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想要我接受杨铭的治疗吗?我可以接受,前提是你得痊愈了我才会接受治疗。”像是怕路旬听不清楚,时夏特意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的特别清晰。
可是这话听在路旬的耳里,却犹如有千斤重,路旬知道,时夏是个非常执拗的人,一旦她做了什么决定,没有人可以改变她的决定。
“你这是在拿你自己的命在赌,你明知道我的病痊愈机率微乎其微。”
“我自己的命由我自己来决定,至于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时夏是在赌,她知道现在的路旬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死在手术台上了。
所以她只能用自己的命去赌,她知道即使是个陌生人,他也不会愿意因为自己而连累到别人,更何况他们还是比较相熟的同学呢。
时夏知道自己这样做或许有些卑鄙,可是只要他能活着,她可以不顾一切,甚至是自己的命,即使他不爱她又如何,他活着就好。
她一直觉得像他那么美好的人,是不应该就这样离去的,他就像阳光,就应该一直是阳光,一直耀眼下去。
时夏和路旬就一直互相看着对方,谁也不愿意认输,一直沉默地对视着,路旬觉得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妥协,他不能拿时夏的生命开玩笑。
这是他一直以来最担心的事情,想不到今天还是发生了。
其实时夏的手臂已经近乎疼到麻木了,她下午一直闹着要回去,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到了晚上特别容易犯病,她怕伤害到路旬,而且这里是医院,如果不小心传出去了,对时家还有路家的影响都是非常大的。
按照以往的情况她几乎都是睡觉以后才会发病的,大多数都是12点以后的事,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提前了,看来她的病情应该是越来越严重了。
为了不让路旬看出异常,她只能把指甲掐进之前未痊愈伤口里,疼痛袭来,也让她的理智慢慢恢复正常。
为了不让路旬怀疑,她得快点离开这里才行,但是在离开之前她必须要让路旬答应她的条件。
时夏就那么静静地和路旬对峙着,丝毫看不出异常,只不过可能她伤口流血太多了,现在即使她的衣服是黑色的,也快要隐藏不住在不停涌现的鲜血了。
而她也开始有点眩晕了,果然这个方法不能长久使用啊,不过好像除了这个方法她也没有别的方法了。
时夏稳了稳心神,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路旬同学,我们认识的时间可能不算长,但是你应该足够了解我,我时夏做的决定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的了,即使那个人是你。”时夏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非常肯定。
她的意思很明显,路旬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毕竟这件事无非就两个结果,一起生或者一起死。
路旬看着时夏脸上那丝毫不肯退让的表情,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懂时夏的意思,她的意思无非就是只要他有一丝的不测,那么她必然是不会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