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疯子看了陈方一眼，理所当然的回道:“是的，这是一个累积底蕴的过程，底蕴越强，自然能走得更远。”
的确，一个人的底蕴强弱与自身天赋有着大部分关联，而每个人的天赋不同，天赋强的在修为进境上一日千里，比起天赋差的来，也会是天赋强的越强，反之若的则越弱。
“好的，我懂了！”
这一刻，陈方对于这一点就不再纠结，无论是天赋还是底蕴，他都不弱于同阶的人，他也没有什么值得过多纠结的。
“小家伙，你这边可还有什么疑惑之处？”老疯子提升了自己的境界后，心情十分愉悦，所以话难免多了起来。
陈方摇了摇头:“前辈，我这里没什么疑问了。只是我来到荒墟已经快有十天，而且还有一位伙伴在安全区域那边等我，前辈你看？”
这话一出，老疯子怎能不知道陈方在打什么主意，所以他故作不悦的说道:“老夫已经数千年没有与人交谈，莫非，你这是在觉得与我啰嗦？”
“弟子怎敢。”陈方摸了摸鼻子，苦笑道“前辈，你就别和我开玩笑了。”
“行了，正好我许久未回到门中，咱们还是赶紧出发吧！”老疯子催促道。
“好的，好的！”陈方顿时如蒙大赦，连忙走在前方带路。
走出这个地底世界的路并不复杂，沿途也没有多余的分岔路，一段时间后，陈方就带着老疯子来到了他最开始掉入地底世界的洞口处。
接着，两人只是轻松向上一跃，六七米的高度并没有对他们造成任何难度，然后成功走出了地底。
看着眼前的洞口，老疯子感慨道:“没想到四千余载后，这么隐秘的一个地方居然会堂而皇之的露在外面！”
对于老疯子的这番话，陈方并没有多大的感觉，毕竟他年纪实在是太小，这么多年对他来说着实太长。
他现在的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四周，他很想看看煞魔群是否还守候在这里，若是真在这里的话，他倒是不介意看看老疯子出手轻易解决煞魔群的场面。
至于亲手击杀煞魔吸收暗魔气提升灵魂一事，陈方现在已经认清现实。
其实这么多天下来，他也有认真想过，如果量能补质，那么他当时在击杀一定数量的暗魔人时，就能成功了，而不是一无所获。
因此，在煞魔对他自身无任何提升的情况下，他现在对煞魔并没有过多的兴趣。
当然，在煞魔失去任何作用后，并不一定就代表着他没有机会提升灵魂了，要知道在荒墟之中还有着荒域秘境的入口，而荒域秘境中的天材地宝数不胜数，他还是有一定几率在其中找到比煞魔溃散后更为精纯的暗魔气的。
退一步来说，就算在荒域秘境内没有发现有适合他吸收的暗魔气存在，他也不会放弃提升灵魂这条路，因为这关乎到他保命的能力，他怎会轻易放弃。
然而就在这时，还在发愣的老疯子也回过神来，他催促道:“行了，别磨蹭了，咱们还是赶紧赶路吧！”
“这……”
陈方有些无语，明明是老疯子在墨迹，怎么还变成他在磨蹭了，这似乎……有些不和常理吧！
“走不走？”老疯子这边再次催促道。
“走，当然要走。”
虽然心中有万分不满，但是谁让拳头大的就是大爷呢，陈方只能咬牙走在了前面。
沿途，在陈方的带领下，两人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出了荒墟深处。
在这个期间，两人也不免得遇见了几只零散的煞魔，只是这些煞魔在感受到老疯子身上的气势后，就主动避开了他们。
在老疯子没有搭理这些煞魔的情况下，陈方自然也不会无聊的去找煞魔浪费时间。
随着时间的不断过去，他们也距离暗魔气深厚的区域越来越远，原本就少见的煞魔也彻底失去了踪迹，就连很常见的暗魔人的数量也开始急剧减少。
反而到了现在，直接进入了入魔人活动的区域。
当第一只入魔人闯入陈方的视线时，陈方并没有对这只入魔人过多关注，因为他知道有着老疯子在身边，入魔人这种上不了台面的魔物连逃走都来不及，是不会主动前来这里寻死的。
然而就在陈方无动于衷时，老疯子这边的反应就不一样了，他不动声色的来到了这只入魔人的身前，在他那绝强的气势之下，这只入魔人只能在他的威压之下瑟瑟发抖，连逃走都没有机会。
感受到身后的异样后，陈方回头一看，才发现不知何时老疯子已经被他抛在了后面，当他看见老疯子驻足在一个入魔人身前时，顿时就好奇心大起，立即停下了脚步。
“现在入魔人的实力真低。”老疯子自语着，“罢了，看在你是一个行尸走肉的可怜人上面，老夫今日就破例让你解脱吧！”
说完，老疯子一个掌刀就批在了这只紫色面孔的入魔人脖子上，然后就见入魔人缓缓的瘫在地上。
在这个过程中，入魔人的面容都是这么暴躁狰狞，直到其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其面容才回归了安详，似乎真的得到了解脱。
其实老疯子的话还是十分正解的，入魔人是由修者吸入过多暗魔气，然后身体承受不住这些暗魔气后，走火入魔所形成。
如果不是老疯子出手的话，这只入魔人怕是要在荒墟内游荡多少年，待其身上的灵力彻底耗尽之后才能得到解脱。
不过陈方个人觉得吧，老疯子这样的做法不过也只是杯水车薪，要知道荒墟中的入魔人数量绝对超过了一百，而且这些入魔人都十分分散，如果要大发善心让这些入魔人都得到解脱的话，基本上是不可能行通的。
“怎么，你这是觉得我这样做有不妥之处么？”
突然的，陈方耳朵里传来了这样的一道不阴不阳的声音，他抬头一看，才发现老疯子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面前，而他的所有视线，也完全被这一张略显邋遢的老脸给占据。
他连忙解释道:“其实我也对这些入魔人也是抱着同情的态度，只是入魔人的数量太多，我根本没有能力让它们全部得到解脱。”
“哼！”老疯子冷哼了一声，然后沙哑的说道:“你应该庆幸自己没有这样做，如果你真的这样做了，那应该不叫救人，反而叫害人了！”
这句话让陈方十分不解，明明是一件助人为乐的善事，怎么倒是变成一件坏事了，这根本不符合逻辑啊？
“前辈，这又是何故呢？”
老疯子解释道:“其实荒墟中暗魔人的数量一直是固定的，就算你今天让荒墟中的暗魔人全部得到了解脱，那么门中也会连续将荒墟选为入门考核之地，这个过程一直会持续到彻底补充完入魔人的数量后。
所以，你现在应该能听懂了吧？”
这个回答让陈方愣了愣神，他没有想到荒墟之中还有这样的一个耸人听闻的秘闻。
在恍惚间，陈方似乎看到了那一只只入魔人身后一个个的无辜生命，他们是抱着进入玄意门的梦想而来，而实际上却来到了一个吃人完全不吐骨头的地方。
在这个地方，就连死后，也会不得安宁，称之为地狱也毫不为过。
最终，陈方还是鼓起了勇气问道:“这些惨死在暗魔气之下的弟子天赋并不差，就算没有通过入门试炼，那么今后也会有所成就，门中掌权者选择这样做，他们的良心不会难安么？”
“如果在我年轻时听见了这话，你的下场一定会很惨，但是你运气好，现在我老了，把这一切都看得很淡。”老疯子面无表情的警告着。
说完，他就摸了摸胡须解释道:“其实你说的这些谁都能明白，但是你不知道吧，荒墟的暗魔气是一直在增长的，而这里之所以留下这么多入魔人，就是为了让这些入魔人消耗掉多出来的这些暗魔气。
这样做，同样是为了你们下次参加考核时能有更多弟子能存活下来，毕竟暗魔气是一把双刃剑，能让人走火入魔的同时，坚持下来后也能给人提升心境，这一点你应该不会反对吧？”
按照老疯子口中所说，玄意门高层把入魔人控制在一个数量内其实也是有自己的打算在其中的，而且也是从另一个角度来降低弟子们的陨落概率。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陈方听完这些后，在明知道这也是变相为弟子们着想的前提下，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
他苦涩的说道:“早知道我就不听这些了，听了也只是徒增烦恼。还以为来荒墟之前那位玄殿长老说荒墟有很多秘密是假的，但是现在看来，这句话并不假，如果被其他弟子听了去，绝对会引起轩然大波。”
老疯子颔首，又再次语出惊人的说道:“小子，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其实在荒域之中，里面的一切对于外面来说本来就是一个秘密，因为荒墟内有荒域秘境，这也是必须得对外人保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