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难料,谁知道楚夫人会不会因为银子和嫉妒,杀掉许家大小姐灭口?
一朝得势,大约这位樊刺史早就忘记了,是谁帮着他从牢房里面出来的了,不然也不会以如此怪异的目光看着他。
楚锦航嗤笑出声,对樊刺史的脑袋实在是有些不太抱有希望。
“樊刺史,收起你的小聪明吧,本官就算是被成恩公府过继出去的小子,也不至于做这种事情。”
被戳破了心底里最阴暗的小心思,樊刺史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但是他不敢和楚锦航去争执,只能假装没有听到楚锦航的讥讽。
他的确是忘形了。
樊刺史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樊家这一次已经毁了,他身后的底蕴正在土崩瓦解,若是此时,他得罪了楚锦航,恐怕以后连门路都没了。
俗话说的号,莫欺少年穷,更何况,楚锦航还不是穷人,
将三具尸体送到义庄,樊刺史直接请缨去追查刺客去了,甚至,还在邱大人面前打了包票。
樊德源也想跟着这位堂兄出去寻找此刻,为家人谋的生路,却被楚锦航给拽住了,“樊县丞就不必去了,南苑县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处理。”
虽然前几天他们已经让人将许家密道里面的路径给摸透了,甚至还讲了里面的银子给搜刮一空,心里还是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本官发现了另外一处官银冶炼窑洞,比上一个发现的规模还要广阔,正好,咱们一起,带着邱大人去找官银。”
根据前几天踩点儿,楚锦航没敢从密道将两人带出去,实在是,他害怕万一刺客也知道这个密道,他们就成了瓮中捉鳖,死了都没人知道,那就不好了。
樊德源听楚锦航这么一说,整个人的心都跟着沉了下去。
“楚大人,您说的不是真的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何至于等到现在才说?
身为一个小县丞,他在这个位子上呆了十几年都没舍得挪窝,虽然是少年英才,也做到了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状态。
现在猛地被楚锦航这么重要的消息给砸了一下,险些整个人都反应不过来。
为什么还会有冶炼银子的窑洞?有一就有二,难不成他们南苑县真的是一个大型造假的地界?
尽管,他并不是南苑县的县丞,可看着跟在身后唯唯诺诺,不敢说半句话的南苑县县丞,樊德源都止不住的叹气。
都是同一年出来的举子,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还是说,新科状元,与细枝末节的进士,根本就不能同日而语?
樊德源整了整衣衫,顺便还搀扶了一般在上坡路险些滑下去的邱大人,“大人,您注意点儿脚下,山路难走,您坚持坚持。”
进山这条路,并不是南苑县百姓惯常走的,反而像是一个还从未开发出来的山头。
楚锦航准备的口粮比较多,走了大半天,吃掉了一个肉饼,灌下了小半壶热水,这才觉得真个人偶读活过来了。
邱大人和樊德源眼巴巴的看着楚锦航只顾得上自己吃喝,饿得头昏眼花的。
邱大人手里拿着一个破木棍,艰难的支撑着身子,“楚大人,你能不能将吃食分给本大人一些?”
闻着肉饼的香味,邱大人只觉得肚子叫唤的更加厉害了。
楚锦航却不管,瞧着邱大人身后的几个,冷冷的拒绝了邱大人这个对他很是不友好的建议。
“饭食乃是我家娘子亲手为下官做的,我家娘子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做出来的吃食也不怎么可口,就不为难邱大人了。”
“不为难不为难。”邱大人哪里听不出来楚锦航的拒绝之意?但是他不在乎,现在能有口吃的,就再好不过了。
只可惜,楚锦航似乎学会了岳家的没脸没皮,将包裹往身上一系,脚下不停,直接整装出发了。
“邱大人还是赶紧的吧,过了这个山头,就有卖吃的了,到时候邱大人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楚锦航说话的声音很是轻快,轻快的让这群人不自觉的仰着脑袋,看着前方。
数不尽的山头,望不到头儿的山路,过了这个山头,就是另外一个山头,怎么会有人?
好不容易才升起来的袅袅希望,被楚锦航残酷的戳破,这让大家的心情很是不好受。
关键吃,吃饱喝足了的楚锦航,根本没有给大家歇脚的机会,走在前面,一路都不曾停歇,甚至都没有听过楚锦航喘息的声音。
可怜邱大人一把年纪,后来竟然都被侍卫给背了起来,连路都走不动了。
几乎到了晚上,楚锦航才带着众人到了那个传说中的窑洞,窑洞的周边,遍布着参天大树,将这个小小的窑洞,掩盖的严严实实的。
山里面的太阳下去的快,此时的他们,只能依稀的仰着脑袋,才能看清树木的告状。
原本热火朝天的窑洞,此时已经成了废弃的煽动,在山洞门口,还残留着不少废弃碎裂的瓷器。
邱大人被侍卫搀扶着,一双腿打颤哆嗦的厉害。
楚锦航只负责将人给带过来,后续的事情,不是也能管的,只带着甘树培和樊德源,将废弃的窑洞给翻了个底朝天。
山洞里已经没有银子了,烧窑的地方,更是碎裂不堪,像是被洗劫一空一般。
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地方,樊德源不愿意放弃每一个角落,几乎是将山洞里里外外都搜了一遍,才从泥土里挖出来一块儿小银角子。
别看小银角子上面都是尘土,但是将尘土洗过之后,这块儿小银子的成色却是一等一的好。
要知道,银子表面的成色不好,换成铜钱的话,还是有折损的,而这个,简直就是完美的银子。
找到最关键的东西,樊德源才相信这个山洞,也是冶炼银子的,而且冶炼出来的呀银子,还是一等一的好。
邱大人也不嫌山地脏乱,一屁股坐在地上,好不容易才缓过劲儿来,就被樊德源给塞了一小块儿银角子。
看着银子闪耀着不同寻常的光泽,邱大人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