祟。怎么?现在这么自信的要来挑战我了?”
凛挑了挑眉头,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向前走了两步,轻轻的从空中飘了一下,点在了地上的碎石。身上的红色碎花裙也是随风飘动,比起浓妆的像妖精一样的深青,凛的淡妆更像是下凡已久的天使。
收去了手上撑着的青竹伞,立在地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首先啊,我要纠正一下。我呢,已经早就不是禁女了,你要记住哦。其次呢,我并非挑战你,而是杀了你哦。”
“哦?”深青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脸的杀意,死死的盯着面前这个早年开始就与自己争斗的凛:“那你可真的是有勇气,不过,我喜欢。虽然会浪费时间,但是,如果把你杀了,那张宇航的身边就只有我了,那也很不错啊!”
“太自信可不好哦,小小青。”缓缓抬起竹伞,无所谓地看着。
“那你试试就知道咯!”
轰隆!
深青慢慢的从怀中拔出一把女式软刀,轻轻的批在地上,发出暗银色的兹光,在这黑夜中格外的恐怖,让人感到轻轻触碰就会人首分离一般。
地面的裂痕后知后觉的被越大越开,吞噬了一旁的房屋,就连人的哀嚎都没有丝毫的发出。
“哼,这么破坏,难道就不怕城主府来人么?”凛撇了一眼逐渐消失的房屋,再确定里面没有人后也是暗自的庆幸,眨了眼睛,看着她。
面对着她那讥笑的目光,深青唾了一口,一脸的不屑:“你别装好人了,就以你的那种登场方式,城主府的人也是首先来找你,而不是找我。”
话音刚落,就见得那把青竹伞径直的飞向她那如同娃娃一样精致的脸庞。
“呀啦啦,不能这样做的哟,这可不是一件好事,你的心太坏了!”微微侧头躲开那致命的锋芒,随手拽住伞柄甩了回去。
“我是想看看你那张蛊惑人的脸庞下面到底藏着多少肮脏,多少年前就知道你所做的事情了,当时就后悔没有将你诛杀于当场,现在居然还参加了这样的组织!”接回竹伞,那强大的冲击力差点没把凛给带飞过去,皱着眉头看了眼虎口处的红肿,轻轻叹了口气:“你终究,还是踏过那条线了……是么?”
深青面对她的问题,没有再停下自己的脚步,抬起自己的高跟鞋,一步一步的向着凛逼去。
“我感觉,你的嘴巴,会坏了我的好事诶。嗯……要不然给废了吧,嗯,这倒是个好主意诶。”
说完,那把软刀就是如同有了生命一般盘旋在她的周围,像是一只高傲的蛇在吐着舌头,蔑视着凛。
“你就这么肯定,踏过那条线,就吃定我了么?青!”
眼前的突然的火红色让刚刚一脸自信的深青停下了脚步,饶有兴致地看着突然全身变了颜色的凛,漏出了讥讽的笑容:“我们是一类人啊,你知道的,但是你为什么要装作清高呢?跟我一起难道有这么差么?”
“不!曾经我把你当作朋友,现在,你不配跟我身处一个阶级!”
语毕,光芒突然在黑夜中洒在了地上,那神圣的气息笼罩着整片碎石区域,温暖中带着浓厚的机械感与血腥感,如同经历过地狱一般凄凉。
“哦?有意思!真的有意思!”深青骤然大笑起来,闭上了左眼,脚上的高跟鞋轻轻的退去放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转过身看着那手持光晕的凛:“那我,可以动真格么?我怕打伤你诶,那样的话我也会心疼的。”
“你—别说那样的话,我会忍不住直接出手的!”凛没有睁开眼睛,反而是伸出手将一团光晕放在胸前,抵御着深青那无形中所散发的杀意。
“说了又如何?你现在凭借这一身还没办法击溃我的,顶多跟我,嗯,四六开吧。你四,我六,差不多是这样。”缓缓的靠在石头上,流利地从口袋中摸出一根烟放在嘴中,用牙齿轻轻的抵住:“虽然我刚刚说了很想杀了你取代你的位置,可是我没那个时间跟你浪费,所以,能让开么,我想去见见他。”
“那请你把药给我。”凛都语调有些急促。
“什么药,我不懂?”还未点燃的香烟颤抖了一下,低下头没有在看向她。
“能别装了么?张宇航看不出那是你掩藏的手法难道我也看不出么?拜托,我也不傻。”踩着碎石阶梯,凛一步一步的走了下来,十分缓慢十分沉重:“张文静伤口的药,我知道你是有的。张宇航四天没有睡觉,就是因为你做的事情,所以,如果你不想暴露以及想要见到他的话,就请把药给我,我不会阻拦你。”
犹豫了一下,深青抬起手把已经潮湿的香烟摘下,放入了那满满当当的烟盒中,然后揣进了口袋中。
“哦~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倒是想不通了。我好不容易拉进距离才能够让她进入濒死状态,如果有下次我可不能保证还能击溃她。你……为什么?”叹了口气,平静地看着凛,如果让平日与她在一起活动的人们看到了定会大吃一惊,因为她多少年了都没有漏出这样的表情,就连得知张宇航还存活着也只是兴奋的咧嘴大笑:“不过,算了,多年不见我就满足你一下。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这么多年一直征战也挺累的。”
凛没有说话,脚步在下到最后一节台阶也是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她,好像在等着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