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晤歌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天亲眼所见的一切,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被那些侍卫给带走,回来的时候是被拖着回来的,原本走的时候还优雅尊贵的母亲,回来的时候却是那般的狼狈不堪,原本梳的好好的发髻就这么歪斜着,甚至连衣服上面沾染的也全是雨后地上的稀泥和不知道哪里来的鲜血。
整个人恍若没有生气一般就这么被两个宫人颤颤巍巍的架着,到了宫门口这才将她给扔在了宫殿的大门口,甚至连一刻都没有多待,使劲儿的拍了拍各自的衣衫,这才快步的跑了。
夜晤歌匆匆的跑上了前,在看到自己奄奄一息脸色青紫,没有一丝力气的就这么趴在地上,匆忙的将母亲给扶起了身来;却一把被风华给推开了,她就这么摔在地上,看着自己母亲青紫色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就这么伸手抓挠着子自己的脖子,那修长的指甲缝里全都是被抓下来的皮肉,脖子上的皮肤早已经是血肉模糊了。
“娘娘这是怎么了。”司萍匆匆忙忙的跑了上来,将痛苦的风华扶了起来。
夜晤歌就这么站在角落里,看着这样时而浑身颤抖痛苦难耐的母亲,不由得觉得一股凉意恐惧从心底泛起,打了个哆嗦。
“我去找太医。”她匆匆忙忙的对着司萍说了一句,这才跑出了凤阙殿。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可是周遭的青石板的小径还是有些滑,夜晤歌一直摔了好几跤,等到了太医院的门口的时候原本干净的一身衣服已经摔得满是泥泞了。
太医院灯火通明,就连站在外面都能听到里面的人忙忙碌碌的声音,大概是因为今天晚上敬妃生产的缘故,夜晤歌这么想着。
等敲开了太医院的大门的时候,瞧见那些太医在看到她的时候一个个的脸色刹那间都变了色,转过头有的进了后面的更衣间换下了自己的一身朝服看起来是准备离开回家,还有的拨弄着一旁的药材,拉开药柜,没有一个人询问她的来历。
她先挡在了几个年纪尚轻的太医院的医师面前,可是却无情的被推开了,看着那些医师都各自的找着理由搪塞着,夜晤歌咬着唇,却依旧没有放弃。
她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可是从这些医师的表情里面能看出来,他们应该知道自己的母妃为什么成了那个样子,而且他们害怕替自己的母亲治病。
“太医,你能不能跟我去看看我母妃。”她说着,嗓音里微微有些哽咽。
夜晤歌这一次抓的是一个资历老道的太医的衣袖,那太医犹豫片刻,面色微微凛动,眉心紧皱着,就这么挥手摔开了夜晤歌拉着自己衣袖的手,端着一旁的小圆桌上小簸箕里面的药材,朝着身后的药柜走去。
夜晤歌并没有因为那太医推开自己而放弃,而是跟在了他的身后,那老太医应该是个于心不忍的,看着夜晤歌小小的年纪和那双漆黑的眸子里蒙上的一层泪雾,无奈的长叹了口气。
“六公主,你还是走吧!”太医有些无奈,甚至都不忍心去看这样的夜晤歌,摇着头有些不忍的道了一句。
“陛下已经下了命令,太医院没有任何一个太医和医师敢去凤阙殿给贵妃娘娘医治的,更何况,那些蛊毒,即便老夫身为太医院的院令也无能为力啊!”老太医说着,伸手,无奈的将夜晤歌落在他衣衫上的手给拿了下来,摇了摇头,又是无奈一叹到最后才朝着内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