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乱了大半夜,终于把金丝草收拾掉。刘雅彤疲惫的躺在床上,心里默念接下来的目标,拟了一个顺序,做库房,摘松果,备柴,薅草,编制用具,储藏食物。食物要越多越好,解决了前面几件事情,剩下的时间就全部用来找寻,储藏食物,这几天就将就一下。清理干净地面,打算倚着原来的屋子,左右各加一个L形,三个门合成一个大门。说干就干,找木材,钉桩子,片木板,和泥。
闷头和泥的时候,刘雅彤想起来之前漏掉的是什么了。陶器!这灰泥,有一点黏性,跟以前在手工坊玩的那种陶泥不一样,可感觉差不太多,兴许。。。。压下心里的喜悦与想法,加快了速度,必要事情又多了一件,做陶器!
花了差不多三天的时间,建造,整理,修补,两间侧房完工了。其中一间修整的稍精致一些,加了地板,四周墙面也加了三层隔板,作为储藏室,专门存放吃的。另一间就简单多了,地下铺了几根大木头做隔层,堆放柴火和杂物。又花了十天摘松果,备柴,薅草,中间有一天下了小雨,耽误了两天。这两天她也没闲着,削了木针,拿小草绳编织了一件金丝背心,贴身穿起来,松软柔和,一点也不扎人。特别是还有淡淡的香味,舒服极了。狠了狠心,把美体衣肢解了,因为,大姨妈要来了,那半包姨妈巾舍不得用,想留到冬天特别不方便的时候再用。
棉袜洗了拆了,抽出棉线,美体衣裁成小块,卷成双层缝起来。竹篾削了几根缝衣针都不好用,缝得歪七扭八。留了一头装草木灰,两头再缀上带子,所有的布料利用完,做了十六个。又尴尬又心酸,从新做了一个干净的小木箱,布袋全部装上草木灰,放了进去,希望大姨妈来的晚一点,再晚一点。
这一天,又飘起了小雨。隔着门槛,望着外面细细密密的雨丝,感觉身上像长了虫子,又像发了霉。这些天都是在小溪里洗漱,虽说安慰自己四周空旷无人,可心里总是放不开,再一个,水越来越凉,每次都是匆匆囫囵浇洗一下就算了,好想好想泡一个热水澡啊。
储物室,多了两个木盒,约半米宽,一米长。盒子里,一个装着半盒子松子,一个装着半盒子干燥的树菇。柴火现在是不担心了,满满放了一屋子。可食物远远不够,陆陆续续找到一些,然而每天在消耗,几天前还射杀了一只兔子,本来想留一只兔腿风干试试,结果没忍住一天就吃光了。
深深叹了口气,慢慢合上眼帘,但愿明天会更好。
第二天,放晴了,雨水洗过的天幕,更蓝,更亮。踢踢腿,伸伸腰,舒展舒展,琢磨着手头剩下的事情,决定先尝试做陶器。窑是什么样子的?黏土要什么样的干湿度才合适?烧多久?多高的温度才够?不管了,不管了,越想越头晕,先垒一个土灶再说。刨一个大坑,留出送柴口,拣大石块结结实实围个圆,缝隙糊上泥,拍拍抹抹,尽量弄平整。确定跨不了,上面压几根树干,中间留两指宽的缝隙,然后沿着灶台一圈一圈往上码。码石头,糊上泥,再码一圈,再糊,。整个过程艰难巨大,连呼吸都放的轻轻的,生怕不小心把它吹倒了。码完一看,坏了,一个口子没留,从哪里塞进去呢?无奈之下,又小心翼翼在底部扒了一个脑袋大的口子。
开始和泥,感觉差不多了,挖出一坨开始捏造型。托在左手掌,右手轻轻的抚着,看着它变薄,变圆。听说烧窑要大火,劈了一大堆硬柴备用,开始尝试。等火烧起来,又发现没有留出烟口,赶紧抠一个。烧火,放盘子,封口,好一阵兵荒马乱。不知道到底要等多久,干脆小憩一会。莫约两三点的样子醒来,隔着灶台摸摸,好像已经凉了,拆开封口,小心掏出盘子,真好,成型了。“哈哈哈”大笑三声,刘雅彤挺得意的,盘子有了,锅碗盆还会远吗?开心的拿给伴伴看,伴伴理解不了她的心情,摇头摆尾扑过来,拱她的腿。
似乎开心的太早了,只不过随手掂了掂,盘子就裂开了。四分五裂的碎片,能够看到里面还是砂石状,成型的不过是外面薄薄的一层。一下子傻眼了,懊恼,烦躁,到底是哪里错了呢?温度不够?材料不行?方法不对?要继续吗?还是放弃。。。可是,拥有一个陶瓷浴桶是多么美妙啊!纠结了好一阵,渴望渐渐占了上风,失败算什么,大不了从头再来。
修葺炉子,调整火力,筛选更细腻的灰泥,尝试各种干湿度,忙得焦头烂额,疲惫不堪。无忧无虑的伴伴,看着她跑前忙后,也特别兴奋,时不时扒拉她的腿,时不时咬她的鞋,被踩到好几次,痛得它嗷嗷叫。过一会又忘了,摇头晃脑又扑上来。一周后,不知道报废了多少次,终于成功烧制出了一个U字形汤碗,深灰色,有一点糙。成功的喜悦,激奋人心,一鼓作气,又烧制了一个小罐,一个大盆。至于浴桶,土灶太小,泥也不够,只能延后,。望着眼前三只陶器,怎么看怎么漂亮,怎么看怎么满意,刘雅彤笑眯了眼。
隔天早上,还没有睡清醒,朦胧间,只觉得小腹隐隐作痛,大姨妈来了。
窝在家里,熬过了最难受的三天,吃了三天野菜树菇糊糊。这天感觉身体舒适了一些,赶紧把自己里里外外收拾一遍。今天必须要弄点荤腥回来,连续几顿糊糊吃下来,眼睛都要冒绿光了。
捡了根趁手的木棍,刘雅彤迫切希冀遇上狍子,牛,鹿这样的食草动物。对于肉食动物,潜意识里还不想正面对上。捕猎还没有开始,刘雅彤已经盘算好了:鲜肉保存不了,没有盐,也不好做咸肉熏肉,可以煮熟晒干,做大量的肉干。干透的肉干可以存放一到两个月。动物肥油,现在也有地方囤积了,回头再多做几个瓦罐,想放几罐放几罐。
心里美滋滋,走路的步子也变轻盈了,啊,蓝天,白云,啊,肉肉,我来了。
溜达了一整天,只遇上了一头牛,有些失望动物的稀少,同时也松了口气。其实也很怕,背后会突然冲出来一只狮子,或者老虎豹子之类的玩意。它们可不会和你比力气,也许在你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咬断你的脖子。
砍头去尾,剥皮去骨,最好的腱子肉留下来吃新鲜的,剩下的全部撕成细条。煮熟,用草绳串起来,挂在高处风干晾晒。牛油刮下来熬好,小心灌到小陶罐里。花了几天时间处理这些肉干,一天夜里,刘雅彤被冻醒了,火塘里,干柴已经烧透,只有一点余温。阿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一下慌了神,可千万别生病了!如果发烧,可能命都没了,立马抠一粒感康吃了。睁着眼,抱着腿,等到天亮。
害怕冬天提前到来,拼命往家里收割金丝草。白天收割晾晒搓绳,夜晚烧着火塘,就着火光赶制,两个食指戳的红红的,生疼生疼。忍着疼,噙着泪,火光中,刘雅彤一针一针织着,缝着。原本计划,衣裤得一样做一件,垫子,被子也要各做一件。后来疼的实在受不了,只想快点完工,干脆就织了一个大夹层,塞满金丝草,对折,缝起来,弄个睡袋。衣裳,算了吧,反正冬天也不出门了。
弄好了大睡袋,心里总算踏实点了,钻进去,好好大睡一场。连伴伴在地下呜呜呜喊她,都不想理它,太累了。一气
睡到第二天中午,才感觉自己像个活人了。刚刚翻个身,地下的伴伴察觉到了,小短腿扒在床沿,黑亮亮的眼珠子瞅着她,拼命甩着尾巴,好一阵嗷嗷叫,不知道是吓的,还是饿的。摸了摸它的脑袋“好伴伴,委屈你了,一会给你做好吃的,做两次,好不好”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渐渐的,日子过得规律起来。白天,带伴伴出去疯跑一圈,顺路打猎,采摘。夜晚,整理归纳收获,然后偎在床上做手工。衣裳什么的,还是要慢慢做几件。屋子外面,保险起见,拣硬实的木材加了一圈,从顶到墙用泥又厚厚糊了一层。原先的粗制滥造床拆了,比着身高,精心做了一张床头带小柜的小床。另一头,多出来一人宽的位置,做了个立柜。添了一张饭桌,打磨了一个树墩子,做了小凳。抽空还烧了几个陶碗,陶罐,报废了好几批,看来配方还不完整,浴桶无限延期。打扮好的小家,似模似样。。
一个月后,早起已经能看到地上的薄霜,宣告冬天正式来临。检查库存,松子一箱,树菇一箱,肉干塞了五箱,不知名的甜果子小半筐。能保存下来的就只有这些了,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