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洛盯着电脑看了十分钟，没有任何人出来认领联创的人，前台连杯水都没给他们倒，他们却还是很有耐心地等，后来杨凯接了个电话，一行人才果断离开。
“看不懂……”韩清洛站起来走了两圈，又看了看联创的资料，自己捋着思路。
联创之前一直跟公司有合作，最后一次的合同是五年制，合约结束后联创单方面想要续约无果，此后再也没有合作。如果拒绝如此果断，肯定是联创有什么地方被爸爸发现不满意，联创丢了这一单后并没有影响企业的发展，说明这个问题是隐密性的，时至今日联创也没有任何危机或者动荡，说明这个问题可能带有私人感情色彩。总结下来爸爸跟联创内部管理层的某人有隔阂，但是联创内部的人并不像放弃跟爸爸的关系，因此造成了单方面要求续约而被拒绝。那么联创的内部有什么人会跟爸爸有一些联系呐？
“把联创内部人员的名单给我，从董事会到部门经理全都要。”韩清洛摁下秘书室的内线。
“是。”
正是孩子们放寒假的时候，辅导班里学生很多，程艺颜的课表也满满当当。今天上午是一个初中男孩的一对一，程艺颜正在批他刚写完的完形填空，男孩没事干就跟她闲聊。
“老师，你今天早上看新闻了吗？”
“没有啊。”程艺颜对着自己的答案看他错的题目。
“老师，你得多看新闻，关心国家大事！”男孩语重心长地说道。
“好的。”程艺颜心不在焉，错得有点多啊。
“老师你知道嘛，明年春天的中国企业家大会在咱们这儿开，好多特别厉害的董事长和总经理都会来青岛！”男孩越说越兴奋。
“是嘛？”程艺颜越看越沮丧。
“真的！老师，你有没有认识的特别厉害的开公司的人啊？”男孩趴在桌上等她的回答。
“我？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认识一个。”程艺颜放下红笔，把练习册放回男孩面前。
“哇！老师你真厉害，我以后也相当开公司的董事长……老师你给我讲讲你认识的那个董事长吧……”男孩开始撒娇。
“不行，你先好好改改这篇完形填空，改得好了，讲完这些我就给你说。”程艺颜指了指他面前的练习册，男孩沮丧地低下了头看题。
“一共十道题，错了六道，你好好看看，仔细想想，把错的改改，看你能改对几个。”
男孩才上初一，会撒娇会调皮的年纪，昨天来上课还给程艺颜带了根棒棒糖，典型的聪明不努力的孩子。
一趟看下来，六个错题自己改对了三个，让他讲也能讲出原因。
“你是不是故意隐藏自己的实力啊？”
男孩听到了不好意思地笑。
“明明会那么多，就是不想让我知道对不对？”程艺颜继续逗他。
“不是……老师……”
“你看，你用心好好写的话也可以对很多，会的就要得到分数，以后细心点哦。”
“嗯，我知道了，老师现在能讲你认识的那个很厉害的董事长了吗？”
“不行，你错的我还没给你讲呐，说好了把这篇完形填空讲完的。”
“那好吧……”
文章脉络和三道题目的选项用了五分钟就讲完了，男孩也做好了笔记，板板正正地坐在位置上一脸期待。
“你为什么这么想听这个啊？”时间也差不多了，程艺颜收拾了一下教案。
“因为我长大了也想当一个开公司的董事长，可以管好多人的那种！”
“哦，你长大想当董事长啊……”
“老师你快讲快讲啊！”男孩催他。
“好好，我给你讲，咳咳……他是我的一个朋友，准确来说他不是董事长，是副总经理。”
“啊？才是副总经理啊……我以为他很厉害的……他是哪个公司的？”
“嗯……韩嵘集团听说过吗？”
“韩嵘集团……是不是那个韩嵘连锁酒店啊？我爸爸妈妈带我去上海的时候我们就住那个酒店，去年青岛也有了！”
“对，就是那个韩嵘，他们不仅有酒店，还有娱乐设施，房地产之类的，总部就在上海。”
“那它上市了吗？”
“你懂得还挺多，还知道上市啊！”
“哎呀老师你快说嘛！”
“上市了，挺厉害的，在行业里，全国也排得上。”程艺颜想起大学时候，对韩清洛抑制不住的喜欢，在网上找了好多韩嵘集团的资料，还把韩嵘集团的百度百科当成考试资料一样背诵，每天像看天气预报一样看韩嵘集团的股价，跌了一分钱都会担心韩清洛会不会破产。
“哇，好厉害啊，老师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他是我……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程艺颜想了好久捋了关系。
“这么远啊，那老师你跟他熟吗？”
“关系还挺好的……吧……”
“好到什么程度啊？”
“好到……我可以免费住他家酒店？”
好到有他家的钥匙，好到跟他在一个餐桌上吃饭，好到穿过他的外套，好到听过他对自己的表白。
“老师你太厉害了！我也想免费住他家的酒店，我们在上海住的那次可好了！特别豪华！还有机器人！老师你免费住的也是上海的那个酒店吗？”
“不是，我住的是济南的。”
“那你是不是只要给他打个电话就能免费？”
“呃……可能吧……”
“老师你能不能把他的电话号码给我啊……”男孩拿起笔性质冲冲地想要记下来。
“不行哦。”
“那……那他多大了？是不是很老啊？我看电视上那些很厉害的董事长都是老头！”
“不是，他很年轻，今年大概……二十四岁。”
“天呐！他二十四岁就这么厉害！他什么时候开的公司啊？”
“公司不是他开的，是他爸爸开的，他毕了业就直接去当总经理了。”
“唉，真希望我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弟弟……”男孩一脸惆怅地托着肉肉的脸颊。
“得了吧，他是独生子，没有弟弟，下课了赶紧回家！”程艺颜带着他去了门口签到，看着他被亲爸爸接走，自己回了办公室坐下。
整理好桌面，午饭还没来，程艺颜拿起手机，上午的新闻推送正是刚才男孩说的，程艺颜点进去看，很无聊的新闻，本想直接划走，最后一句话却牵住了她的视线。
“目前，上海韩嵘酒店、青岛未来规划酒店和青岛之韵酒店三家已经明确表示会参加企业家大会的竞标，未来一个月将是青岛顶级酒店之间的博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