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在期待着安越郡主之姿,和等着看安越到底丑出何等高度而兴奋不已的时刻,伴随着前方数名开路婢女缓缓散开,那一刻呼吸可闻。
携清辉落影于随性之间,殿前袅袅女子瞧不清容颜朦朦胧胧,恰似画中仙子隔桥瞭望缥缥缈缈。
远看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让人如置袅娜少女羞,岁月无忧愁的情景。
柳腰春风过,百鸟随香走,近看伊人,云堆翠髻,唇绽樱颗,榴齿含香,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林氏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不知。
这一惊艳的露面,几乎顷刻间便让那些个等着看安越丑陋笑话的人闭口不言。
也定然无人想到方才还在扒拉烧鸡的人就是她,果然是装的一手名门淑媛。
众人只知此女子华容婀娜,令人忘餐,却不知美人眉宇忧伤,内心茫然。
风恋尘迫使自己能够尽量平静,默默低估,被那么多人觊觎美色的感觉真是……真是太爽了。
且观首座终阳王林连召那老贼,眼中难免闪过几分惊艳,心中略微感叹,几年不见,小女风貌大胜从前。
终阳王似是心情大好,捧酒笑道,“恋尘我儿,坐到这来。”说着指了指自己旁边,正是主坐之上。
此举也让众人知道终阳王这个女儿很受宠。
一旁林脉语没大没小的跑到林连召面前怒声耳语,“哎你个死老头能不能说人话,为何对这臭丫头如此温柔,对我就跟狗见天仙似的上去就啃,咋地,你个死老头是嫉妒我的才貌还是智慧啊?”
林连召与他附耳怒骂,“本王打死你,滚。”
林脉语骂骂咧咧的走开,怕被打死顺便拍了个马屁,“生气啦,父王生气都那么年轻好看,咱俩站一块都像是亲兄弟似的,你说说你怎么那么年轻俊美,我估计是你八九岁犯下的错误吧,哎呀娘啊,毛还没长齐呢吧。”
林连召握着拳头,心道逆子。
恋尘手中冒出丝丝冷汗,不慎听到几句,正尽力憋笑。
久时环顾四周,仔细一打量,这可把她吓了一跳,四周莺莺燕燕,座下客人百数有余。
左右相顾,有众多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子,默数三十有奇,莫不是林老贼的女儿?可他不是只有自己一位女儿吗。
好啊,岂有此理,竟然背着她偷偷生了那么多,看来自己筹谋的那点家产不保啊。
不对,恐不是众女子都是他妻?
正在那自己思绪混乱的某人突然眼前多了一杯酒,抬头看向终阳王,他只是回应她一个充满怪异的浅笑,肃穆的垂眸示意让她喝下杯中酒水。
哼,想的美,你个老贼,让我喝我就喝?
喝就喝,我不止喝我还能品出其中百般滋味。
最后她得出的结论是,这酒入口辛辣,着实难喝,倒是余韵清幽,让人回味无穷。
说人话是,丫的又涩又辣,难喝死了,余韵醒神,把我齁的欲死不活。
风恋尘被辣的左右摇头,正巧让她看到坐在下首左侧的林归秋,烦躁的心情一扫而光,全是麻木。
可是今夜的他似是与往日有所不同。
坐在他身边的傅诗婵她早就看到了,两人都是一副怪异的神情,更甚不敢与她对视。
她兀自摇头轻叹,对着傅诗婵挑眉轻笑,那是有些苦涩的微勾唇角。
最刺眼的就数林脉语了,他笑时便是桃花眼波光浅然,桃花含笑微微绽,透雨滴落泛清浅。
似是用他那会说话的眼睛在说,“美女,约吗?”
恋尘看的似是有些发呆,直接不经过大脑就冒出来一句,“大胆妖孽,迷我做甚?”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多亏她脸皮厚遮住了腮边红晕。
幸亏她声音极小,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听到,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愣神之间并未察觉殿内已经扫去喧哗归为宁静,终阳王脱离坐垫,在空中举起一杯酒当敬众人。
“诸位都是我朝臣子,亦或是本王手下得力干将,众位能来我儿归秋和协办大学士内女诗婵姑娘定亲宴席,乃是本王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