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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岁月如歌,长歌当哭

漫步在留灵村的九曲十八弯通幽曲径上,生命前所未有的宁静。白逸峰仿佛和留灵村融为一体,他的整个心灵放空,享受有生以来的难得的悠闲。

给白进推演完整的残缺决,几乎耗光了他的元精元神。虽然最后关头,因为精神力不继,只推演到残缺决第八层神通功法。这已经是了不起的成就,残缺决是可以修炼到归寂境界的神通功法,意味着创造残缺决神通功法的人,修为至少要超过归寂境界才行。

而白逸峰,修为只有涅槃境界,低了整整三个大境界。

幸亏最后时刻,大道金莲自动护主,切断了九天字解的推演。白逸峰才没把小命搭上,按照他的本意,是要推演完整的全部九层残缺决给白进的。

最后走到留灵崖石林边,想起刚到黑蛮圣宗的时刻,似乎就是前不久的时候。

他迈步进入石林,那些崖石上的字,已经全部失去灵性,空有其表。

心念一动,他开始从第一个崖石碑做起,把每个字的灵性又还回去。

在六盘海的海眼,得到黑帝完整的九天字解传承,白逸峰现在就是一部活的九天字解。他的全身筋骨已经全部变成莹莹玉骨,刻画在莹莹玉骨上的九天字解的灵性源源不断灌入留灵崖石碑的字里。他要把黑帝的传承,彻底地留在留灵崖石林。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没有人知道,白逸峰在留灵崖石林里。除了黑蛮圣宗,吸收新人弟子考核的时候用,其他时间没有人进去。

当他把最后一个字的灵性,还回崖石里,实际上也等于是他把九天字解十万八千个字的灵性和性格,全部熟悉了一遍。这是人类史上,除了黑帝之外的第二人做到的。

最后那个字恰恰就是个“源”字。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以往经历的积累,比一心一意专注的修炼还重要,厚积薄发,节点恰在此时无意间如水到渠成。白逸峰的精神力野蛮生长,开始成倍的增长,很快恢复涅槃境界精神力,然后势头更加猛烈,不受控制亦然在无限的增长。

世间万事万物都有源头,精神力,当然也是有源头的。

所以他隐隐觉得,现在,他体内的精神力增长,本是是由内而外滋生扩张的,仿佛是要寻找到身体外的精神力源头才罢休的架势。

白逸峰修炼的是道始经,体内九重天界,无论多少精神力都可以储存得下。

精神力的源头在哪里,他也想知道。

结果精神力的源头是一片虚空,满满都是死气的虚空,四面八方全部被死气的虚空包围,像一片海洋包围着自己这片陆地。那些死气,孤寂不动,但是自己的精神力遇到他们,如水银泻地消失无踪。

白逸峰有点明悟,原来这精神力的源头是死寂之海。也就是说,生机的源头是死寂。人生下来就注定要死,但不能因为注定要死而马上就死。

当一个人看破生死,那死寂岂不是也可以当做生的出发点。

实际上他不知道。

涅槃境界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可以说是肉体重生了一回。但是,之后的归寂境界,却是忘绝自我,凝然归寂,极小同大,极大同小,无即是有,有即是无。实际上就是精神的重生。

只可惜,他修炼的速度太快。后面的归寂境界完全就是瞎子摸象,这时候触摸到了归寂境界的边缘,也完全是一头雾水。不过,他的精神力充沛,源源不断,虽然那一片虚空苏死海也像是无底深渊,但是,他并没有切断自己精神力的源头。

看到短时间内只能维持现状,他打算收回灵觉。结果,又心有不甘的守了一阵,终于发现,那片孤寂之海上也不是啥也没有。遥远的地方,除了是一片虚空,在虚空中仿佛有两块石碑。

每块石碑上都有一个字,字的道韵是那样的熟悉,可是字就是看不清。

他不信邪,不撞南墙不回头。修炼无岁月,任他如何努力,精神力如何的壮大,等待多长时间,那雾蒙蒙的碑,灰蒙蒙的字,总是一成不变。仿佛时间,在这里是静止的。

“哈欠”

小乖伸了个懒腰,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的精神力是前所未有的饱满。

本来她已经自闭休眠,怕刺激白临身体里的种生之种。但是,她现在的境界类似人类的归寂境界。没有相匹配的精神力刺激,她是醒不过来的。

可是,白逸峰的无意之举,把自己的精神力修炼到了归寂境界而不自知,让她设定的休眠状态不由自主就达到了。本来,精神力强大是好事,可是,她发现白逸峰疯了,在玩命的冲击比归寂境界更高的精神境界。

对于那个境界,小乖都还有一段遥不可及的距离,更别说白逸峰了。

进而,她才发现,白逸峰迷失了自己。纯粹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就像是爬山一样,只知道爬,根本不知道那座山是爬不到顶的。

“黎三,你怎么了?”

于是,一声龙吟响彻在白逸峰的识海空间。

龙吟其实已经够了,顽皮的小乖,偏偏加了个黎三。

所谓关心则乱,白逸峰精神力本就混乱,现在加上小乖这么一喊,白逸峰的精神力内源头,一下子断流,识海里的精神力变成无源之力,被精神力的外源头呲溜一下吸收了个干干净净。

那块虚空死寂之海中的,其中一块碑上,闪了一下,好像是个空字。

然后,白逸峰就啥也不知道了。

“这么不经吓,声音又不大。”

小乖感到自己好像做错事了,赶忙自动休眠去了,反正白逸峰啥也不知道。

没多久,白逸峰醒过来。

自己的手,还抚着留灵崖最后一块石碑,碑上正是一个源字。记忆如潮水,先前发生的事,历历在目。只不过,自己的精神力又变得空空荡荡。这就像,自己快要爬到山的顶峰,还没来得及撩一眼,就在这不上不下之时,就被一阵大风给刮了下来。

这是好事,要不自己说不定一辈子都会吊在那里。

好像隐隐听见小乖的啸声,可小乖还在休眠,就没在意。

精神力有了路径,在修炼回去,就简单多了,现在也不着急,先出去,看看白进修炼自己推演的残缺决如何再说。

结果,出了留灵崖,不仅白进,连黎三和白临全都守在留灵崖出口,目瞪口呆的看着白逸峰。

并且,黎三和白进赶忙转过头去,似乎白逸峰是洪水猛兽一般。

白逸峰正感到奇怪,黎三反手递给他一面小琉璃镜子,他看见镜子里面是一个胡须三尺多长,赤身裸体站在大家面前的白逸峰。

“啊,咋会这样!?”

白逸峰羞愧难当,化作一缕青烟,又返会留灵崖深处去了,从空间戒指取出原来去六盘海时白临准备的衣服穿好,并指如刀,把胡须也提了个精光,头发也修剪成原来的模样,这才走了出去。

出去一问,原来白逸峰,已经在留灵崖呆了整整三年的时光。

时光荏苒,岁月如歌。

只不过,白逸峰是长歌当哭。空山不见,水流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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