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目相对,若夕静静的打量着两人。同样的黑白相搭,男女相配。在容貌上,对方却显然没有她和夜罗打眼。
“想要活命,脱了!”他们还没开口,对面女子已经冷冷命令道。
脱什么?还不是指他们的衣服。切!也不去打听打听,她范若夕是为了什么打架打到大的。敢叫她脱,他们有这个本事吗?若夕一脸‘你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的表情,毫无掩饰的看了过去。当然,这一刺激绝对是如愿的惹得黑衣男子大怒。
不再多说,随手举鞭挥来。动作极快,手起鞭落,直直的射向她。若夕眨巴眨巴那双蝶翼般的眼睛,仿佛吓傻了一般,一动不动,静静看着。众人倒抽一口凉气,眼看那鞭子就要落在若夕那天仙般的脸上,却在一寸距离的时候,骤然飞了出去。黑衣男子顿时哀嚎出声,一只筷子,笔直穿透了他的手掌。鲜血顺着手指的缝隙,滴落到地上。除了若夕和那个出手的人,在场的人竟无人看清。
白衣女子见状大骇,却不甘心就此败落。仇恨之心瞬间凝聚,却是同样的结果,再来一次而已。只是,这次出手的,换做了若夕自己。
“你就不怕那鞭子真的落下来?”夜罗轻笑,手举茶杯转了几转,却并未入口。
“不是有你在吗?”给他一个表示绅士的机会。不过即便没他,她一掌也能避开那一鞭子。
夜罗眸子加深,仿佛要将若夕整个给吸进去。“你倒挺相信我?”
“我可是你带出来的,你就要对我负责。”
此刻若夕眼神清明,一脸‘我很单纯’的模样。惹得夜罗大笑,若不是他太了解若夕,还真会被她的样子所骗。
两人这般你一言,我一语‘含情默默’的样子,众人是看得眼眶都要脱框了。刚刚的那一幕好像与他们无关,什么都没有发生。
“对了,刚刚那个女人说什么?”若夕回过神来,看着那两个想趁机溜走的人,提声笑道。将众人的目光转移到他们身上。想溜,也不打个招呼!
“脱了!”夜罗这次倒是很配合,急忙答道。人虽再笑,声音却冷冽无比。
这两个字一出,那两人顿时一僵。看来眼前这位夜罗兄,也不喜欢有人同他穿一样的颜色。
“怎么?听不懂,还是要我亲自动手。”若夕见他们不动,嬉笑道。经过朱平柯事件,她对脱衣服还是满熟练的。
黑衣男子知道这次是栽了,牙一咬,挺有骨气的抬头。“好,我脱!还请二位高抬贵手,放过内子。”
“黑哥,士可杀,不可辱!”白衣女子上前,急忙拉住黑衣男子的解扣的手臂。
伉俪情深呀!还真让若夕感动了一把。不过,她感动不代表某人也能感动,光看夜罗那冰冷的眼神,便知道没有反悔的余地,虽然他嘴角一直挂着笑。
“黑哥,我们跟他们拼了。”白衣女子蹲地提鞭,一副冲上来的架势。今日之辱,他们就是不拼也无法在江湖上立足了。
“好!”黑衣男子顺势答道。两人便一个猛劲,冲了过来。
“你们走吧!”若夕开口,没想到他们还真的不要命了。也对,武林正派,英雄气短嘛!
看着他们再次顿住的身形,夜罗没有阻止。因为他知道,若夕不杀人!
黑白双煞互望一眼,见若夕没有反口,转身狼狈离开。甚至没有问这两个轻易打败他们的人到底是谁?不是江湖规矩,而是人的血气,以便将来报仇也能轻易找到仇人下落。然而他们此刻比谁都清楚,可能终其一生这仇也没法报。
热闹完了,一顿好好的饭局,便成了这样的结局收场,谁还有心情再吃。然而,若夕和夜罗又岂是一般人。江湖血腥,这都吃不下饭,干脆饿死算了……
月稍树头,竹林深处却是热闹非凡。
“我一直不明白,若夕既然是天缺宫的人,天缺宫势气遍天下,为何找你不直接通过天缺宫门人?”司马独傲做在门前的石桌上,望着一直蹙眉的范若雪,这问题打从他知道若夕的身份开始,就一直围绕着他。
“天缺宫自然有专门的情报网,只是……不是宫主本人或麒麟玉,天缺宫是不会出动找人的。”范若雪淡道。想想若夕为了找她,而挑战九寨十八府的用心,心里一阵酸楚。旁边一语不发的太子拉过范若雪的手,是以安慰。
“还说,都是你们!如果不是你们硬闯进房里来,若夕怎么会生气,怎么会不见了?”朱平柯怒气冲天,憋了一晚上终于在此刻发泄了出来。自昨天开始,若夕就早早回房,把自己关在房里。直到今早他们才发现,若夕已经没了踪影。他不怕若夕出事,只怕她丢下自己不管。这一路来他找着各种理由缠着若夕,好不容易等到她开口愿意交他功夫了,却又发生了这事,叫他怎么不发火……
“你还好意思怪我们?要不是你在房里杀猪一样的嚎叫,又怎么会被人听到?没有人听到,我们又怎么会跑来,又怎么会有这场误会?”谢楼宇立即反驳,若夕走了,他也郁闷。
朱平柯脸微微涨红,再也无从辩驳。这也不能怪他,谁叫若夕不说清楚?他也是受害者好不……
“你们别吵了,若夕是在生我的气,与你们无关。”范若雪目光黯淡,心里微苦。
司马独傲等人将目光顿时集中在范若雪身上。按理说,若夕千辛万苦的就为找这个姐姐,见面时的确不该是那种态度,而如今却变成了这样,确实让人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