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姚若蕊跟着小舅舅跳下了马车,将还在马车上的母亲给扶了下来。
被称作青峰的男人看着小舅舅,“这位夫人和小姐是?”微微歪着头,竟然流露出了一丝丝的好奇。
“这位夫人是我姐姐,也是户部尚书姚继峰姚大人的夫人,青峰唤作一声楚夫人就是,而这个,就是我那个不太着调的侄女。”
小舅舅笑着介绍,才扭头,就见着小侄女儿竟是从马车上将小老虎也给带来了。
“贵客临门,蓬荜生辉。三位请!”
青峰让贴身仆人将轮椅调转了个方向,带着他们三个向着院子里面而去。
才进外院,姚若蕊就知道小舅舅口中一直称赞的茶花盛开的景色是什么样子了,虽然不是大红色,可也是粉色翩翩。
茶花的香气很淡,淡的让人不仔细闻,都能够忽略。
姚若蕊搀扶着亲娘,尽管左顾右看,却没敢出声询问,脚边还跟着迈着小短腿蹬蹬蹬倒腾的小老虎。
小舅舅似有所感,也不准备掐着小侄女儿和姐姐两个,陪着他们两个大男人说话。
“青峰,你让人带着我姐姐和侄女儿去外面的茶园逛逛,她们两个还未见过茶园子,正好去欣赏欣赏。”
青峰点了点头,让贴身丫鬟带着两人走了。
楚夫人对着青峰庄主道了声谢,拉着女儿走了,“胡柚就劳烦三弟看着我,免得胡柚在茶园子走丢了,你侄女儿闹腾。”
接手虎崽子,小舅舅这才慢慢的端着桌子上飘香的铁观音品了起来。
而已经到了茶园的姚若蕊,正拉着亲娘瞧着长得茂盛的茶树,啧啧称奇,“娘,你说这么一大片的茶树,得掐多少的茶树尖啊?”
戳着像是才被打顶过得茶树,姚若蕊觉得,这些老了的茶树叶,可以用来煮茶叶蛋。
楚夫人看着满山的茶园,从树根脚下揪了一只刚钻出来的细嫩的小茶树苗,对着身旁的婢女问道:“这是什么茶树?铁观音还是绿茶?”
只喝过没看过,也难为楚夫人想着要问问品种。
婢女笑着让丫头送来一小竹筒的清水,说道:“回禀夫人,这片茶园种的是绿茶,只不过山脚下的这片绿茶书,不如山顶上的好。”
最好的绿茶,是在山顶上长得那片,因为山高,所以那片茶树园的茶树,在冬季和刚冒出绿芽的时候,还能做成雪后春茶。
婢女一说这个缘故,楚夫人倒是想起来了是有雪后春茶,只不过雪后春茶稀少,就算是在宫里,都不一定能喝上。
“春茶难得,第一茬的春茶更是珍贵,有山脚下的就不错了。
姚若蕊对喝茶品茶没什么兴趣,就算听到了这片茶园是绿茶园子,也没什么大兴趣。
不过,亲娘有兴趣就行,反正她怎么着都能找到好玩儿的。这不,姚若蕊就见到了茶园里竟然钻出来一只鸭子?
“这里面竟然会有鸭子?娘,我去瞅瞅,万一有鸭蛋呢?”
姚若蕊顿时将与婢女讨论茶树生长的亲娘给抛弃了,钻进了茶园子里面,寻摸鸭子去了。
作为饱读诗书的姚家女儿,没有见过实物,起了兴致的她,又怎么能不去追寻?
只听着园子里的鸭子不止怎的,竟是同时嘎嘎嘎的叫了起来,伴随着鸭子的叫声,还有女孩清脆的笑声,以及婢女追赶的声音。
楚夫人顿时觉得女儿太丢人,很是不好意思。“我这个女儿就是野丫头,她在茶园追鸭子,应该没问题吧?”
毕竟是别人家的园子,吵闹也要有一个限度。
“夫人多虑了,在茶园养鸭子,不过是为了肥田,并无大碍。”
都是老爷的贵客,就算是毁了大片的茶林,她不过是一个做婢女的,还能指责不成?楚夫人皱着眉头,还是觉得女儿这般不是很妥当。
姚若蕊已经穿过了茶园子,并不是在茶园里追逐鸭子,而是很不幸的一脚踩进了茶园底下低洼的小河沟里,惊扰了一群的鸭子。
踩了一脚泥和粪便,纵然她心再大,也不可能哈哈大笑好不好,简直郁闷的要死。
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走,姚若蕊直接脱掉了鞋子,穿着袜子往回走,最起码脚丫子没那么臭是不是?
跟在姚若蕊身后的丫头,有些担忧的询问,“姑娘,要不奴婢将脚下的鞋子脱给您?”
说着,小丫头就要脱鞋子。自己一个人倒霉就算了,她怎么好意思?“不用不用,我穿不进去你的鞋子,你穿着就好,我这样没事!”
自己不小心造成的苦果,哪里还好意思再麻烦别人?
好在,她小时候也是个不老实的,大了好了一些,但是身体还是很皮实的。是以,当楚夫人看见女儿竟然光着一只脚,裤腿上还都是泥的时候,顿时有些无语,扯着女儿毫不客气的戳着女儿的额头。
“你个死丫头,又作什么妖着?你这是掉进泥坑里了怎么着?”楚夫人不着急,也没有半分责怪伺候的小丫头。
这让惴惴不安的小丫头和瞧见贵客竟然踩进泥坑里,很是担忧贵客发怒的婢女放下了心。
一想到满脚都是泥水和粪便,姚若蕊脸都绿了。“娘,女儿比掉进你坑里面还惨,我这是掉进鸭子粪坑里去了。”
原本还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姚若蕊,梗着脖子,感觉都没脸见人了。
更让她伤心的是,原本还揪着她的亲娘,在听到她的话之后,蹭蹭蹭的退后了好几步,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该,让你在别人的园子瞎跑,这次知道教训了吧?这儿可没你能穿的鞋子,你就光着脚丫子走路吧。”
这么丢人的事情,楚夫人拒绝承认这是自己的女儿。
被亲娘抛弃,姚若蕊更郁闷了,拉着身后的小丫头询问,“你把我搀到你院子里去,让人帮我烧一点儿温水,我先洗洗,脚丫子和裤脚,这也太糟心了。”
至于带着鸭子粪便的裤腿去主人家的院子,姚若蕊觉得,自己实在干不出来这么缺德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