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想我的小疏儿了。”
楚宸宁有着整个皇室最俊美的外表,寻常小姑娘被这般调戏早就不知东南西北了。
可惜柳清疏是个油盐不进的,他全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柳清疏面不改色的直接道:“殿下若无事,恕臣女先告退了。”
说着就想转身离开,楚宸宁看她真要走,匆忙之下竟一把拉住她的手,道:“好吧,不逗你了。”
柳清疏被抓着手,先是一惊,旋即下意识的挣脱开来,楚宸宁有些遗憾的收回手,怕柳清疏又要跑,也只有正经起来,就听得他接着问道:“那红冬蛇菰你可拿到了吗?”
柳清疏点点头:“多谢殿下慷慨解囊。不过不知宫里以后没有这味药了,会不会给殿下带来麻烦。”
楚宸宁听柳清疏在关心他,嘴角的弧度忍不住又翘了起来:“当然不会,我又不是在宫里拿的。”
柳清疏一听就愣住了:“殿下的意思是,您找到了医绝圣手?”
“呃……”楚宸宁知道自己得意忘形一时口快了,想到他给那人的承诺,含糊道:“只是机缘巧合罢了。”
看楚宸宁一副不欲多谈的样子,柳清疏也没有坚持再问,这一世她其实已经对这些东西看得很淡,已没有过多的经历去分给这些世俗繁杂,只是身为医者,骨子里忍不住兴奋了一下。
见柳清疏揭过不谈,楚宸宁也松了一口气,他接着问道:“那不知金平的毒可解了?”
柳清疏再次点头:“公主殿下的毒已经全解了,不过手臂上那一记刀伤着实太狠,估计尚且需要些时间恢复,不知殿下接下来有何打算?”
楚宸宁想了想道:“原本我与金平来这灵山寺,是想听慈安大师讲经。”他顿了顿,想起自己刚才在屋外听到柳清疏和慈安劲爆的对话,本来他有一肚子的质疑,却在看到柳清疏的一瞬间全被兴奋冲没了。
他有些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因为看到柳清疏而如此兴奋,但也没有多想,继续道:“但既然金平受伤,现在她也无性命之忧了,我们应该会在今日动身回宫。”
柳清疏刚才就在奇怪,为何楚宸宁敢在露天的环境如此大张旗鼓的问金平公主的事,于是她问道:“不知殿下为何确信公主殿下现在无性命之忧了?”
本来这些是皇室秘密,轻易不可对人言,但楚宸宁想到他和柳清疏之间的合作关系,觉得自己也要拿出些诚意来,于是告诉了她昨日暗卫告诉自己的事情:“那主谋伤了金平之人,昨晚被皇后娘娘罚了十个实心的板子,又在大雨里跪了一整夜,现下怕有些不好……而且因为是皇后娘娘亲罚的,连太医也不敢去,现在正是自身难保,应该没工夫再对付金平了。”
柳清疏心知祸害遗千年,楚宸御定不会让自己死得这么窝囊,就算他一时之间被皇后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他也应该能给自己很快找好后手,于是叮嘱了一句:“也不可掉以轻心,毕竟那人敢在灵山寺对公主动手,想必是留有后手的。”
楚宸宁点点头,按下不表,见正事交代得差不多了,他又恢复了调笑之意,柳清疏一看他嘴角微微上扬就知他又要开始不正经了,于是抢在他前面开了口:“殿下,臣女还有事,先行告退了。还有……您比较适合穿些深色的衣裳。”
趁楚宸宁愣在原地,柳清疏立刻脚底抹油溜了。
楚宸宁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淡雪青色喜鹊登枝长袍,又抬头看着柳清疏一溜小跑唯恐被追到的背影,忍不住又笑了。
看来自己也是时候穿些自己真正喜欢的衣服了。
……
柳芜月和柳芜云这几日真是苦不堪言。
是女子就爱惜容貌,更别提是柳芜月这样的“绝色美人”,从那晚被掌掴到现在,除了不得不出门的时候,她就连在屋里也罩着面纱,其余时间更是完全足不出户,唯恐有人见了她这幅尊荣。
加之脸上一直火辣辣的疼痛,弄得她们寝食难安,睡觉时连侧身都不敢,就怕不小心压着脸颊,影响伤口不说,那痛起来能让她们瞬间清醒。
柳芜云不知柳芜月和二姨娘的计划,疼痛使她丧失理智,她一直大吵大闹着要提前回家:“我们都伤成这样了?为什么还要在这个鬼地方待着?难道二姐你不怕毁容了吗?”
柳芜月不怕毁容吗?她当然很怕,或者说,她最珍惜的就是自己这一副好皮囊,但一则她本就比柳芜云少挨五个耳光,二来,她都已经被打成这样了,若是不能亲眼看见柳清疏倒霉,她只会更不甘心。
本来柳芜云是最听柳芜月的话,对这个二姐比亲娘二姨娘还信服,但这次柳芜月也被掌嘴,哄起柳芜云来自己也是一肚子气,就没那么真心了:“慈安大师出关是多大的盛世,怎么会因为这种小事就回去。”
柳芜云愤愤道:“平日里也没见你信什么神佛,现在干嘛突然转性?”
柳芜月更没有好脸色:“总之不能提前回去,至少待到慈安大师出关。”
两个人闹得不欢而散。
二姨娘有心调停,也怕两个女儿脸上留下伤疤,当然,最怕的是柳芜月容颜受损,于是连夜请来了山下的大夫。
那大夫一进门,就看到两个女子争吵得不可开交的场面,柳芜月一见大夫来了,更在意容貌的她立刻退出战场,忙掀起面纱让大夫看她的伤处。
大夫看了看,又上前细细给柳芜月把了脉,道:”这位贵人的伤并不很严重,只要每日敷一贴药在脸上,再服一贴,不出半月就可痊愈,老夫这就给您开方子。”
柳芜月一听这才稍稍心安,连忙让大夫去开药方。
一旁被冷落的柳芜云受不了了,本也是她的伤更重,她冲过来一把打掉大夫手中的毛笔,怒喝道:“你凭什么就看了她就开始开药?你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