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长社的路上,之前与卢植会面过的男子正自顾自地坐在一棵树上,百无聊赖的啃着不知名的野果子,地上落了一地啃了几口的青果子,看样子是呆了许久,还不时伸出脑袋。
或是他来的太早,一直过了许久,这条偏僻的道路上才逐渐有了人气,偶尔路过几个打柴的,或是几个行商,总之人还不少,然而并没有他苦苦等待的人。
直到道路尽头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同样也是背着木柴,但是男子的眼神却是亮了起来,一个纵身从树上跳了下来,几个箭步冲了上去,先抹了抹嘴巴,又拿手在身上擦拭了一下,才开口“哇,程师兄,你终于来了,等你的时间太无聊,我都吃了好几个果子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中毒,要是师妹在的话,最好让她帮我看看。”
高大的男子由上至下扫视了对方一眼,随后整个人模糊了起来,最后定格在与男子相同的高度,却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卫师弟,你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
“当然了,我办事你放心。”说着,被唤作卫师弟的男子四下张望了一下,心情就跟他背后那几把略微出鞘的长剑一般焦急,“怎么没看到小师妹?”
“噢,你说师妹啊,她说跟着我太无聊了,我就让她自己去玩一会。”
卫师弟先是一愣,随即焦虑起来,“师兄你开什么玩笑,她才刚十岁,你怎么放心她一个人行动!”
“师弟还请安心,我暗中安排了几名煞卫,想来应该无事。”
“什么!!!”卫师弟以十倍于对方的声音大喊,“师兄你难道不知道师妹7岁那年就能甩开十多个罡卫了吗!你竟然还只派了煞卫!??”
被唤作程师兄的男子扶额叹气,“你也知道她七岁就能甩开罡卫了,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见师弟还有话要说,他连忙一摆手,“煞卫虽然会被甩开,但却不会跟丢,你放宽心吧。”程师兄对于自己师弟的大嗓门似乎有些无法适应,只能捂着耳朵说道。
“不会跟丢!!!师兄,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嘛!”丁师弟原地转了几圈,宛如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不行,师兄你知道师妹要去哪儿玩吧?”
“噢,师妹好像说起过,说是去找那个家伙了。”程师兄回忆了一下。
卫师弟睁大了眼睛,“哪个家伙。”
“就是那个嘛,你懂得。”程师兄朝着他挤了挤眼睛。
“我懂个什..卧槽,师兄你疯了,他现在在哪里!”
“嗯,让我想想,好像在长社附近吧,我走的时候他还在长社附近转悠,看样子那家伙似乎想干点什么,不过不太清楚。”
卫师弟一声口哨,林中窜出一匹白马,他连招呼都没打,一个翻身上马。
望着卫师弟渐行渐远的身影,年轻男子拍了拍腰间的葫芦,见还有剩余,便欣喜地摘了下来,来了几口,喝完便打了个嗝,自言自语道:“师弟啊师弟,你还是太年轻了,隔...”
长社,林中营边,管亥和韩义两人看着面前啜泣的小女孩有些不知所措,管亥摊了摊手,示意自己不太擅长这方面的东西,无奈,作为名义上的头领韩义只好走上前去,用尽可能柔和的声音说道,“小妹妹,你是不是迷路了,要不我送你回去?”
十岁左右的女孩儿先是偷偷看了一眼韩义,随后带着哭腔开口,“呜呜呜,叔叔,我家离这里很远。”
叔叔!自己才特么毕业啊,怎么就叔叔了,韩义尽量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饿凶恶,毕竟几天的行军下来,自己很少有功夫打理自己的外貌,“那你一定是跟你父母出来玩的吧,我带你去找他们。”
女孩儿似是鼓起了勇气“我,我一个人偷偷跑出来的,我家住在一个大大的城里面,还有大大的屋子,门口有大大的老虎。”
龟龟,你描述的未免也太粗糙了吧,韩义深吸一口气,自己当然不可能去和一个十岁的孩子较真,长社附近随时有可能爆发战斗,将她送到城里也不太现实,自己这边又都是树林,放这么一个小孩在野兽横行的野外,也不太像话,斟酌片刻,韩义抬头“叔叔们也不是什么坏人,要不你就先在我们这边待一会吧。”
“好!”女孩儿似乎发觉自己答应的太快,连忙改口,怯怯地说道“那个,叔叔,你们不会是卖小孩的山贼吧。”
韩义转过头看向管亥咧嘴一笑,“哈哈,老管,你看我像么。”
管亥在心里当然是第一时间点头,自从张角起义以来,自己这一伙人应该就和正经人搭不上关系了,再者,您这小胡茬子,再加一头杂乱的发型,扑面的灰尘,就算说你是山大王估计也信,不过面上当然是不会说的,“那当然不像了,您现在简直是..额”然而无论他如何搜肠刮肚的想着赞美的话语,他依然还是没有想出合适的形容词来夸赞韩义,憋了半天,有些疑惑地吐出几个字“山..山贼中的王者。”
韩义顶着黑人问号脸:“老管,会说话以后就多说点。”
女孩被两人一逗,顿时笑出声。
从此,三百人的营中,多出了一个自称易行的女孩儿,噢,不对,应该说是韩义的祖宗。
新来的女孩仿佛是一本活着的十万个为什么。
对着韩义在军中推广的健身运动,她总是蹲在一旁仔细地观察。
她对于韩义的所有举动都要问个为什么,“叔叔,你在干什么啊叔叔。”
在明白他是在锻炼身体的时候便会说,“不要停下来啊,叔叔。”指锻炼身体。
这几天,不管是黄巾还是官军都十分安静,这让韩义难得的闲了下来,趁这机会,便向管亥讨教了修炼上的问题。
由于功法因人而异,管亥的功法又有些特殊,所以管亥并没有将自己的功法传给韩义,而是将市面上十分常见的养气之法交给了韩义,后者却是如获至宝。
沉迷修仙,啊不对,沉迷修炼的韩义连续数天里仅仅听了管亥的几次报告,颇有一种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感觉,其余时间全部花费在了功法之上,这倒也怪不得他,相信每一个来自现代的孩子心情都是一样的。
然而很可惜,按照管亥的说法,他的气感并不算强,一直到了第七天,才勉强在体内存住了一分气,这分气有什么效果韩义不太清楚,反正最近感觉精神头特别好,颇有一种我欲修仙,法力无边的味道,但不知道为什么,管亥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就在这平静的日子里,沉寂了许久的长社终于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