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章同林的床前，涂凤兰一边忙活着，一边对燕子说：“燕子，这棉裤线不能崩太紧，太紧了啊，棉花容易坑坑洼洼的不平整，不好看，太松了，也不行，挂不住棉花。”
燕子认真看着，心里默默的记下了。“哦，我知道了。”听到妈妈的说教，回应着。
章同林满脸的不耐烦，生气的说：“别教了，出去。”
涂凤兰手中动作微微一顿，耐心的说：“我这一边做一边教燕子，这有什么啊，再说了，你冬天穿什么呀？”
“我站都站不起来，还穿什么棉裤？”章同林气呼呼的说！
章雨燕对章同林说：“爸，你不穿，爷爷还得穿呢，爷爷不穿，雨豪总得穿吧！”话虽然这样子说，但是为了不影响爸爸休息，母女俩只能把阵地转移到院子里。
燕子问：“妈，你穿过用新毛线织的毛衣吗？”
涂凤兰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回想着当年：“当然穿过了，当姑娘的时候，可爱美了，尽是新毛衣。后来嫁给你爸，他还经常给我买新的毛衣，那时候啊，村里的女人都羡慕我，羡慕我找了个好男人。又能干，又心疼我。”
里屋，章同林除了躺着还是躺着，并不是真的想休息，只是心情莫名的烦躁。看到儿子便喊着：“雨豪。”
“嗯。”雨豪应着。
章同林又对儿子喊道：“过来！”
章雨豪一边朝父亲走来，一边问：“爸，什么事啊？”
看到儿子站在自己床前，章同林语重心长的对儿子说：“雨豪，你要好好向你姐姐学习，你姐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姐姐，你知道吗？”
虽然还不知道父亲说的什么意思，但是懵懵懂懂中，雨豪也是能够感受到姐姐的好的：“我知道，我姐姐比所有的姐姐都好。”
“是啊！”章同林感叹着，目光仿佛看向了很远很远的未来。
天亮了，公鸡都在唱歌了。涂凤兰在收拾简单的几件衣服，说：“同林啊！那就这样吧，我走了啊！放心吧，如果不顺心的话，我就回来。”
“我还不知道你吗？在外面再不顺心，你也会忍着，你是不会回来的。”章同林有着不舍，但更多的是对生活的无奈。
涂凤兰微笑着安慰说：“怎么会呢？我当然要回来。等我赚了钱，我就会回来的，我教燕子的都会了，什么活都会干，你放心吧。啊！”
懂事的燕子也帮着劝爸爸说：“爸，让我妈走吧，我能行！”
章同林说：“你能行什么？逞什么能？”
燕子对未来的生活依然充满希望，自信的说：“有你指点，有爷爷帮忙。还有全村的父老乡亲，有什么不行的？你说我逞能，那就让我逞能吧！如果有谁想看咱们家笑话，我绝不会给他们机会的。”
爷爷苦笑着说：“燕子，你爸爸怕太苦了你呀！”
“还不是因为她妈心狠，非要出去干什么伺候人，下三滥的事？”章同林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燕子听不下去了，对爸爸说着：“爸，我和妈是为了你才撑起这个家的，你怎么尽说些不该说的话呀？”
章同林又口是心非的说：“既然，你早就打好主意要走了，那你走！现在就走！马上就走！”
涂凤兰也是生气了，不再理自己的丈夫，更加快的收拾了一下，对爷爷说：“爸，我走了！”几乎是夺门而出！
“凤兰……”爷爷听得明白，这两口子闹矛盾了，又不知该如何劝说。
章雨燕一跺脚，对着妈妈的后背喊着：“妈……”见留不住妈妈，又转过头对父亲说：“爸，我妈临走，你还不让她心里痛快，你可真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