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走火入魔?不不不。”芙莱笑着,“首先,我什么都没有做。提出封印,进行检查,到最后不顾一切往我体内输送斗气,都是你自己的决定。”
“其次,你现在也不是简单的斗气运转出岔导致的走火入魔,而是你舍弃信仰,对斗气完全失去控制了。接下来,你的斗气……”
芙莱看到沃特士身上各处白光明暗不定,他则露出痛苦的神色:“对,你的斗气会像这样逐渐逸散,直至完全消失。”
“不可能!我遵从神的教诲修炼了二十多年,才有现在的修为,它不可能会就这样轻易消失。”体内的斗气像芙莱说的那样在一点点减少,但沃特士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怎么不可能?通过信仰修炼出的斗气,现在你舍弃了信仰,这些斗气又怎么会在你身上留存?”
“我没有!对神的信仰我一刻也没有变过!”沃特士愈发激动。
“没有?”芙莱笑,“我身上的恶魔血脉,是你这种程度的圣职者绝对无法抵御的。你的斗气,你的信仰都那样对你进行警告了,你却不顾一切仍要与恶魔血脉接触。那时,你就已经舍弃你的信仰了。”
“那只是一时被你诱惑罢了,我绝没有与恶魔为伍的意思!”
“一时被我诱惑?你还真敢说啊。”
芙莱半蹲下,手捏住沃特士的下巴,让沃特士仰起脸来与她对视。
她的声音变得冰冷:“被诱惑就会改变的信仰叫什么信仰?你其实就和那两个当年想要杀我的信徒一样,被欲望驱使着行动,只不过是用神的名义美化自己的伪善者而已,真实的你们甚至比普通的人更肮脏龌龊!”
芙莱猛地将沃特士推倒在地,看着他无言以对的失神模样,心中十分畅快:神的信徒不过如此而已,而将力量交由这些信徒使用的神自然也毫无神圣可言。那么作为神的对立面的恶魔,又有什么不好?
整理好衣服,芙莱开心地回到帐篷,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杰克没看见沃特士,不由问道:“大人,那个圣卫去哪了?”
“哦,他昨晚修炼出了差错,受了伤,现在正在休养吧。”
看着芙莱随意的样子,杰克小心翼翼又问:“您……对他出手了?”
芙莱有些奇怪地道:“没有啊。你为什么这么问?”
“啊,我就是有些好奇。”芙莱不说,杰克便不打算继续问下去了。
抛弃了沃特士,三人继续骑着赤鳞鸟出发。天黑时,三人赶到一座山脚下。周围有不少植物,这座山却光秃秃的,露着黑色的山体。
从那强烈的吸引感,芙莱知道这座山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了。
芙莱提出休整一晚,明天一早对山进行探索。
吃过晚饭后,芙莱早早的开始了修炼。这几天修炼入定时,她发觉她修炼时对召唤的感知更灵敏,所以打算再修炼试试,看对这座山会不会有新的发现。
入定后,她感到本来只能确认存在于山上游移不定的吸引感,逐渐变得清晰明确,山吸引的范围越来越小,直到凝聚在一个点上。
芙莱停止修炼,睁开眼睛,正想去看看那个点,却注意到自己肩膀有什么东西。她转动眼珠看过去,发现是一只小鸟,静静站在她肩膀上,似乎是飞累了把入定不动的她当成了休息的地方。
这是怎么回事?
芙莱知道她身上的恶魔气息不仅影响人类,对其他生物也有影响,按理说这只鸟不会愿意靠近它。
召唤仍给着芙莱以亲切感。她看着小鸟在她肩头悠闲的样子,忽然萌生了一个想法:也许这里就是她的归宿?
她轻轻晃动肩头,吓跑小鸟,去往修炼时感应到的那个点,发现是一个在半山腰的幽深山洞。
到了山洞口,召唤的感觉更强烈了。不过芙莱忍住了独自进去的冲动,先回帐篷睡觉了。
第二天,她带着索尔杰克来到山洞前,三人一同进去。
这洞穴入口很小,一人通过都嫌窄,但进去之后往下走了一段,空间就忽然扩大,三人并排都绰绰有余了。
穴壁是和山外面一样黑色的岩石。三人又走了一段,出现了岔路,芙莱凭她的感应选了一条岔路三人进去。
这条岔路走到头,出现一团黑雾,完全看不清雾后面是什么。
芙莱观察了一会儿,道:“这黑雾应该没有危险,我们直接穿过去就行——索尔?”
芙莱看到索尔摸索着周围岩壁,摸了一手黑色粉末。岩壁则出现了一些黑亮的纹路。
“法阵?”芙莱猜着。
索尔点了点头:“是法阵,应该和这团黑雾有关,但不知道具体什么作用。但这些黑色粉末应该是刚抹上不久,肯定为了遮掩这个法阵的存在。”
“要把它们都弄掉吗?”芙莱问。
“嗯。”
于是两人一齐动手,杰克自然不好意思干看着,也过来帮忙。
过了一会儿,索尔看到法阵全貌,有一些纹路在发亮,但有一些纹路却是暗的,仔细看才能分辨出来。
索尔按自己对法阵的了解分析道:“这应该是个遮掩作用的法阵,一些功能被破坏后形成了这些黑雾。如果正常运作,应该会形成岩石之类的更真实的东西让人认为这是一条死路。联系到不久前有人用黑色粉末处理这个法阵……”
“有人想让我们通过这里?”芙莱明白了索尔的意思。
“嗯,而且这里有人为的痕迹的话,召唤你的东西也很可能是有人有意为之。”
芙莱沉默了,想着:让她感到如此亲切的召唤的源头竟是某个人吗?这个人对自己会意味着什么呢?
想到那只愿意亲近自己的小鸟,芙莱对接下来的探索愈发期待了。
在索尔的坚持下,芙莱和索尔在这狭窄的岔路中紧贴在一起,走进了黑雾。
黑雾大约有五六米长,等完全穿过黑雾,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壮丽景象,芙莱和索尔都有些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