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渐虚弱地苦笑了一下：“真是的，我本来还打算耍个帅，结果还是……”
“你逞什么能你！”风零怒道，“坐下，我看看你伤口。”
方渐站在原地不动。
风零一拧他的胳膊：“你给我坐下！”
“哎哟！这也太暴力了。”方渐乖乖地坐在地上，把上衣脱下。
伤口果然又开始出血了。
风零把绷带拆下来，重新上药，不过这回，她手上多使了几分力气。
“嘶……”方渐倒吸一口凉气，“师姐你怎么下手这么重……”
“你不是喜欢逞能吗？”风零没好气地说，“让你逞个够。”
方渐乖乖地闭上了嘴，不再出声。
风零的行囊已经不在了，方渐却又从衣服里掏出了两小包干粮。
“你是不是傻。”风零说道，“这东西不能让我拿着吗？”
方渐笑笑，不说话。
风零一把掀起他的衣服，方渐吓了一跳：“你干嘛？”
“搜东西！”风零恶狠狠地说道。
方渐这衣服里果然还藏了不少东西。风零从衣服上面撕下一块布，将这些东西全部捆在里面做成一个布包。
随后，她扔给方渐一块干粮：“吃吧，吃完我背你走。”
方渐瞄了她一眼：“这山路……背着一个人走不方便吧？”
“没什么不方便的，这不是还有绳子么？把你捆在我身上就行。”风零说，“就当我自己胖了几十斤。”
方渐似乎还想反驳，看到风零恶狠狠的眼神，不由得把反驳的话咽了下去。
“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被我背着走，一个是被我扔进河里。”风零说道，“选吧。”
“额……”方渐挠了挠头，“随……随你吧。”
风零蹲下身，把方渐捆在自己身上背起来——他其实比她想象的要轻一些，以这具身体的力量，背起来也不难。
“行了，你就乖乖得趴着，别说话也别动。”风零说道。
风零走到河边，寻找着适合过河的位置。方渐的脑袋就贴在她的脖子边上，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山脚的早晨其实很凉快，可是此时，风零却觉得身体微微有些发热。
方渐很沉默。
一直到过河之后，方渐依旧保持着沉默。风零不由得疑心自己刚刚是不是太凶了，以至于这家伙像小孩子一样生起闷气来。
可是她刚刚也是为了逼迫他不再逞能才这么凶的嘛！方渐也不像是心眼那么小的人啊？
他不会是晕过去了吧？！
“喂。”风零轻轻抬了抬肩膀，“还活着没？”
“嗯。”方渐轻声。
“怎么不说话？”
“你前面叫我别说话的。”
风零：“……”
根据她的专业知识，方渐这种情况确实应该少说少动。
但是同时，根据她的经验，重伤病人适当地跟别人聊天，可以放松心情，而良好的心情可以促进恢复。
所以现在是该怎么办才好呢……
“你在想什么呢？”方渐往前探了探头，“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
“没。”风零说，“我在想要不要跟你聊聊天。”
“这是需要如此严肃考虑的问题吗？”
对哦……风零意识到自己纠结得有点过分。反正这家伙看起来命硬得很，多说一句少说一句会有什么大的影响吗？
“还是说点什么吧。”方渐说，“一直安静也很无聊的。”
“嗯……”风零开始思索话题。
“对了。”风零说道，“你之前说，你不喜欢义贼这个称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