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浪漫粉色花瓣,满天飞舞,像下樱花雨,沐浴着人们的眼球。一团团,一簇簇,淡粉,深粉,乳白……令人目不遐思。
一个身穿绿色小连衣裙,扎着双马尾,拥有雪白肌肤的小女孩,蹲在一棵百年樱花树下,小肉手不断地将掉落在青玉草地上的樱花花瓣捡起,放在自己脚下。当花瓣已经淹没了她的小脚丫时,小女孩一脸喜洋洋地跌坐在花瓣上,双手捧起身边的花瓣,不断往高处扔,模仿着天空下雨。
“小优,樱花下雨了!”
小女孩原本喜洋洋的笑脸突然暗沉下来,有些欲哭的样子,“妈妈,我想你!”
小小的声音淹没在莎莎飞舞的樱花中,只留下呼呼的风声。
无数的樱花生长在樱花树躯干上,有的含苞待放,有的争花斗艳。
一声“卡知”,小女孩上空飘落凌乱茂密的樱花花瓣,隐约可见一个灰黑色小身影在树上爬动,“有猴子!”
小女孩的惊讶声,引起树上的灰黑色身影的回头,一张带着坏坏笑意的脸蛋正面向着她,此时的小女孩正傻傻地看着树上的小男孩,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绿猪,傻傻的!”
小女孩嘟起嘴巴,扁扁地,垂着头,丧丧地小声反驳:“小优不是绿猪!”
小男孩停住往上爬的动作,改为向下爬,小心翼翼地往下爬,却不小心踩断了娇弱的小树丫,导致整个小身体从2米掉落在地上。屁股麻麻痛的小男孩却听见掩嘴偷笑的笑声,抬头看向拥有粉嫩脸蛋的小女孩正在低头发笑,他的心也不由自主地愉悦起来,佯装生气地瞪了瞪小女孩,“收起你的令人起鸡皮疙瘩的笑声!”
小女孩收起笑意,轻声问:“你的屁股痛吗?”
“废话!你试一试从树上掉下来!”小男孩站起来,按揉着屁股,麻麻痛意令他心情都不爽快,特别是被小女孩特此一问。
“我以为你摔习惯了,屁股都麻痹了!”小女孩心里暗暗地偷笑,看着小男孩不断按揉屁股,内心的不愉快全消失了,“林宇,你作为一个有钱少爷,干嘛整天像我们农村小孩一样四处乱爬?你们是不是有钱没地方花才肆意妄为?”
小男孩瞪了瞪小女孩,“你管我!我喜欢!”
小女孩很睥睨地看着他骄傲的神情,“活该摔痛屁股!”
小男孩听此,小手一抓,小女孩的小马鞭就在他手上了,“你再说一次,信不信我将你的头发烧了!”
“放手,不许抓着我的头发!滚蛋!”小女孩挣扎着,小手小脚不断地踢着小男孩,试图挣脱他的束缚,她越是挣扎,头发被扯得越痛。
“你越是乱动,我越是用力扯你的头发!你再乱动一下,小心你的头发和头皮都被我扯掉!”
林宇见小女孩不再乱动,反而低头流眼泪,哭起来了。这一瞬间改变,令他有点慌了,“不许哭!”
小女孩越哭越厉害,根本止不住眼泪的掉落,“妈妈,妈妈……”
见她反而越来越哭得伤心,林宇松开了抓住小马鞭的手,心虚地哄着她:“不要哭了,我不扯你的辫子了!以后也不扯了!”
“真的吗?”小女孩哭咽着,抬头看向林宇,不相信地摇头,“我不相信你,除非你向老樱花树发誓!”
听此,林宇很无奈地叹气,“只要你不要在我面前哭,我发誓往后都不扯你头发!老樱花树作证!”
小女孩终于停止哭泣,擦了擦眼泪,信誓旦旦地说:“我妈妈说,在老樱花树下许下的诺言,必须要守信,否则老樱花树会惩罚那个违背诺言的人一生一世孤单一人!”
林宇撇了撇嘴,不信邪地暗自非腹,很敷衍地点头:“嗯嗯!”
“覃优,我好奇你为什么每天都来这里?每天都是傻傻地玩樱花花瓣!”
覃优还在擦眼泪,她感觉自己越擦越脏,根本不理他的好奇。突然一双白洁的小手拿着丝帕轻轻地擦拭着她的脸,很好奇地看着他眼中隐隐的温柔,“其实你也挺温柔的!”
林宇擦拭的手停了停,很嫌弃地将手帕递给覃优,“自己擦,脏兮兮的,弄脏我的手!”
覃优接过手帕,暗暗地笑了笑,隐约看见他的耳朵发红,知道他在害羞,傲娇着,“谢谢你!”
林宇的耳朵越来越红了,心跳不断地乱跳,强装傲娇地背对着覃优,“回归正题,你干嘛每天来这里傻傻地独自一人玩花瓣,而且还是同一棵树下!”
覃优苦笑着,抬头看着老樱花树,眼神充满悲伤和回忆,曼妙的樱花花瓣如霏雪般,婉转而下,黛粉的花瓣遍布着整片天。花虽落,香犹在,逸逸地被人嗅入,沁人心脾。
“我妈妈喜欢这里!每次樱花开,她都会带我来这里祈祷……”
“据我所知,你妈好像也是在这里将你扔下的!”林宇立刻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暗自打嘴巴:都怪你,什么话都乱说,不看此地此景!
覃优小小的身体颤抖了,每每回忆起那一幕,她的眼泪总是不由自主地落下,而且她的心很痛。刹那间,她不知道这时的感觉是什么,只知道痛。
“小优,妈妈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和爸爸!”
长发飘飘,梳着半发髻的女人身穿粉色雪纺连衣裙站在覃优面前,松开了她的手,狠心地转身跑走,扔下5岁懵懂的她。
当村民找到覃优时,她已经躺在老樱花树下睡觉,身体被樱花花瓣掩藏着,呐呐地说着梦话:“妈妈……”
“小优,我们该回家了!”覃优的爸爸覃军轻轻地剥开花瓣,看着稚嫩的小脸蛋,眼神深邃了很多。
“爸爸……妈妈呢?”
小覃优慢慢从地上坐了起来,搓了搓眼睛,奇怪地看着自己的爸爸,“爸爸,妈妈呢?”
覃军抱起小覃优,对着身后的村民,沉默了一下,“谢谢大家帮忙!”
村民们见人已经找到,也不多管闲事,各个纷纷各自回家。
小覃优抱着覃军的脖子,蹭了蹭他的脖子,一点也没有察觉自己父亲目前情绪低沉到将近爆发的状态,还是一直问着:“爸爸,妈妈呢?”
覃军还是忽视小覃优的问题,一直抱着她回家。
这时的樱花,如泪水般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