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姐,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恶魔化?”索尔拿出短刀凝聚电刃,边抵挡周围黑气恶魔的攻击,边问芙莱。现在这个地方难以脱身,索尔便想着不如重获芙莱信任再说。
芙莱沉默了。如此危机环伺的情况下,怕不是松懈一刻就要没命,恶魔化根本就是没影儿的事。
她忽然问道:“为什么它们对我也有敌意?”
“你只是身上有恶魔气息则而已,不是真的恶魔,这个地方显然只有真正的恶魔才能来。
索尔顺势又道:“杰克把你也传上来,现在你也有危险。这证明什么恶魔化根本就是他瞎说的,你相信吧?”
芙莱自然早就想到这个可能性,但疑惑随之而来:“可他为什么要骗我?”
“为了我。我本以为他对你有什么企图,现在看来他做这一切其实是为了干掉我,你则是附带的。”索尔道。
“你早就知道杰克的身份了?”芙莱不由先疑惑这一点。
“嗯。第一次见面就知道了。人类是不可能不受恶魔气息影响的,神殿的人也只能减弱影响。杰克不是神殿的人又不受你影响,便只有一种可能,他也身负恶魔血脉。”
“可你不是也不受影响吗?”
“我应该属于特例。”
芙莱暂时接受了这个解释,问起另一个疑惑:“杰克为什么要干掉你?”
“可能跟神殿有关吧。他知道我是逆鳞后,就以干掉我为筹码,和神殿做了什么交易。萨克伯爵的事说明奥尔曼正对庞亚图谋不轨,如果有能干掉异龙逆鳞的机会,神殿肯定不会放弃的。
杰克第一次把我传送走,就是意图杀我,但失败了,第二次就利用你把我搞到这个地方来——这里是那个黑色巨兽的内部?”从周围强烈的恶魔气息,索尔猜到了这是哪里。
芙莱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她刚刚还以为杰克那些人是她的同类、伙伴,但现在又知道那可能是假的,有些难以接受。
她又想到了疑点:“那他为了骗取我的信任,就把那么多同类送到你手上杀吗?”
索尔摇头道:“芙姐,我和你说过了,那些是恶魔意志的奴隶。你破坏那个圣卫的信仰时应该有体会,你能察觉他的精神状态……
“你知道我和沃特士的事?”芙莱惊讶。
“当然。你不听劝开始修炼羽翼,我自然要注意你有什么异样,防止你真的在错误的道路上无法回头。”
索尔继续说:“你能察觉他的精神状态,是因为你修炼羽翼,精神被恶魔意志强化了。
而像杰克那种放任恶魔血脉侵蚀自己的堕落者,精神力会更强,甚至能够对人类的精神直接产生影响,对他们进行奴役。我杀的那些人中,没有一个身上有恶魔血脉。”
“那他们关心那些人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对,就是为了让你对我去失去信任,站到他们那边,好利用你对付我。”
“可你跟他无怨无仇,他就为和神殿做交易就要杀你吗?”芙莱还是难以接受刚刚得到她信赖,让她以为找到容身之所的那些人其实是一群卑鄙邪恶的家伙。
索尔轻轻叹气,没想到芙莱对那些人这么执著。
“芙姐,你觉得,你身上的恶魔血脉从何而来?”
芙莱一怔,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你的父母和恶魔毫无关联吧?”
“嗯……”
“恶魔血脉是残存在人间的强横的恶魔意志碎片,在人的先天或后天选其为宿主,经过一段时间的蜇伏并对人身不断改造所产生的。
其中包含的恶魔意志如果不加以抑制,会对人本来的精神产生巨大影响。芙姐,你应该没有忘记,当年你觉醒恶魔血脉后,你身上出现的嗜血暴戾倾向。
你一直有意抑制着这种倾向,但杰克那样的就没有抑制,或者没抑制成功,自甘堕落,最终被恶魔意志同化。他实际上也不过是恶魔意志残片的奴隶罢了,对人类永远怀有敌意,想杀了我,对他来说再正常不过了。”
“那我修炼羽翼也算是自甘堕落吗?”芙莱接受了索尔的解释,想到自己对杰克那些人和恶魔基地的亲切感都不过是身上恶魔血脉作祟,心中五味杂陈。
有对索尔的歉意,有做错事的后悔,还有着作为一个斗宗,却被身体感受支配的羞愧……
“嗯。只要你继续下去,总会有被恶魔意志同化的一天。”
“对不起,这次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不会再修炼羽翼了。”芙莱心中最强烈的感受,还是对索尔的歉意。
“以后啊……。”跟芙莱解释的同时,索尔用电刃也劈碎了不少恶魔,但这些黑气的能量似乎无穷无尽,很快就凝聚出新的恶魔,气势甚至比原来的还要更强。
“就先进门里看看吧。芙姐,你用披风包好自己。”索尔做了决定。
芙莱明白索尔的意思,拉着披风抱紧了索尔。
索尔故伎重施,又用了一块无暇疵魔晶,达到了暂时清场的效果。
待黑气还在凝聚之中,索尔走到门前,用电刃狠狠劈了上去。
让索尔惊讶的是,门一劈就开了。
“靠!”门后的情景让索尔这样的强者都不禁爆了句粗:一个巨大的黑色炮管就在他眼前,里面红光迅速变多变亮,散发着恐怖的能量波动,一道粗壮的红色光柱随即射出。
情况紧急,索尔也顾不上节省了,空间戒指银光一闪,拿出一块心形金色魔晶。
芙来看到瞳孔一缩,知道这是块最高品质的魔晶,又称完美魔晶,十分珍贵。而且,索尔增幅次一级的无暇疵魔晶,声势已经极为浩大,他如果增幅完美魔晶,又会是怎样夸张的效果?
开始芙莱还能看到索尔激发的金色电光与红光对撞,但随即逸散的恐怖能量波动打在电系伤害减免极高的黑色披风上,仍让芙莱有被重锤敲击的感觉。
她不敢再看,让披风尽量包住全身,并且全力运转斗气,抵御那恐怖的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