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中式花园里,七八个高鼻子欧洲人围坐一起,仔细看着跪坐在一旁穿着绿色衣袖女子在那儿表演茶艺。那女子动作轻巧,不过片刻便端着一杯刚沏好的清茶递给了下首第一位脸色微白的男子,那人接了过去,小心的品尝一下,点了点头。
“舅舅!这茶果然不一般!”
“那是自然,这可是总督大人送来的贡茶,听说是末婚女子早起采摘的,,,”皮萨罗笑着轻轻尝一口,说道。
“总督大人怎么会给舅舅送这好茶?”
“还不是为上回的事情!”皮萨罗脸色一沉。
“怎么回事?那人不是已经赶走了吗?”科尔特斯奇怪的问道
“哎!那那么容易,没赶走!”
“噢!那人叫什么?”
“周友德!一个疯子,一天到晚就瞧不起咱们这些从欧洲来得人,这家伙原本也算夏王的老兄弟。去了趟大明,结果把事情办砸了,夏王十分生气,打了他几十鞭子赶到了这边来了。”皮萨罗把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这么严重?”
“可不是!”
皮萨罗苦笑了一下“不过必尽是老兄弟,还是留下来了。总督大人心中有愧,才送了这茶!东方人说话总是留下一半,有些事不能当真的。”
“这样?那家伙到底说了什么?”
“他把大美的情况告诉了大明,结果引起两国不必要的矛盾!现在两国八成要打起来了!”
科尔特斯心里一动“舅舅!是什么时候的事?”
“已经快九个月了!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问一下!”科尔特斯望着阿尔瓦拉尔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夜色重新占领帕斯图的上空,科尔特斯和阿尔瓦拉尔站在了一间酒馆外面。
“问清楚了?”
“那小子就在这里,听说已经呆了快半个月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扔给了伙计二块银元,便来到了一间屋外,里面传来男女嬉戏的声音。科尔特斯直接推开了房门,屋里一个乱醉如泥的家伙正搂着二个女人,那人抬头望了一眼,不由的怒道“妈的!没听见老子说过吗?爷要清净,出去!”
阿尔瓦拉多正要上前,却被科尔特斯一把拦住了,不能在这里闹事。这个家伙再不是东西,可也是有爵位的,然后拱了拱手。
“尊敬的周!拉维拉总督科尔特斯!向您问好了!“
周友德半醒半醉的抬起了头。用手点着科尔特斯。
“你说你是谁?”
“拉维拉总督科尔特斯!”
“科尔特斯!哈!你就是科尔特斯!那个灭亡阿兹特克的科尔特斯?”周友德推开了身边的女人,随后向前探了探头,睡眼朦胧的上下打量了两眼,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再次用手一指
“滚,,,,滚远点!”
科尔特斯的手使劲握了握。强压着怒火,说道:“周先生!您这样可不是对客之道。如果我就这样出去,你不会后悔?”
“对客之道!哈,哈!”周友德大笑了起来“对侍你这样的人,怎么做都是应该的。老子虽然不如意,可也不是你能挑得动的。再说了我从来不跟笨蛋,,,不!不!你不是笨蛋,你只是个倒霉鬼,不跟倒霉鬼合作。好了!你走吧!我屋子小,不想放你这座大佛。”
科尔特斯心里暗自吃惊,没想到自己的打算人家一眼看穿了。看来这人真得不简单。眼睛闪了闪,又问道;“周先生!我们应该没交集过,您怎么会认得我?”
“认识你的人可多了!不差我一个。老板!怎么回事?不想要钱了!”周友德大声的吼道一个脸上扑满了粉的老女人匆匆从外面赶了过来,看着门里门外的人,连忙叫起了屈,回头用力的把科尔特斯往外就推,里面的爷不仅是自己的衣食父母,还是有爵位的大人物,自己可不想找什么麻烦。
“哎!你这人是谁?怎么乱闯别人的屋子。周爷!真不怪我!老奴也不知道他就怎么上来了。”
科尔特斯一把推开了老鸨,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金币扔给了老板娘,那女连忙接了过去。“这位妈妈!我只是想问一下一个问题,马上就走!周先生!你刚才说认识我的人可多了,不知道都有谁?”
“有谁?哈!”周友德斜看了一眼科尔特斯,使劲摸了一把怀里的女人,才说道。“好吧!反正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了,告诉你也没关系。你知道亚伯拉罕是谁吗?”
“您问他,那个脸上有刀疤的印地安人!”科尔特斯陷入到了沉思中,这人怎么提到亚伯拉罕了,那位离开自己有五年还是六年了。
“不!他不是什么亚伯拉罕,他是大美的楚梦春。你现在明白了吗?从一开始你就被人家玩在手心,你怎么跳都是个死。好了!你滚吧!“
科尔特斯跌跌撞撞的从屋子里退了出来,连阿尔瓦拉多喊他的声音,都没有听见,满脑袋的都是亚伯拉罕就是楚梦春的话,那个风度翩翩的外交官,驻欧洲的全权大使把他的脑海里占得满满的。难怪当初在特诺兹提朗看着有些眼熟,科尔特斯不敢相信,可又不得不相信。这个酒鬼没必要跟自己撒谎。
“哈!哈!上帝啊!”科尔特斯忽然间蹲在街边,大哭了出来。
“总督大人!”
“阿尔瓦拉多!现在我真得觉得我在阿兹特克败得一点不冤了。人家早就挖好了坑,我们还傻傻的跳了进去。我就是一只劣羊,连身上的毛都压不住。哈!哈!,,,,他骂得对,我不是傻子,谁是得啊!”
“我现在就去找那个家伙去!”阿尔瓦拉多咆哮道。
“没用的!那人现在是驻欧洲的全权大使,不是你我可以招惹的。”科尔特斯一把拉住了阿尔瓦拉多,身子一仰跌坐在街头黑暗的角落里,阿尔瓦拉多无助的呆在一边。过了一会儿,才说道:
“那,,,那怎么办!就这样算了!”
“算了?不可能算了!我科尔特斯凭我的良心发誓,我会让这些黄头鲜卑奴付出代价的!”
“可我们能怎么办!我们的力量连皮萨罗都不如。”
“不!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阿尔瓦拉多!你今天在皮萨罗府上看见了几个西班牙或者欧洲人?”
阿尔瓦拉多仔细回忆了一下。“不会超过十个!”
“这就对了,皮萨罗是孤独的!当年跟皮萨罗一起来印卡的,就他飞黄腾达了,那些人不会有意见?你不说那个阿尔马罗格就发过牢骚吗?瓦尔维德神父不也说过上帝的光照不这里吗?这些人都可以用,还有这个周又特!”
“这个人?他就是一条毒蛇!”
“一条毒蛇好啊!这样才能咬人!你想不想将来到这里大抢一波!”阿尔瓦拉多四周看了一下,使劲的点了点头’“那好!你立刻回去把大美与大明要交战的消息传出去,要快!越快越好,希望国内那些想发财的人,会干点什么出格的事出来吧!”
北京西苑之内,朱厚璁这二日心情好了许多,经过自己多次撒水,陈皇后居然真得有喜了,而且已经三个月了。这到是让他没想到,于是这一段日子也就多往皇后住的坤宁宫跑了几趟,唯一可惜的是只能看不能摸。这位才二十多岁,需求正旺。于是就让黄锦帮着张罗了一下,自己又挑了二个顺眼的,升了妃,趁着今儿大伙都在西苑内,就让她们到皇后这边来叩个头,进个茶,这事就算定下了。
这陈皇后单字一个莲字,人长得到也端壮大方,大明的皇后都是从中下层读书人中间挑的,陈皇后也一样,这家境自然也不算好,父亲陈万言本来是个穷秀才,自从女儿当了皇后,才水涨船高,自己先当了二年的都督府同知,翻了几年又加升为秦和伯。
陈氏当了皇后后,一开始二口子还能如胶似漆,可时间长了这位就日渐骄纵,也就是女人的通病,心眼小。嘉靖就有点不喜。到皇后那儿的时间就少了,所以结婚了七八年,一直没怀上孩子。
宫里人一向势利,向来是母凭子贵,没见到宫里失了儿子的张太后日子就是一天不如一天吗?眼看着自己一年年大了,可就是没怀上孩子,陈莲自然就急了。大美魏神医的书翻了快百遍,把自己的身子和日子都算好了,可皇上不来也不行啊!只能重金贿赂了那位邵元节,算把皇上骗过来了,经过几日耕耘,结果还真给种上了,这下子心里安稳多了,向来小心谨慎的脾气又涨了起来,看着有谁想往皇上身边靠,就想找机会踢那么两下。
嘉靖本来是过来散心的,顺便摸摸儿子,谁让老邵说是龙子呢。这会儿夫妻俩正高兴议论着呢,就看见在众位宫女的簇拥下,两个穿着宫装的女子款款走过来,随即当着嘉靖的面跪了下来,嘉靖用手一指。
“这是朕新封得两个妃子,一个是张顺妃,原来锦衣卫指挥张楫的女儿,还有一位方氏,今儿天不错,就让他们过来给你敬个茶!”
“臣妾张氏,方氏叩拜皇上,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