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九爷左手掐诀,三柄飞剑齐出,刺向那江云鹤,却被另一边飞来的捆金绳拽住。
杜余杏单手胸前一竖,一手高扬,两轮飞环分别攻向江家两位元婴修士。
北陵校场总教头茅志安提枪跨步,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冲向江家另外二位元婴修士,枪出如龙,直接打在一个正在掐诀运法的女性元婴修士上,她全身正要激射而出的烈焰截然而止,连连后退。
在场的杨家三位元婴修士和江家五元婴修士顿时激战在一起。
江家阵后两位元婴修士起身,大旗一挥:“起阵,杀。”紧接着朝这边元婴战场冲了过来。
另一边,江云鹤因没人阻挠,一丝丝肉眼不可见的细线如臂驱使飞向杨长歌。
金丹期还不能单凭肉身御空飞行,只有到了元婴期才行。而金丹期的江云鹤看似凭肉身御空而行,实则是凭借他的法宝天封银丝线御空飞行。
陈广将杨长歌护照身后,符箓翻飞,一时间将周身防护的严严实实。左手持一火红葫芦,右手掐诀法力灌入,红葫芦表面浮云翻涌,从瓶口喷出一股炙热的火焰攻向江云鹤。
江云鹤没想到随同杨长歌过来的竟然是一位金丹后期巅峰的强者,并且在符箓一道上有不小建树,虽然自己是金丹后期圆满,手段颇多,想必一时半会无法从他手中拿下杨长歌。
感受到身后方元婴期强者对决带来的压迫,思绪急转,第一时间打定主意,取出一枚金边棱角的令牌握在手中,大喝一身,将一身修为猛的注入到令牌上。
令牌中心的江字随着江云鹤真气的灌入越发明亮,随即炸裂开来,凭空出现一个从容不迫,墨黑发丝,黑金束冠,身穿窄袖长袍,腰系鸦色长剑的中年男子。
“义父,就是这杨家狗崽子杀了义弟”江云鹤指着杨长歌开口。
陈广只觉一道虚影掠过,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周身符箓结界破碎,符箓凭空燃烧起来,这就是出窍境强者吗?他全身战栗,呆若木鸡。
“谁给你的胆子敢杀我江图之子,杨景白你给我出来。”江图单手掐指杨长歌的脖子,对杨长歌低语后朝白丰城中吼道。
本是一片激烈的战场,江图一出现突然便安静下来,他身上散发的惊天气势直接将交手中的众人给抑制了下来。
“放开他”九爷无惧,周身剑光四起,一柄柄飞剑横空。体内元婴绽放,真气充斥全身,“天青莲华阵”。
九爷周遭真气呈淡青色,勾勒出一簇簇绚烂的青莲,九把飞剑悬空而立,越发的明亮,只听一声“去”。
“嗖——”
九柄明亮的飞剑极速飞出,众人只觉在空中有一道道淡青色的光影掠过。
“哼”江图骇然拔剑,没有什么多余的招式,仅靠浑厚真气一剑刺出。
轰,一声巨响传开,九爷的一击被江图轻描淡写的化解,但他似乎并没有丝毫不安。
虽然他的一招看似被轻易化解,但从江图身形变得暗淡一分就知道。来的江图并不是真正的江图,而是江图的灵魂出窍,只有自己本身不到四成的实力,而且局限性颇多,真气消耗也是大问题,不能补给,用一分便少一分。
“凭你也想虎口夺食,叫杨景白出来还差不多。”江图大放厥词。
“江城主怕是夸大了吧,且看清现在局势。”九爷镇定至若向江图道。
江图顿时一惊,感受到四面八方有数不清的人马在以他们为中心,呈围剿之势,向他们靠拢。
“北清镇何逸仙领兵前来,何人敢犯白丰城?”
“承商镇项伟才领兵前来,何人敢犯白丰城?”
“白周堡石典领兵前来,何人敢犯白丰城?”
“川安镇尹玉泉领兵前来,何人敢犯白丰城?”
“洪祥镇辛天成领兵前来,何人敢犯白丰城?”
“昌龙堡申昊领兵前来,何人敢犯白丰城?”
。。。。。。
白丰城外围响起一道道如雷鸣般振奋人心的声响,而城中也陆陆续续飞起许多修真者,或是三五成群,或是形单影只。
其实从最开始江云鹤出手,战斗发生到九爷与江图交手不过片刻功夫。当九爷大喊聚将迎敌之时,白丰城这边就发出独有的响彻云霄的鼓声,便是聚将迎敌的信号。
“我们白丰城的人可也不是好欺负的。”城中有人道。
“我最见不得有人仗势欺人,白丰城的事我浪里小白龙管定了。”
“两城交战,受苦的还是百姓,还忘江城主三思。”
飞在白丰城上的诸多修真者纷纷开口,而此时一个身穿官服的年迈老者御空而行开口道:“江城主,希望你不要意气用事,这白丰城中军队我这个节度使可管不了。”
江图大吃一惊,要知道每一座城中,不仅仅有自己或各方地头蛇的势力,还有一匹属于唐阳国直属的修行者军队,负责守卫城镇安全,像这种两城之间的摩擦交火,只要不伤及百姓是不允许参战。
“魏节使应该明白唐阳国的军队是不能出面参战于这种战斗吧?“江图反问。
“可这白丰城城民要介入这场战斗,我便不得不出手了。”姓魏的节度使转头看向城内那些义愤填膺,众多拿着砍刀锄头的普通老百姓开口道。
早听传闻白丰城十分团结,如铁桶一般,却也没想到连这节度使也如此偏袒,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江图知道那不过是说辞罢了,真是找得一手好借口。
江家此次前来的不过也只是先行部队,所以才能如此之快的来到白丰城。
江图还需留守一部分兵力坐镇江城,自身也并未前来。
而反观白丰城不仅附属城镇兵马来相助,还有城中众多散修帮忙。关键是有唐阳国驻扎兵马相助,这种攻城战,哪怕他江城兵马倾巢而出也很难啃下来。
江图轻哼一声,将杨长歌腰间须弥带取下。
杨长歌大惊不妙,却又动弹不得。
蒙尘扇被江图握在手中,“我儿的东西怎会在你的须弥袋之中?”江图声线冰寒,直视着杨长歌。
周围的人都紧张的注视着江图,杨长歌艰难的开口:“江叔叔,江兄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此扇是江兄赠与我,让我帮忙办事,一是想江城商会入驻我们白丰城,二是江兄在过不久要赶往域外历练,想让我大哥杨清风照顾一二,江兄与我情同手足,我杨长歌断不会做这种背信弃义之事。”
“江城主,此事太过蹊跷,若真是长歌所为,他也不会蠢到杀了人还放走人去通风报信。定是有小人从中作梗,别被人利用。”杜余杏上前开口,不时还看向远处那叫阿六的少年。
江图冷哼,“那难道我儿的死就这么算了?”
“我白丰城定然会给江城主一个满意的交代”九爷上前说罢,祭起一座邢台,邢台上一道道蓝光流动,形成链锁,将杨长歌双手双脚锁住,绷直形成一个大字。
整个邢台不时还有雷光流动,飞在白丰城外的高空之上。
“在将此事查清楚之前,他便一直在着空中关着。”九爷口气坚定像铁了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