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妈妈一边嘱咐着一边收拾了碗筷进了厨房,晴空轻轻叹了口气,带着伤药回了房间。
她的房间就像她的人一样干净、简单,原木色的衣柜一尘不染,床上平整地铺着天空蓝色的格子床单,书架上整整齐齐得摆满了教辅材料,整个房间没有一件乱扔的衣服,一本漫画杂志,一张明星海报。
晴空走到书桌前,将手里的药瓶摆在她带回的药瓶旁边,两个药瓶像双胞胎一样,只是其中一个是全新的,另一个之前在公园里已经被他打开了。
晴空轻轻摸了摸自己包着纱布的脸,坐在书桌前盯着两个药瓶发呆,这十八年来,她的同学、师兄弟有很多,但能称之为朋友的却一个都没有,现在她终于有了一个想跟他做朋友的人。
他人那么好,她可以跟他做朋友吧?
他会愿意成为她的朋友吗?
晴空拿起那个开了封的药瓶,拿在手中仔仔细细地研究,从厂家到药效,连瓶身上印刷的字体都没放过,甚至连瓶底印的产品批号都看了一遍。
等她彻彻底底的将药瓶从里到外研究透了,她才发现自己在做一件没有必要且浪费时间的事。
这在以前是绝对不会的!
晴空不由自嘲一笑,看来挨打并没能在珍惜时间上起到什么积极作用,可能还起了反效果了。
又过了一会儿,晴空才下定决心般将那瓶药小心地收进抽屉里,然后把新的那瓶装进了羽绒服口袋。
第二天清晨,晴空借口晨跑又去了公园,但,这次球场上空无一人。
她是来还药的,当然,如果能和他成为朋友自然更好。
可惜,他不在。
晴空握着兜里的药瓶等了很久,久到她不得不回家跟妈妈一起出发去火车站了也没能见到他。
她忽然有些失落,还以为来了就能见到,是她一厢情愿了。
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能再见。
晴空的姥姥家住在邻省,路上要坐好几个小时的火车,等从姥姥家回来已经是五天后了,这几天那瓶没能还回去的药一直在她兜里揣着,笔记本也被她背着妈妈偷偷夹在书里带来了。
呆在姥姥家的最后一天,忙碌的爸爸终于来了,原本对着晴空的脸表示强烈愤慨的舅舅阿姨们对他的到来表示了热烈的欢迎,只有姥姥的脸依旧有些冷,但也没说什么,掌掴事件就像没发生般过去了。
回家的时候跟往常一样坐的夜班列车,这趟车特别方便,买上几张卧铺,上车放好东西倒头就睡,等半夜时到了终点站,他们一家三口也就到家了,可这回不知怎得晴空就是莫名其妙地睡不着。
这几天在姥姥家,她已经将那篇小说完成了,他说好故事应该有个结局,现在结局有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
明早去应该能见到他吧?
晴空握着手里的药瓶,既期待又忐忑。
第二天清晨,第一缕朝阳刚刚斜照在窗帘上,晴空便在自己床上睁开眼睛,凌晨到家后妈妈嘱咐她再睡一会儿,可她心里存着事就没能睡着,刚迷迷糊糊的有了点睡意,天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