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这么夸张，又不是去爬山。”程艺颜自己扯了扯围巾边缘，又被韩清洛拉上去。
“不行，你现在可是韩清洛的重点保护对象。”韩清洛拍拍程艺颜圆滚滚的脑袋。
开车回来的时候，程艺颜在副驾驶咔嚓咔嚓地吃着小饼干。
“好吃吗？”韩清洛微微偏头看她。
“咔嚓咔嚓……”程艺颜没有回答，只是把嘴里的小饼干咬得更加清脆。
“我也想吃~”韩清洛撒娇。
“天呐你别这样，很……很奇怪。”程艺颜真的觉得很奇怪，而且很不适应。
“谈恋爱不就是这样？”
“别乱说话，谁跟你谈恋爱了！”
“迟早得谈”韩清洛胸有成竹。
车停在小区楼下，韩清洛打开后备箱，发现地上有一排湿漉漉的小爪印。
“诶？”
“怎么了？”程艺颜走过来一起拿东西。
“你看地上。”韩清洛指了指地下给她看。
“哇，小猫吗？”
“应该是，这么小。”
“是不是流浪猫啊？外面这么冷，会不会冻死？”程艺颜蹲下仔细看了看，循着爪印的方向往前走。
“进草丛了，没有小脚印了……“程艺颜在绿化带前面停下来，扭头冲着韩清洛喊。
“我进去看看，你在这儿等着。”韩清洛长腿跨过矮灌木，在里面弯腰搜索。
“找到了吗？”程艺颜在外面踮着脚尖问。
“还……没有，可能跑去别的地方了。”
“那算了，出来吧，太冷了。”
韩清洛跳出来，双手顺势抓住程艺颜的胳膊，故意把阳光一样的笑脸送到她面前。
“好了，走吧，别闹了。”程艺颜笑着转身挣脱。
楼道里没有冷风，暖和很多，消防通道传来一阵纤弱的小猫叫声。
“在楼梯里！”程艺颜放下手里的东西跑过去打开楼梯间的门，果然在这里。
一只黄白相间的小奶猫，浑身湿漉漉得不停叫，圆滚滚的眼睛盛满了哀愁，韩清洛赶过来，小猫好像被吓到了，缩着身子往后退。
“好可怜啊。”程艺颜摘下围巾想给它盖上，又想起来不是自己的。
“这……围巾……”她看着韩清洛，眼神跟小猫一模一样，看得韩清洛愣了一下。
“呃……可以，抱着它回家吧。”
韩清洛打开门让程艺颜先进去，程艺颜把它放到电视柜前面的地板上，English动不动就趴在那里，那里肯定最暖和。程艺颜把它放下，抽了桌上卫生纸给它擦身体，韩清洛放下购物袋看到了English，抱着它一起过来了。
“怎么样？”
“身上都湿了，肯定很冷。”程艺颜仔细地给它擦身体，不一会儿抽纸就用完了，韩清洛从抽屉里拿出新的拆开递给她，程艺颜接过来的时候看着他笑了。
“笑什么？”韩清洛抱着English跟程艺颜一样就地坐下。
“我是笑我自己，今年好像有点吸引小动物。”
“也是。”韩清洛颠了颠怀里的English，还真是。
“家里都能开宠物店了，它一直这样叫，是不是饿啊？”韩清洛右手食指点上小猫的脑袋。
“肯定饿了，我把English的奶粉给它冲一下。”程艺颜站起来找到奶粉，温水冲开装在小碗里端过来。
“去卫生间拿吹风机过来吧，纸擦不干净。”韩清洛指挥她。
“对，我去拿。”
十分钟后，English和小奶猫依偎在一起，程艺颜跟韩清洛吃着刚买的零食，抱膝坐在一起看它们拱来拱去。
“起个名吧？”程艺颜问韩清洛。
“嗯，叫什么？”
“你先发现它脚印的，你英文名是什么啊？”
“Quentin。”
“它是小男孩吗？”程艺颜突然发问。
韩清洛把小猫翻过来，两人往前趴着研究，English看小猫翻过来了，一个劲儿地往它身上爬，被程艺颜摁住也翻过来，两人对着两个白嫩嫩的小肚皮研究半天。
“你看出来了吗？”程艺颜肩膀轻轻撞了一下韩清洛。
“雌性，都是小女孩。”韩清洛坚定地说，说完点点头。
“那不能叫你的名字，就叫……”程艺颜眼神在韩清洛身上扫来扫去。
“我知道了，Oxford！”
“为什么啊？”
“首先呐，English的名字基调已经定了，其次，是你发现的它，那就根据你来命名，小女孩的话，你的名字就不适合，就叫Oxford，肯定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程艺颜点上Oxford粉粉嫩嫩的鼻头，它小小地喵了一声，歪了歪头，程艺颜心都化了。
虽然这一天过得温馨，晚上时候却迎来了两人第一次正式的争执。
“干嘛非要回去啊，你家里又没人，这又不是没有你住的地方。”程艺颜吃完晚饭后突然说要回家，韩清洛不愿意让她走。
“不行，我要回家。”程艺颜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
“又不是没住过。”
“现在跟之前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再说了，Oxford也需要你照顾。”
“我把奶粉留下，你睡前再给她喂一次就行了，晚上注意保暖，没事的。”
“别走嘛，我不想你走。”韩清洛把抱枕紧紧搂在怀里软软地撒娇。
“你不送我我就自己坐公交了。”
“唉，送你，我怎么会让你自己回家……”
一路上韩清洛生闷气不说话，程艺颜也不哄他，倒是English不停地叫。
“今天怎么这么活泼？嗯？”程艺颜捏着它的脖子跟它说话。
“不是活泼，是哀嚎，它离不开我，离不开Oxford。”韩清洛在旁边幽幽地开口。
“才不是，English最喜欢妈妈了对不对？”
“明天……有安排吗？”
“有啊。”
“什么事？”
“写教案。”
“哼，你就是在利用我，利用我的打印机，利用我的纸，利用我家的地暖。”韩清洛靠在车门上抱臂。
“对啊，我还利用了你的餐桌当办公桌。”
“什么？”
“我的教案放在上面了，好好给我看着。”程艺颜笑着说完转身往楼上跑。
韩清洛反应过来，开心地笑了，回到家赶紧给她发消息。
“我已经到家了，不用担心。”
“没人担心你。”
“我是跟English说的，麻烦你转达。”
“English早睡了，Oxford睡了吗？”
“睡了。”
“你没给它喂奶？”
“刚喂完，它喝奶的速度特别像碗漏了。”
“English吃饭也积极得不行，跟冲锋枪一样。”
“明天几点去接你？”韩清洛趴在床上，两只脚立起来晃悠，像是English吃饭时候欢腾的尾巴。
“都行。”
“那我三个小时之后去接你？”
“半夜十二点？你是接我还是偷渡啊？”
“那也算是明天啊。”
程艺颜看着他不切实际的话，能想象到他期待自己的样子。只是不知道这一切，会突兀地结束在什么时候，大概是他成功拿下会议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