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手上夺走那件裙子,一股脑冲进浴室,重重合上门。
看着手中那条女人味十足的长裙,她忍不住揉了揉头发,真是见鬼!她怎么就屈服了呢!志气呢!
挂在墙上的时钟正好走到七点,屋外明媚的阳光洋洋洒洒穿过窗帘照进来,一地温暖。
凌蔓所住的这一间套房,位于六楼,装饰,服务,豪华度,舒适度,都是一等一的。
此刻,男人就坐在套间的沙发上,静静等待正在换衣服的女孩。
【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费译陌你别告诉我你活了二十八年连个心上人都没……】
心上人么,已经死了。
轻微的动静惊扰了闭目养神的男人,他睁开双眼,朝浴室望去。
一阵风从窗外吹了进来,金色裙摆轻轻飘动,女孩就站在门口,穿着他选的那件蕾丝裙,素净的小脸有几分扭捏,唯独耳根子红了大半。
她很少穿裙子,上初中那会儿院长妈妈送了她一件特别漂亮的裙子,结果只穿了一次,她就再没穿过了。
男人站起来,挺拔的身躯不可忽视地伫立在她面前,那双漆黑深邃的瞳孔泛起某种不知名的波澜。
一步,两步,清脆的皮鞋声从那边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凌蔓一直低着脑袋,绞着手指看向地面,直到,锃亮的皮鞋面闯入眼底。
“把头抬起来。”命令式的口吻,还夹杂了点期盼?
“……”
她抿了抿嘴,狂摇头,不要。
费译陌眉心一蹙,长指捏住了女孩的下巴,费了点力气才成功使她扬起了脑袋。
结果,凌蔓又闭上了眼睛。
费译陌:“……眼睛睁开!”
嫣红的小脸,睫毛抖得厉害,横生出一股子楚楚可怜。
费译陌眯了眯眸,缄默地看着她,反应过来时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指就差一点落在她乌黑的头发上,忙调整好呼吸,低声说:“钟悦,你想让我用另一种方式?”
另一种方式?什么方式?
鉴于此人有诸多手段,凌蔓还是……蓦地就睁开那双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亮晶晶的眼睛像小鹿一样,错愕地对上男人如鹰般的眸子。
男人深深地望着女孩,她眼中的干净纯粹如一汪清泉,能洗去世间所有的不堪和污浊,那一刻,费译陌心中那道墙似乎有了崩坏的迹象。
然而那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感觉稍纵即逝。
凌蔓只觉得这个男人手劲好大,不悦地伸手去攥住他的手臂。
费译陌敛眸,视线又落在她脸上,问:“做什么?”
他还好意思问?
“你弄疼我了,松手!”
意识到自己一直箍着女孩的下颌,费译陌撒开手,淡淡道:“女孩不都爱穿裙子吗?你倒是个例外。”
她怎么听着他还是在挖苦她?
简单揉了揉自己的下颌,凌蔓握紧了手指昂首望着费译陌,冷冷说:“我不爱穿裙子怎么了?有谁规定女孩子一定要穿裙子的?裙子也照你的意思换好了,你要是嫌弃我的气质配不上你选的这条裙子,那也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