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堵闷
闻言,丞相夫人疯狂的揪住云丞相的衣袍,泣不成声的叫道:“皓晨,救救我,我不想死……”
云丞相面色一沉,见他如此反应,丞相夫人怒从心起,愤然的骂道:“云皓晨,你这个窝囊废……”
东陵弈桀嗤之以鼻,眸中闪过一丝轻蔑,如此没有担当的懦夫,却是“她‘心上之人?
不知,她在地下,看到这幕场景,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云丞相面色黑沉如寒铁,长眉紧拢成一团,厉声怒斥道:“王浮香,你平日就刁蛮跋扈,今日,若不记取点教训,是永远不知道悔改的!”说完,冷冷拂袖,甩开她的纠缠。
东陵弈桀微微皱眉,厌恶的冷扫地下的两人一眼,扬声道:“来人!”
话音一落,两名侍卫架住丞相夫人,不顾她撕心裂肺的尖叫,面无表情的将她拖了出去。
院子里,一名侍卫手拿长鞭,给王浮香套上捆绑的刑具,狠狠地抽打,疼得她拼命哀嚎起来。
房内,听着那毒妇凄厉的惨叫声,东陵弈桀心中的愤怒,却没有得到一丝消散。
反而觉得,这样轻饶,真是太便宜她了!
转眸,看着依旧跪下地上的云丞相,冷冷下达逐客令:“丞相若是无其他要事,就请回吧!夫人行刑过后,本王自会送她回府!”
言下之意,只是小惩大戒一番。
毕竟,在朝政上,他们一定会有牵扯,此次,狠的同时,留了三分余地。
东陵弈桀厉眸微眯,利落起身,冷声交代:“莫离,替本王送丞相大人!”
说完,不待云丞相反应,便急切的走入内室。
床榻上,云沁雪的意识,陷入了混沌之中,秀眉紧颦,手指不停地揪扭被单,似乎是被梦魇住了。
乌黑柔顺的发丝,散乱在绣忱上,些许湿濡的发贴在颊上,满是伤痕的小脸,却更显苍白,眼眸微阂着,浓密纤长的卷翘睫毛,不安的抖动!
东陵弈桀伸出手,指尖,情不自禁的轻触她的睫羽。
相较于她的倔强淡漠,显然,他更喜欢看她柔弱无助的样子。
心中不禁有些感概,这不听话的倔强女人,此番教训,一定让她刻骨铭心了。
他不否认,自己有强烈的控制欲与独占欲,一旦有脱离他掌控的人或事。
他就会变得狠厉无情,宁可毁之,也不会让它继续存在。
他不允许有任何弱点,被人握在手中。
可是,这个女人,是个例外。
他无法毁了她,既然舍不得,那就只好将她纳为自己的所有物。
在不久的将来,他会成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而在她心中,除非他之外,其他在乎的人,他会毫不留情的拔除!
突然,云沁雪睁开眼眸,水晶般的瞳孔中,漾着湖面闪动的点点粼光。
一抹朦胧迷乱的艳色,滋然而生,却有股说不出的灵动诱人。
她似乎是醒了,又似乎在梦中?
楚楚动人的眼神,带着迷离的光彩,迷迷糊糊地摇着头,半昏半醒间,口中喃喃自语着什么?
嘴唇上的血渍,晕染开来,艳红似火。
她微微侧目,水雾氤氲的眼眸,深深地凝视着他,带着滚烫的热度,仿佛要将人灼伤。
东陵弈桀的呼吸一窒,心中竟生起一股局促与紧张感,自觉可笑,这情形,怎么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般。
下意识的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滚烫的热度,灼伤了他的手心。
果然,她发烧了!
他的心头掠过一丝慌乱,赶紧起身,往外大叫道:“来人啊,去请大夫!”
守在门外的侍卫,听到屋内传来的命令,不敢怠慢,飞速去请大夫。
半夜,静谧的房内,只听见两个人轻浅的呼吸音。
角落的香炉里,点着让人凝神静心的檀香,淡淡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
服下退烧的药的云沁雪,依旧是高烧不退,全身发烫,身上的衣裳,被汗水沁湿。
浑浑噩噩中,她柔软的小手,不由自主的向前探去,意外摸到一个宽厚的手掌,死死的紧握住,怎么也不肯松手,微启的唇,倾诉着自己的痛苦:“好痛……”
小腹传来一阵下坠的绞痛,那么的深刻,让她的脚趾都痉挛起来。
她感觉身体下面越来越湿,带着铁锈的腥重味道,温热的液体,一点一点地流了出来。
东陵弈桀脸色有些怪异,盯着被紧紧抓住的手,微湿的柔荑,却是软香温玉,柔软细腻,心神不由一怔,颊处,竟有一丝火烫的感觉蔓延,不禁蹙眉叫道:“云沁雪!”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一个粉色衣裙的少女走了进来。
初蕊手里端着铜盆,看到东陵弈桀的瞬间,眸中闪过一道愤怒与怨恨之色。
其实,身上的伤,早已经好了!
可是,他却下令,将她禁锢在紫竹居内,不能离开半步。
这次,若不是小姐病了,身边没有个贴心的人照顾,恐怕也不会放她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垂下头,赶紧走了过去,端着盆躬身道:“奴婢见过王爷!”
东陵弈桀转过头来,冷洌的眸光扫向初蕊,冷声道:“什么事?”
初蕊微微垂眸,低声道:“回王爷,奴婢要替小姐擦身!”
东陵弈桀垂下头,看着自己不得空闲的左手,眉心一蹙,低声道:“让我来吧!”
此话一出,大有语不惊人誓不休之势。
初蕊双目瞪大,微张着嘴,像是看怪物似的盯着他,一时之间,竟忘了该有的规距。
东陵弈桀被盯着好生恼怒,眸中迸出一道厉光,冷声道:“那双眼睛,你是不想要了?”
初蕊吓得一哆嗦,倒抽一口气,脸色煞白,猛然跪下道:“奴婢该死,王爷恕罪……”
这不能怪她,王爷今天的举止,实在是太反常了,让她莫名的感到惊恐。
残忍如他!体贴、温柔,这样的词语,怎么可能用在他身上?
东陵弈桀修眉一颦,凌厉的视线扫来,寒声道:“把盆子和玉肤膏放下,出去!”
初蕊不敢迟疑,连忙将盆子和玉肤膏放下,躬身退了出去。
东陵弈桀将目光挪到盆中,上方弥漫着蒸腾的水雾,转头,看了床榻上的云沁雪一眼,似笑非笑的眸中,掠过一丝复杂,低声道:“能让本王伺候的女人,你还是第一个!”
他眉目专注,单手将丝巾拧干,甩开,不太熟练的动作,可以看出,他的不习惯,他小心的避开伤口,轻轻的在她脸上游戈,温热的丝巾拂过,带来一股潮湿的温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