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生存之道,弱肉强食,天道规则如此,就如你们已经成为妖类的动物一般,恶妖不也是随意不将人命当命看?”
长歌指了指不远处的男子,“你心存良善,没有伤他们性命,上天自然会记得你的所作所为,因果轮回,肆意残杀的人会付出代价的。”
“人类是最肮脏的动物,他们贪婪我的身体,我吸食他们的元气用来修炼又有何错?”紫嫣不屑地撇了撇嘴,趁着两人不注意,化作一道流光逃了。
长宴看见便紧随其后,一直追到无妄山半山腰。
清歌还处于呆愣之中,长歌见此,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指,等了好久才看到她回神。
清歌嘴角带着一抹苦笑,“我是不是做错了?自己前段时间还因为同类被人类做成下酒菜发火,现在却要因为同样的事勉强一个和我相同遭遇的人,很可笑是不是?”
长歌闻言,一把将人抱住,想要安慰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跟着你的心走,它会告诉你答案,就像我一样,因为你在,所以我来了。”
清歌懵懵懂懂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后半句是什么意思,“你在说什么?”
长歌将人放开,揉了揉她的头顶,眼神黯淡,“时间会告诉你答案的。”
月上中天,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早已散去,徒留下热闹之后的空寂,就像清歌此刻的心绪一点一点下沉。
长歌循着长宴的踪迹追到无妄山,他正在半山腰搜寻,看到两人前来,心里松了一口气,“你们,没受伤吧。”
清歌此刻正在郁闷头上,听见他如此问,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我们像是有事的样子吗?臭和尚你是不是盼着我出事呢。”
长宴被她突如其来的怒气弄得哑口无言,看见她走远,就由她去了,“她这是怎么了?”
长歌被他的问话吓到了,还以为他会缄默不言,这样也好,“还记得酒楼那次吗?”
“她想伤人那次?”
“对,可还记得她说了什么?”
长宴想了想那天的情形,依稀记得她喝得醉醺醺和他争辩的样子,“你想说的是,那只妖是因为同类被人残杀才作孽的?”
“是,我们只见那狐妖吸食了男人的元气却只是令人昏迷了过去而已,并未发现任何女子的踪迹,想来是在这山里了。”长歌知他慧根极深,没想到他只是稍微提了一下,长宴便猜中了大半。
长宴思忖了一会儿,同长歌打了个招呼便朝着清歌离去的方向追寻。长歌见他如此,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也追着他而去。
清歌在半山腰走了许久,心里的郁闷散去了大半,想起刚刚的迁怒,心里有点后悔,但是让她去道歉,她真的拉不下面子来。
夜半的无妄山危机四伏,清风送来一缕淡淡的血腥之气,三人闻着血腥味朝着飘来的方向赶去,只见月光之下,一只白色的九尾狐毛发凌乱,腹部有一道长长的伤口,那是被利爪划过的痕迹,与九尾狐对峙的是一只狼妖,九尾狐身后还躺着一只紫狐,此刻已昏迷不醒,清歌三人隐藏在暗处静观其变,伸手指了指那只紫狐,就是三人一直追踪的紫嫣。
“白蔹,不要负隅抵抗了,不如把你的妖丹和紫嫣的妖丹一同交与我,我会替你们报仇的。”狼妖笑得猖狂,语气极其狂妄,就好像两颗妖丹已是他囊中之物。
白蔹看着自己腹部的伤口,眼底一片哀伤,大概他们今日要交待在这荒山野岭了。白蔹转身看向身后的紫狐,心底满是悲戚,他们还没给孩子报仇...
紫嫣回到无妄山正好碰到白蔹与狼妖琅琊斗法,琅琊觊觎两人的妖丹许久,一直没有机会下手,紫嫣劫来的女子全都送到了这里,供白蔹修炼,他们虽然采取男男女女的元气却从未害人性命,心底仍然存有一丝善念,为的是自己的孩子,这也是清歌他们刚开始没有发现业障缠绕的原因。
“琅琊,你休想,就算我今日殒命于此,你也别想碰嫣儿一根汗毛!”白蔹修炼之时,因琅琊的打断妖力紊乱,再加上琅琊的攻击,他差点走火入魔,紫嫣的突然出现打断了两人的斗法,琅琊放弃攻击白蔹,全力攻击紫嫣,一瞬间便把她打回原形。
琅琊不屑地笑了笑,“白蔹,要是你们夫妻二人在全盛时期,我自然奈何不了你们,现在,你不过是纸老虎一只,逞什么英雄好汉,不如把你们的妖丹交与我,我也好为你们夫妻二人留个全尸。”
清歌听着两人的谈话,心底惊起一片波澜,白蔹?白蔹?白大哥?
清歌的手止不住地在抖,其他两人专心地盯着白蔹他们,并未发现她的异样,“我好像做错了一件事。”
长歌转过身,看到出神的清歌,眼里满是担心,“你认识他?”
清歌叹了一口气,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她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好像沾满了鲜血,“是,只是没想到再相见会是这种场面。”
长宴担心地看着她不发一言,心里头却为她烦忧,自己是不是间接造成了这个局面?
可是自己以除妖为己任,见了作恶的妖岂有不收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