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饭菜上来，武鸣却还没出来。等二人饱餐，武鸣才汗涔涔地从后厨钻出来，激动地握住陈默的手说：“陈默，我今天学到的比我这么多年跟我爸学到的都多！”
“我今天脑袋特别清醒，袁总说什么我都能记得住！几分热油，几分咸淡……陈默，我好像能去大学包食堂了……”
萧嫣然惊讶：“怎么，你不打算高考么？”
武鸣讪笑，陈默对萧嫣然道：“不是所有人都适合高考，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别忘了。”
三人返回学校，陈默再次把御魂盒放在阳光下的窗台上。
萧嫣然不太自然地转头问：“陈默，那是送给舒雅的礼物么？首饰？”
陈默淡笑，那么小的盒子，如果是首饰的话，恐怕只能是戒指或者项链，还不太熟悉的人，他怎么也不会送这么亲近的东西。
摇摇头，陈默若有所思：“这是一个对我意义重大的盒子。舒雅的礼物，我还没时间准备。”顿了顿，陈默问：“你呢，准备送什么？”
萧嫣然叹口气，道：“我也没准备呢。不如放学以后咱俩去选一下。我姑说了，今天下午测验之后就放学，没有晚自习。”
下午所有人都如同缺水的稻苗，蔫蔫巴巴的，赵卓城手边放了一听雀巢咖啡，正专注地看着书本，萧嫣然则懒懒地趴在桌子上，等待老师推门进来发卷子。
赌约被人写在了黑板上，其实就算不写，学校论坛、各种群也早就议论开了，甚至有人开了赌局。
然而，大伙儿都知道这赌约有点像玩笑——就算他俩谁想退出高考，校长也不能答应。
考试开始，一向看好赵卓城的物理老师姜明军对两人赌约也有所耳闻，考试时便时常站在萧嫣然身旁，一来想看看萧嫣然是否货真价实，二来私心想给萧嫣然一些压力。
梁雯是这次与他竞争高级教师的唯一对手，而他儿子生病，太需要每个月多出的三四百元补贴家用，如果萧嫣然真如传言那番走后门拿名额，梁雯的日子恐怕要不好过了。
虽然姜明军并不想牵扯一个小孩子进来，可生活总有些无奈让人走向自己不想面对的那一条路。
看了一会儿，姜明军开始在教室内踱步：“同学们，这是个小型模拟，是毛毯厂的理综模拟题，大家要认真对待……一会儿交卷，当堂批卷，成绩马上就能出来……”
再次踱步到萧嫣然身边，萧嫣然似是无意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卷子，姜明军尴尬地转向另一侧。
“陈默，醒醒！”
陈默抬起头，手中的手机微微一颤。
【卖家火焰战神已经发货，请尔东黑犬保持五秒不动接受体质检查，体质不符将自动退货。】
“站起来！”
陈默起身，懵懂地与怒目的姜明军对视不语，片刻后同身子轻晃了一下，顿时又感受到那种熟悉的上房揭瓦的感觉。
咬唇低头，抑制住每一个细胞的跃跃欲试。
“现在在考试，就算不是正规的，你也要用心对待，这是学习态度问题！”
“我……”
“我说陈默，你学习成绩一直不算太好，就算自暴自弃也别影响别的同学。”
“我……”
“这才开考十分钟，就算不会的好歹也写上几个字，写几个公式还能多得两分呢。”
“我……”
“你什么你？！坐下答题。”
几秒钟的沉淀，陈默那种打斗的欲望已经完全冷却，自己仿佛比之前可以更好地控制这身技能了。
轻出口气，陈默掀开扣起来的试卷：“姜老师，我交卷。”
“哼，”姜明军刚被萧嫣然无声diss，此时的不爽正好无处发泄：“哦，我刚才忘了说，梁老师中午说过，这次小考以后，要按成绩排座位，要给好同学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
陈默交上试卷，姜明军看也没看地放在将台，继续在教室内巡视。
萧嫣然略带笑意地朝陈默撇了撇嘴，继续专注自己的试卷。
两节课并在一起，中间没有休息时间，后面的几个体育生听到外面低年级篮球赛的助威呐喊声早已经坐不住，何淼急匆匆地交上卷子，指了指自己手中的篮球：“姜老师，我要去训练。”
姜明军微笑地点点头：“去吧小子，有特长是好事。”
姜明军的目光转向陈默，心中微痛。儿子姜量髯就是个安静的孩子，属于没什么特长的，但是在自己望子成龙的心切中，姜量髯一再压抑自己，承受来自他的各种压力，终于在去年今日、他十八岁生日那天，服用过量安眠药物。
虽然抢救及时，原本懂事的孩子却重度抑郁，如今只能在家人的看护下呆在家里。
陈默就和姜量髯类似，是没有什么特长而且安静的孩子，丢在人群中就像把最普通那个Ctrl+C后，无尽Ctrl+V中的一员。
同学们陆续交卷，姜明军叹口气，在讲台上开始从最上面批卷。
陈默依旧在座位一动不动，呆呆地看着斜阳照耀下的育魂盒。
自己已经获得永久星级至尊战神之力，如果白熙知道一定会替自己高兴。
萧嫣然交了卷子，坐回自己位置轻抚因注意力高度集中而微烫的双颊。
“我全力以赴了。”萧嫣然在心里重复，转头望向窗边沐浴半边阳光的男生。
如此淡然，尤其淡淡一笑的时候，让人如沐春风，还有点不解风情。
即将到来的毕业，让萧嫣然染上一丝伤感。如果有些人注定是过客，那就让最后的十几天成为值得回忆的平淡。
转头，陈默注意到望着自己的萧嫣然，淡淡一笑，扯出一丝无奈。
“陈默，一会放学咱俩一起去给萧嫣然选礼物吧？合钱买一份咋样？”
“那……”
陈默本想说“你就别出钱了”，一个“那”字刚出口，萧嫣然就接过话来：“你同意了？”
看萧嫣然单纯的笑脸，陈默不忍心拒绝，便笑着点头：“好。”
萧嫣然低声道：“我还没去过酒吧呢……”
陈默皱皱眉头，要不是为了找出冷伊洋和徐更下套针对父母的原因，他也不愿意去。
“那种地方，女孩子少去的好。”
萧嫣然慌忙点头：“要是你不去，我绝不会自己去。”
诶，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讲台上，姜明军朝萧嫣然望一眼，眼神让人无法琢磨，随后拿着所有试卷离开班级。
【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