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九听到身后隐隐约约的咆哮声,心情格外的愉悦。
在营里晃悠了会,便回到自己的营帐中开始修炼起来。
至于张厮那边,她很放心,况且今天集训是体罚,她去了也就在站那吃一嘴尘土。
明日起,她便会和他们一起集训,以此来提高他们之间的联系,好为接下来那场险战做准备。
为了确保安全,有的人必须要被套路进来。
朝九笑眯眯的把视线移到某个方向,在隔了好几顶营帐里的严久莫名觉得浑身一凉。
有种不祥的预感。
“将军小的说的是实话,当初救了您的当真是方将军!”
“将军?”
单膝跪地的小兵下意识擦了擦额头上大滴大滴的冷汗,天知道方将军为毛把这事给忘了。
虽然那救人的方式有点特别,但好歹人也算救到了,方将军忘性那么大吗?
严久闻言嘴角狠抽,一不堪回首的血色记忆浮现在眼前。
浮动的人影在不远处晃动,兵械相接的刺耳金鸣声将耳膜震得发聋。
唯有粗重的呼吸混杂着错乱急促的心跳在体内回荡。
“皇儿!母妃没用,护不住你!”
“但……也不会让你受制于人!”
宫装女人含泪用软剑割开了细嫩的脖颈,鲜血如注般撒向殿内至高处最终落于白玉之上,绵延绽放出一朵朵血花。
“母妃!放开我!”
眉眼像极了严久的十岁男童,猛的挣开宦官的束缚,奔向倒在血泊中的妇人。
就在只有一步之遥时,一双修长的手捏住了男童的后劲。
阴冷的气息拂过男童带着泪痕的脸颊。
“皇姐就是如此不识趣!久儿你应该要懂舅舅吧!”
“乖乖听舅舅的话,替舅舅去元朝好不好?”
“否则城一破,你母妃的尸体可是会不得安宁呢!”
“我……我去!”
稚嫩的脸庞上一双被泪水洗涮得无比澄清的杏眼渐渐染上黑雾。
“乖孩子!”
长相阴柔的男子摸了摸小严久的头。
呼!
破空声从前方直逼傻站在战场外围的严久。
驾!
马蹄声从左侧响起,还没待严久有反应。
吁!
一声过后,数声落地撞击声接连响起。
只见严久被一匹枣红烈马给活生生踢飞出去,不伦敌友连砸十来号人。
最终在利矛贯穿左胸口出才停止!
“死也要给老子死出价值来!,
大老爷们娘们唧唧的!”
高大的人影从马背跌落,在血地上滚了一圈便站了起来。
丢弃掉手中从敌军手里抢来的长矛,双手往后掏出两把两指宽两指长的大刀,在手里掂量掂量。
“还是杀猪刀顺手些!”
说完便风风火火的冲进人堆里。
此时意识迷离的严久模模糊糊的听到身旁兵器入肉的闷响声。
混杂着兴奋的话语在耳边回响“是方校尉!援军是方校尉他们!”
方校尉?
严久思维开始混沌起来,但这三个字却在其陷入黑暗前印入脑中。
这场战事在援军到达后很快结束,由方白这边小胜为告终。
敌军退走,胜利方留下的后勤兵开始打扫战场,收集资源器械顺带给没死透或死透的敌军补个刀。
好在严久倒地后周围没有多少人在交战,这才让严久能被人轻松发现。
否则一但被敌军尸体掩埋,后勤兵为了省事一矛戳到底,严久这条命可就交代进去了。
“好了!没你的事了!退下吧!”
严久转过身,墨瞳里泛着森冷的寒光。
低不可闻的话语才出口便消散。
“舅舅!你可要等我回来亲手取了你的命才能死啊!”
至于方白!
那个智障玩意儿!肌肉脑,蠢死算了,他该帮的都帮了,该还的都还了,还想让他怎么样?
严久完全没意识到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方白可是早已忘记了自己救过人,何来拿他怎么样。
严久现在的激动情绪完全是在气愤方白的一无所知,和自己的良苦用心白白喂了狗。
一种诡异的不公平感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