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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小丫头

“你们三位比我晚到几天,真是幸运,不用和她同住。我也觉得颜敏这人难相处。我叫施诗。日后多多光照。”

说话的女子面容恬静,气质淡雅,有如空谷幽兰,亭亭玉立。我们一一道出姓名算是认识一番。只是她听我名字,面色有一瞬变化,快到令人看不清,情绪莫名低落,向我们俯身颔首,便缓缓离去,有如大家闺秀般,端庄典雅,优柔华贵。

金云熙道:“这是施家千金小姐,他爹是当朝宰相施津。刚才那位,是太傅家的宝贝孙女,向来与我不对盘。我可是堂堂郡主,岂会怕她。”

金云熙说这话底气十足,似是还不解气。“原来你是当今圣上亲封的允格郡主。”我虽从未与外界有所接触但该知道的我都能知道。崔萧晓也是惊呼一声。金云熙难得高傲道:“那是当然,我爹可是当朝王爷,我娘还是……”

说话间,童子引我们到一处阁楼,名蔷薇阁,阁内蔷薇花满地,粉白相间,团簇生长,有如女子嫩白面颊面上生晕,粉白娇俏,容颜羞涩。

“你们便在此休息了,如有疑问,便摇此铃。”童子话落,拿出玉铃铛交给我们,一个旋身消失不见了。我收起玉铃,对她们二人道要休息一下,走进一间屋子,关上门。金云熙也走进一间房,只有崔萧晓还站在原地,想是见这玉铃巧夺天工,又是件上好玉器,一时犯瘾,把它里里外外瞧了个遍,摸了个透,才肯罢手。

屋中陈设简洁大方,桌子是白玉石所砌,檀香木椅,隔间屏障画着梅兰竹菊,衣柜陈列其左,上前几步去就是玉池。

玉池小巧精致,可供一人沐浴,水是活水,池中水流不尽,还冒着丝丝热气,指尖轻轻划过池水,温度适宜。正好洗个澡。

我拆下木簪,一头青丝顺然而落,伸出羊脂般玉手将颊上细碎发丝别于耳后,黑发衬得我的肌肤越发嫩白透亮。衣衫尽解,露出玲珑曲线,身姿优美。嫩白双足踏入池中,堪堪没过胸前,只露出香肩锁骨以上,我拿香胰细细清洗发丝。

“嗯,真舒服,几日赶路都没能好好洗个舒爽的澡。”面色红润有光泽,姿态慵懒如猫儿般倚在池壁上,昏昏欲睡。

“扣扣,姐姐。”我听得一声敲门声,惊醒过来,“扣扣扣,我是来送晚膳的。姐姐给我开开门吧。”

我起身套上衣裙,走起开门,见到门外是一个的小丫头,梳着花苞头,脸颊圆圆,模样喜气。见她提着食盒,颇有些吃力。她见我身穿白色纱衣,模样美丽,脱口而出:“仙女姐姐!”

我扑哧一笑,只觉得她可爱极了。接过食盒,我问她叫什么名字,她害羞地回答:“我叫小季。”

“哦,你叫小季啊!嘴巴真甜。”

“嗯!才不是,因为姐姐你比刚才那两个姐姐更好看,像仙女一样好看。”便踏着欢快的步子走了。

我笑道怎么无极门里孩子这样多便回屋吃饭了。食盒有三格,一格饭两格菜,拿出来还冒着热气,闻着味道也很香,味道吃起来竟和熊大哥做的相似,甚至更好吃。想来熊大哥手艺多是向他学习的,我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厨艺这样精湛。

次日清晨,我梳洗一番,换上白色纱裙,腰戴玉铃,毕出门。见崔萧晓也是一身白衣向我跑来,“青瓷你看,我的腿伤好了。”

崔萧晓站在原地旋转一圈,衣裙翩飞,发丝飞舞,笑颜如花。

“昨天夜里有一小丫头给我送吃的,还有一瓶药呢!我就是用了那药腿伤才好的。”

我也笑笑,“是吗?药定是上好的灵药,才能令你一夜之间腿伤全好。是不是一个可爱的小丫头,名叫小季。”“对啊对啊,是灵药。那小女孩长得圆嘟嘟的。”

崔萧晓上下打量我一番,眉眼弯弯,看我同穿白纱,乌发雪肤,身姿高挑匀称,气质越发出尘脱俗,宛如仙子。

“咦,青瓷你穿这身衣服特别好看,果然,美人就是美人,穿什么都好看。”

金云熙推门而出,双眼迷朦,似还未清醒,“你们怎么这样早,都把我吵醒了。”末了打了个哈欠。

崔萧晓忙上前又再说一遍昨晚事迹,两人在一起有说有笑的,聊得火热。倒把我落在一旁了。

“仙女姐姐,我来带你们去大厅吃饭。”说话的是昨晚那小丫头。

“好呀,你带路吧。”

“姐姐快随我来。”说罢伸出圆嫩小手牵我,欲拉我一起,小脸蛋红扑扑,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嘻嘻笑。

我也任由她牵着,只是露出微笑,神情温柔。崔萧晓金云熙看我们走了,也顾不上说话忙追上。

文星阁里凌霄树下站一男子,坐一男子。二人皆无交谈。清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只见树下男子白衣翩飞,侧足而立,他三千青丝全部束起,面如傅粉,眼神迷离,唇似涂脂,丰神俊朗,远远看去,竟宛如谪仙。名曰顾茴笙。

顾家人历来神秘莫测,无人知晓其中原由,当年封家位列于首,熊氏追随,顾家并列第二。谭清泉坐在椅上,眼望远方,思绪飘飞。腰间玉铃闪烁着亮光。

这时三男皆收到了来自玉铃发出的声音【诸位三个时辰后前往碧海楼等候。】说话者是三法老素严贞。

碧海楼—

碧海楼一眼看去壮丽风光,高耸入云,楼阁画栋雕梁,丹楹刻桷,古色古香。众人来到碧海楼,齐齐入内,走到大厅。二法老已是在阁楼上等候多时。

“诸位自今日起,每天辰时都要到此修习,直至半月后。期间有违逆者不得再入内。希望诸位谨记于心。”

见素严贞郑重宣布,衣袖挥挥,“上阁楼,入座。”

大厅中人齐齐应道弟子定谨记于心。阁楼周围壁画满满,环挂四周呈圆弧状,四周横列一周桌椅,桌上摆放笔墨纸砚,香炉各一。众人纷纷挑选座位,颜敏占得先机,坐在最前,只是没人与她同坐,见她面色郁郁,只是拿眼瞪着我们。

我位居中,右侧是崔萧晓金云熙,金云熙自是选了个离颜敏最远的地方,眼不见为净。施诗正好坐在我左侧,另一边谭清泉左右各是柏泽顾茴笙。

素严贞缓缓走近,方才看清她的脸,眉目间英气十足,却又不失女子柔和,两相结合,说不出的和谐好看。一双凤眼微微上挑,神色飞扬,声音嘹亮,娓娓动听道:“今日由我教授大家。想必都看到桌上的笔墨纸砚了吧。”

略微停顿一下,扫视一周才道:“有谁知道,何为笔,何为墨,何为纸、砚。”

素严贞面容严肃认真,声音响亮,只觉倍感威压。倒是颜敏不畏惧站起来答道:“自是湖笔,徽墨,宣纸,歙砚。湖州湖笔名冠四方,徽州徽墨艳绝天下,宣州宣纸端州歙砚各占一方。”

素严贞点头表示赞许,颜敏便坐回原位,一脸骄傲神色。“我今日要告诉你们的是笔,不单单只是只笔,你们桌上的笔,还可是一件法器,墨水,只要你能驾驭它,随你变幻模样,这纸砚,妙就妙在自相融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说罢便使法术御笔为剑,刺向一旁早已硬如磐石的一团墨水,两者之间排斥相克,停在半空,这时,纸砚缓缓升起,融合二者。

“这便是法,正所谓,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而一法皆有可能相融一切。限期三日,若是你们能自由驱使其中一物,便可进入二层藏书阁。今日就到这里,回去都好好想想该如何。”素严贞道。

众人起身作辑离开。我听着似懂非懂,带上笔墨纸砚离开。崔萧晓道要我一同去吃饭,说是饿了。

金云熙却是缠着他表哥如何御术之道,不吃了。颜敏和施诗各走各路,余下柏泽身不离剑,向火麟山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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