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别说我现在无法与任何人在一起,就算我真的牵挂他们,你能奈我何?”若夕看着凤鸣眼中的一丝愤怒,和隐现的杀气,似要将她吃了般。不过是一句话而已,需要他这般仇视吗?冥殿如果真能找到解药,何必等到现在。
“你……”
看着凤鸣一掌挥下,若夕高傲的抬着下巴,她就不信,凤鸣敢杀了她。果然,只见凤鸣的手停在半空,无法落下。
其实若夕知道,夜罗私下已经派人为她四处寻找解药了,这其中也包括魔阴教,然而传来的结果却是出乎意料。这毒的确出自于魔阴教,却无药可解。冥殿暗使出动都找不到,凭她,又怎么可能。放不下吗?以前或许是。现在……她心里放不下的,只有石门内的那个人。然而,即便如此,她也不是那种守株待兔的人。性命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把这些交给别人,不如自己亲自去尝试。若是将来仍旧找不到解药,她宁愿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夜罗,至少自己已经尽力了,亦无悔,也不会害了别人。或许这些夜罗不介意,但她介意,很介意。然而此刻,眼前这个男人又怎么会听她解释。“若我毒解,必定会回到这忘梅崖来。”
这是承诺还是安慰?说话当放屁,他一句也不信。她这张嘴巧舌莲花,他早就领教过。若不是殿主一再吩咐,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一掌拍死她。“你简直是在做白日梦。”
他不会帮她离开,他以为她没有办法出这断崖?的确,冥殿很会选地方。这里是一处独立的山崖,易守难攻。加上常年环雾的绝佳屏障,若是轻功不高,根本到不了对面的断崖,更何况,她已经没有内力了。“我不需要你帮忙,我有办法离开,我只请你不要阻拦。”
“你简直是个疯子!”凤鸣怒不可斥,更为那扇石门里的人叫屈。她宁愿摔死,也不要呆在这里。好,很好!“你若到得了对面的山崖,随你!”逃跑而亡,到时候殿主真的怪罪下来,只怕他们也不会受重罚。这样也好,早些断了念头,殿主还会是以前的殿主。
看着凤鸣转身而去,若夕心里苦笑。他答应了,只要得到他们三大护法的保证,她便可以随时离开。然而,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此次一别,再见何时?会不会,终身都没有相见之日?这个决定,不知门内之人,会怪她吗?
守在石门外整整两天,该说的,她都说完了。只希望夜罗别怪她,至于要不要等她回来,若夕心里显然有些矛盾。私下里,她是希望夜罗可以等的,但是如果毒解不了,那么她宁愿夜罗别等。自己耽误了,又何必来耽误他。
临行前,若夕只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和一支黑檀木的梅花簪。这是她伤重舒醒之时,放在她的床头上的。花瓣徐徐入生,傲然独立,比起先前那只碎了的做工更精细。而这上好的黑檀木,无不显示出自然的色泽。素簪一枚,华贵异常,绝对是出至名家之手。只是不知道,他何时叫人雕刻的。心里微微回暖,收拾妥当,绾好发髻,若夕便来到悬崖边。
看看四周,心里冷哼一声,不错,该来的都来了。三大护法,还有她的‘爱如潮水’乐队一应到齐。后面四个倒是来为她送行的,毕竟相处了这些日子,总有些不舍。至于前面那三个,八成是来看她出糗的。他们是料定她到不了对岸,之前才会答应得那么爽快。
“那个……你们三个不帮忙,他们四个总可以帮忙吧!”若夕淡淡一笑,等待三人给她答案。
逐水笑道:“当然可以。只是,你别崖还没过,到连累了他四人。”此山崖除了殿主与他们三人的内力,其他人要飞过此崖根本就已经是极限,谁还能带得动手无缚鸡之力的她?
唉!逐水呀,枉你还称笑面虎。却不知道这人自信过了头就变成自负了吗?自信是好事,自负嘛,就等着后悔吧!
若夕将头一转,见其他两个并无异议,方才对站着的四人吩咐道:“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是我走之后,我希望你们能好好替我照顾殿主。闲暇时,弹弹曲子给他听。我以前唱了那么多歌,也教过你们不少,如果可以,替我唱给他听。”
“姑娘,既然你如此不舍,有何必非要离开?”胖成心直口快,率先问道。以前这里总是冷得没有人气,人人都是凶神恶煞,仿佛人间炼狱。自从她来了之后,这个冰冷的忘梅崖才有了朝气。他不知道这姑娘是教主的什么人,他只知道,姑娘待人极好,从来没有主从尊卑之分,喜怒哀乐都放在脸上,也从不勉强别人。想当初,她选中他加入她的乐队,他是百般不愿意。一个厨子,哪会那些文绉绉的东西。谁知道,她也没为难他一定要学那些乐器,只是让他每天按时报到,陪他们练曲而已。其余时间,他都可以自由活动,想干嘛就干嘛,比做厨子还轻松。到后来,他慢慢听懂她唱的歌,也了解了她为什么每天都那么兴致高昂。她不是在胡闹,不是没事找事。而是,她怕那道石门后的殿主会寂寞。那时候,他就下定决心帮她。于是,她给了属于他的乐器,不是琴笛萧瑟,而是几口大小不一的锅。悬挂半空,仍由他敲打。忘梅崖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他也没有这么快乐过。他以为这样的快乐会一直延续下去,却没想到,姑娘竟然突然要离开。
其他人又何曾想到,急忙点头,附和胖成的话。
“我若离开,才会有将来呀。我现在这个样子,呆在他身边只会害了他。胖成你放心,若我解了毒,一定会回来。到时候,我就再也不会走了。”她的承诺,坚定而执着。却又飘渺而虚幻,这毒,她要如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