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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一位令人同情的女人的自白

众人都好奇这个女子究竟遭遇了什么,议论纷纷的人们也都放低了声音,准备听这个女子说出自己的故事。

帕皮特和哈维也坐了下来,不一会儿侍者就端来了一杯绿茶、一杯果酒——当然是加了冰糖的,还有两杯麦酒——这个侍者还记着上次几个学徒点的饮料呢。

这个女人“咕咚”把茶一饮而尽,由于哭泣而有些沙哑的嗓子因此得以湿润,她就开始说了起来。

“我来自飞洲,地中海的南部沿岸,一个属于原来的都本王国的城市。”女人抽噎着揉了揉鼻子,比克递给了女人一张手帕。

帕皮特知道飞洲——位于魔法大陆的南方,他记得那里有很多从事农庄经济和奴隶贸易的人。

“本来我过着很富足的生活——这是因为我继承了父亲的农庄,我让奴隶和仆人们帮我打理农庄——我的奴隶们由于受到我的善待而尽心竭力,所以收入一直不错。”

帕皮特一听——这个女人竟是一个农场主!——不过为什么会沦落到现在这般境况呢?

“是海盗吗?我听说由于罗玛在当地的总督无能,飞洲沿岸的海盗一直很猖獗,甚至敢攻城略地。”阿拉德说道。

几个穿着水手制服的饱经沧桑的人也点了点头,对阿拉德的话表示认同。

女人摇了摇头却又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天,我像往常一样,正在看《游侠骑士传》,突然一个奴隶跑了过来,说海盗打过来了”

“当时,我什么都来不及带,就穿着纱布裙子和凉鞋,骑着我最喜欢的那只栗色母马,赶忙往内陆跑。”

“我跑了一段距离,遇到一个小山,我就跑上山,希望能看到那些海盗们在我的土地上做什么。”

“我看到海盗们把我的奴隶、仆从和几牛羊带上了船——那是一艘很大的船——我觉得一定是缴获的罗玛总督的旗舰。”

说到这里,一个老海军突然咒骂了起来——原来它曾是飞洲总督手下的海员,不过连吃败仗后,他就选择了在船停靠岸边进行补给时逃跑,果然不久总督的舰队就被海盗全歼了。

“我不想让我的仆人们沦为奴隶,也不想看到我的奴隶们离开我”

“就在我万分焦急的时候,一个骑着一匹白色瘦马的英俊男人出现在我面前。他的盔甲锈迹斑斑,面甲甚至是用硬纸板糊的,而且他的马也是有毛病的——我的意思是,它的腿看上去有些不利索。”

“可也许是当时我看了太多《游侠骑士传》了,在我眼里这些显而易见的缺点就统统不见了!——我认为我遇见了一位出身高贵、但又不喜贵族生活,偏偏乐于行侠仗义、游走四方的游侠骑士。”

比卡听到这里,眼里放光,他说:“你是在说德·玛莎拉蒂,对吗?他实力强大、英勇无畏、行侠仗义,是我最喜欢的骑士人物。”

那位女士点了点头。

帕皮特知道这小说人物,很多吟游诗人和作家都写过有关这个骑士的传奇——当然是比卡给他推荐的书。

“我坚持认为那只是无聊诗人们的幻想。”阿拉德说道。

“无论是不是幻想,反正当时那个男人让我有些着迷。”

“那个男人让我跟随他,他说要帮我夺回属于我的,当时那种情况下,我毫无保留的相信了他。”

“当时海盗们还在我的庄园里作乐——大喝我酿的葡萄酒,还杀了两头牛。”

“那个男人一个人就冲了进去——天知道他怎么做到的!——两百多个海盗要么被杀死,要么就屈服了。”

“很快,他带着俘虏的海盗们向我走来,说要我决定这些海盗们的命运。”

“看到这个男人的行为,我已经认定他就是我命中注定的游侠骑士了,我明白:他就是我命中注定的主人——而我甘愿被它征服!”女人说着,眼睛里充满了幸福的神色。

“我对于海盗自然是深恶痛绝的,我认为他们甚至不配做奴隶,就把它们交给了当局,没过多久他们就被处以绞刑。”

“我也救回了我的仆人和奴隶们,接下来的时光,我和那个男人一起过上了一个多月的无比快活的生活。”

四个学徒很安静的听着,等待着她的解释,就连刚才那个准备赶走她的侍者和那些喧哗的饮者,也站在一旁静静等待着故事的下文。

女人露出了痛苦的神情,停顿了一会儿后,接着说道:“一天,他对我说他是罗玛某个显赫家族的长子,他问我想不想成为罗玛贵族的妻子。”

“我本已不在乎他的身世,就算他是一个毫无地位的流浪人,我也愿意和他在一起。”

“但是他说他是罗玛贵族的长子,我就相信他,所以我说‘我愿意’”

“然后他就说他想正式娶我,要我跟他一起回罗玛。”

“我欣然同意,几天后,我卖掉了庄园,解散了我的奴隶和仆人,还给了他们一些钱,不过有一些仆人坚决要跟随我,我就同意了。”

“然后我和那个男人就招募了一些水手,带上我的仆人们,坐上了从海盗那里得来的大船——就这样起航了。”

“结果,悲惨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一天我醒来,发现几乎所有的钱都不见了,我去找我的情人,却发现他也不见了——我想起来昨天晚上好像有船与我们的船擦肩而过,他说他要去看看怎么回事,我当时没在意,就继续睡,现在想来,他应该是拿了钱之后坐上那艘船跑掉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我明明把一切都交给他了!”

听到这里,帕皮特和其他人不禁为这位女士感到伤心,也为那个无耻的男人感到羞愧,并且有的男士已经挥舞起了拳头,破口大骂了。

“不过卖掉那艘船的话,应该足够支付水手们的工资,并且过上不错的生活不是吗?”心思缜密的阿拉德问道。

“是的魔法师先生,本来是可以这样的,但是当那些水手们得知我的钱被那个男人偷走以后,就起了歹念——他们想霸占这艘船。”

“很快我和我的仆人们就被制服了,他们说由于我付不起工钱,所以这艘船理所应当给他们。”

“不过万幸的是,那些人都是伊苏信徒,所以并没有对我们做其他过分的事——把我们扔在了一个小岛上就离开了。”

“起初几天,我和仆人们在那个岛上生活的虽然痛苦,不过也很和睦。”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起了争执,有些人不愿意再受这样的苦,也不愿在做我的仆人,一天晚上,他们打了起来,我和一个一直很忠诚的仆人就赶紧跑开了,当我们再回来的时候,那里除了血迹就什么也没有了。”

“那个仆人一直很忠诚,但知道我孤立无援后,他竟然向我求爱!我拒绝他,它就强迫我,最后我用一直带在身上的银针戳透了他的脖子。”

“于是,我就一个人又在岛上度过了几天痛苦的日子。”

“终于有一天,一艘船在岛附近驶过,我拼命叫喊,他们就发现了我。”

“他们把我救了上来,因为我的衣服看上去比较值钱,所以他们就提出可以把我送到附近有人的城市,不过需要我的衣服作为船费,但出于人道,他们也会给我一套更为‘朴实’的衣服。”

“我同意了,于是我用我丝绸衣服换了一套打满补丁的粗布衣服,我的银针也被他们拿走了。”

“一天后,他们到了一座港口,就要求我离开,我没有办法,就无依无靠的在这里乱走——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就进了这家酒店准备休息一下——然后的事情你们就都知道了。”说完,这位饱经磨难的女人又哭了起来,那声音,就算是再铁石心肠的人,听了也会感到悲伤。

比卡和阿拉德两个人在旁边不断地说着安慰话,并提出一定要帮她找到那个丧尽天良的男人。

那位侍者也是个充满同情心的人,他说他要自掏腰包让女人在这里过夜。

“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男人,他简直是对‘游侠骑士’的侮辱!”

比卡的话音刚落,一个带着奇怪面甲的人走了进来。他的腿甲连接处由于生锈而发出“吱吱——”的噪音,在这种充满悲伤和同情的气氛下显得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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