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份,本就不算炙热的太阳,挂在空中,被魔都如薄纱一样的天空隔住,看起来昏昏黄黄的,没有半点生气。
与之对比强烈的,是生机勃勃的海旦大学校园。
作为华夏自主创办的第一所高等院校,海旦大学有着一百多年的悠久历史。
建校一百余年,海旦大学培养了无数的各界精英,其中不少都是世界名人。
远的不说,刚刚去世没两年的辛可卿,华夏侦探小说鼻祖,也是华夏最出名的侦探小说作家,他便曾经就读于海旦大学建筑工程学院。
也是因为辛可卿,华夏侦探小说最高奖项“华夏侦探大师奖”的评选每年都在海旦大学进行。
“华夏侦探大师奖”设立十五年,到了今年已经评选过十四届。
这个奖是推选制,每年十二月份之前发售的侦探小说,由各个出版社推荐,进入评选名单,然后在十二月份集中评选。
奖项设有四个,长篇小说,中篇小说,短篇小说以及一个新人奖。
其中,新人奖是不分篇幅的,不论是长中短篇,都有可能获奖。
于左任坐在桌子前面,看着桌上摆着的三本书,一会儿皱眉,一会叹气,仿佛有什么事情下定不了决心。
旁边的余冬雨看到他的模样,呵呵笑了起来,“怎么,这都快半个小时了,还没有决断?”
于左任听到余冬雨的话,抬起头来,脸上的凝重表情跟余冬雨的轻松形成强烈的反差。
作为这次“华夏侦探大师奖”的总评委,每到最后决选的时候,他都是慎之又慎。
假如有哪一年他不必这么慎重,也就证明那一年华夏的侦探小说实在让人失望。
矮子里面选将军,总要比在优秀作品中做出艰难取舍要简单得多。
而今年,于左任还面临一个问题。
他面前这三本书,都是长篇侦探小说。
在这三本书中,有可能会决出两个奖,也有可能只决出一个奖,这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东方快车谋杀案》
《十个印第安小男孩》
《楼兰凶案》
这三本书,是今年最好的三本侦探小说,于左任感觉有些欣慰,因为今年的侦探小说明显要比往年质量高出很多,这样优秀的作品一下子出来了三本,实在是一件喜事。
最关键的是,前两本的作者还是同一个人。
而这个人,还是个新人。
于左任现在面临的问题是,他要怎么分配奖项。
如果单单只论新人奖,那么《东方快车谋杀案》和《十个印第安小男孩》的作者“五年级植物人”肯定当之无愧。
但是问题是,他还想把这两本书的其中一本送上今年的最高奖项宝座上面。
从个人情感来说,于左任认为五年级植物人的这两本书都要优于《楼兰凶案》,但是作为奖项总评委,他不能单单只考虑个人情感。
作者的资历,奖项的均衡,这都是他要额外考虑的。
“要不把长篇奖给《十个印第安小男孩》,新人奖给五年级植物人吧。”余冬雨在旁边提议道。
于左任摇了摇头,“这怎么可以。”
虽然奖项的评选规则里面并没有提到过新人奖得主不能同时获得其他三项大奖,但是这似乎是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且以前也没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余冬雨耸了耸肩膀,“那就没办法了,你总不能一直在这纠结吧。”
跟于左任的慎重不同,余冬雨就是个评委小组里面的普通评委而已,根本没什么压力。
他之所以会出现在于左任的办公室里面,也是因为两人私交不错,他过来叫于左任出去吃午饭的。
不过在于左任办公室里面待了老半天,都快过了饭点了,于左任还没有做出选择来。
“要不把长篇小说奖给五年级植物人的作品,新人奖另选,今年不也出了好几个比较不错的新人嘛,方和的《密室之窗》,秦云的《洛岗奇案》还有刘宇的《疑凶满屋》都是非常不错的作品,把新人奖给他们三个其中一个不就行了?”余冬雨又提议道。
于左任却依旧摇了摇头,而且这次头摇得更加坚决了,“不错是不错,只不过既然是新人奖,自然就要颁给最实至名归的人。他们……还差了点。”
“我也知道他们跟五年级植物人比是差了点,甚至不止一点,但是你这样不还是进入死循环了么?”余冬雨撇了撇嘴,“我是看出来了,你其实就想把两个奖都颁给五年级植物人,但是又觉得这样不太好,可能会引起争论。”
于左任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表情说明了一切,他就是这样想的。
五年级植物人的两本作品,完全可以让他拿到最佳长篇小说奖,同时获得最佳新人奖。
只不过论资历,五年级植物人还是差了点。
于左任可以不用在乎资历,但是只要别人在乎,那么他坐在这个位子上就不能不考虑。
“去食堂吧。”
于左任最终叹了口气,把面前的三本书摞了起来,反正最终决定的时间还没有到,还有时间容他考虑。
余冬雨笑了笑,他跟于左任相交多年,自然知道他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其实余冬雨觉得以于左任的性格,并不适合担任奖项总评委。
两人放下奖项,相伴出了办公室的门,吃饭去了。
……
张重把中午把芃芃送去学校之后,他则是跑去驾校考了个试,因为提前准备过,所以没用多久就交卷出来了。
考试肯定能过,驾驶证很快就能发下来,张重也不想再跑一趟,就让驾校把驾驶证邮寄过来,他在家等着就行。
考完试之后,他又去了汽车城,选了一部二十多万的代步车。
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在没有拿到驾照之前,他把车存在了四儿子店,准备等到驾照下来之后再去取。
等到做完一切回家之后,正好赶上芃芃放学。
他接了芃芃回到家的时候,在他家门口的走道看到一个人。
还没进去的时候,张重就注意到走道站着一个人,看身形应该是个女人,不过走道里面有些黑,看不清楚模样,只是看起来大概肤色不太白,因为这样看过去,感觉对方都快跟黑暗的走道融为一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