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玺见我催促,挠了挠耳朵,一脸纠结的样子说:“我能想到的人,却是你不怎么待见的那个和你现在面容一样的佳儿。她本来只是娘亲捡来的一只小狐狸,修炼成精幻化成了人形,跟着二哥哥修炼了一些年岁,便也修炼成仙,进了仙籍。”
我听后有些讶异,从来没想到过佳儿是什么身份,阿玺这么一讲,我才知道。可是一听这个让我别扭的佳儿,想想还是算了吧,当时佳儿的离开我是感到有些愧疚的,若不是我,可能她也就不会被迫离开。
每天就这么吊儿郎当地晃荡着,其实也挺幸福的,成不成仙有那么重要吗?每天安逸度过,不是一样的嘛...
这一日,九千岁将我叫到花海的大树下,坐在树下,九千岁的表情略微有点严肃,我担心九千岁将我叫来又是探讨我的成仙之事,我赶紧闭着嘴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不敢看他,怕他又是给我一顿严厉的教训。这些年的九千岁变得越来越奇怪,不似过去那么妖媚,也不会对我动手动脚开些让人害臊的玩笑,但总觉得他有时变严厉了几分。
果不其然,九千岁张嘴就是我的成仙之道,“近日可有欲将参破仙道的进展?”
被九千岁又是这么正经地问着,我闪烁其词道:“最近,嗯,好似有些进展,又好像没有,这个嘛,稍微带点不太真切。”
九千岁眼睛微眯,看着我,捏着茶杯的手好像有点用力,指节泛白,怒气好像立马呼之欲出。
见状,我赶紧急急开口道:“九千岁,这事儿我也很着急,可是着急也是急不来的不是,可能我天生悟性不够。再说了...”我又看了看九千岁隐忍发作的脸色,继续道:“九千岁,我就这么逍遥快活地做一只小精不好吗?你不是一直说让我做我想做的事情嘛...成仙有那么重要吗?”
听我这么一说,九千岁顿时看起来脸色倒是缓和了不少,他略微沉吟了片刻道:“难道你不想成仙?”
“想是想,但是这也强求不来,可能是时机未到。你看为这事,你每天对我吹胡子瞪眼,现下就想立马训斥我一番。帝睿师叔和阿玺每天也替我担心着急的,可就是束手无策啊,可能我暂时真的不是那块成仙的料。”我变着法地和九千岁周旋于此事,说的却也都是实话。
九千岁闻言,轻轻地一声叹息道:“是啊,急也是急不来的,只是,你可知道,如果你迟迟无法飞升仙籍,你是无法与仙家成婚的。”说完,九千岁好像有点不自在地看了看自己的杯子。
成婚...怎么突然说到了这个,我有些难为情地也低下了头,又是一阵面红耳赤。难道九千岁急着让我成仙是想让我成婚?和谁成婚?和他吗?难道这家伙还惦记着我这株小石榴精?想到此,我偷偷瞄了一眼九千岁,九千岁的脸上也微微泛着红晕。
“九千岁,你干嘛脸红!你在想入非非地寻思些什么!我成不成婚你干嘛脸红!”见此情形,我慌忙说道。
九千岁眼神漂移着看了看远处,有些不自在地说道:“本仙是你的师傅,总要关心关心你的大事。咳咳,若是,若是你愿意,本仙倒也可以屈就...”
“屈就你个鬼啦!这些年一本正经对我那么严厉,今日怎得又如此荒唐,难道又要犯什么老毛病了不成?!”我赶紧制止九千岁要说下去的话,什么嘛,还屈就,你就算屈就我也不愿意好吧。对于九千岁的话,我心里暗暗地不爽着。
九千岁闻言又轻咳了两声,两人互相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九千岁又开口道:“罢了,若是你执意如此,本仙也不愿多加干涉,只看你自己的意愿,只是,此事还是要多上上心的,避免日后...”
我一听,赶紧应承道:“好啦好啦,知道啦。我还是会上心的,只是你别总是因为这件事对我那么凶嘛。”
九千岁看了看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停顿了半晌继续道:“这些时日,一直待在这东陵仙所,可觉得无聊?”
我一听九千岁这么说,便来了精神,我赶忙道:“是待的有些无聊了。每次要么是回浮光林看看,要么是被你带着凡间转转,也没什么大事发生,一路畅通无阻,没遇上什么刺激的事,也没什么蹊跷之处,觉得太平淡无奇了。”
九千岁见我这般回答,嘴角勾了勾轻啜了一口茶水继续道:“你真是个闲不住的主。”
“九千岁,你突然这么问我,是不是近来有什么有趣的事可以带我见识见识?”我殷切地看向九千岁,一脸讨好地样子对九千岁说着。
九千岁听完,嘴角的笑容更是漾了开来,他放下茶杯继续道:“果然是修炼成精了,到不了仙,倒也是精的很。是有点儿热闹,但你未必感兴趣。”
听到九千岁说有热闹,哪有什么我感不感兴趣这一说,我赶紧笑眯眯地继续问九千岁:“感兴趣,肯定感兴趣,九千岁,你就别吊我胃口了,赶紧说来听听。”
“你那个老相好凤青,过些时日便要被封为鸟族帝君了,虽尚未涅槃,但也是卓越出众,鸟族正置群龙无首的时候,便推举了凤青来做新任帝君。”九千岁娓娓道来。
“就这事儿啊?什么嘛,这哪算什么热闹,他当他的帝君,和我有何干系啊。九千岁,你真是让我白激动一场。”听闻是这件事,我便流露出失望的神情说道。
九千岁闻言,又笑了笑继续道:“你这丫头,傻呀,这便是大热闹。大族封帝,各路仙家朝贺,到时定是热闹非凡。看来,这热闹你并不感兴趣,罢了罢了,不带你去便是。”
我一听,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照九千岁这么一说,看来还真有点儿热闹可凑,我赶紧开口说道:“哎呀,九千岁,你早说嘛,我去,我当然要去了。怎么说,都比日日待在这无聊着要好上许多,这热闹,我是凑定了。”
九千岁见我这般反应,满意地一边笑着,一边继续喝着他的茶水。
凤青做了帝君,这也是让我有些吃惊的,虽然对他的事情倒不怎么感兴趣,但这么一听说,也着实有些震惊的,昔日的凤青在我眼里只是那只英俊又爽朗的凤凰,曾和他也是有过一段过去,如今,我还是那只小石榴精,不同的是,我得此机会在这东陵仙所日日修炼,可凤青,生来仙籍,如今,都已经是帝君了。这也让我突然想到九千岁刚才说的,若我不飞升仙家,我也是无法与仙家成婚。这么说来,就算我和凤青没有后面的事,也是走不到一起。哎,想想以前的自己,也真是有够天真的,当初以为就那么开心快乐地在一起,便什么都不是问题,现下看来,我也是头脑过于简单的。
听阿玺说,鸟族册封帝君也是个不小的朝事,帝睿师叔和阿玺也是要一同前去的,大家一起出门,我总是兴冲冲的,这次九千岁说我无需化妆成小婢,只需要稍微一打扮,不太惹眼地跟在九千岁身后就行,有人问道,就说是九千岁的关门徒儿便好,这让我也是异常兴奋的,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跟他们一起他们同游了,总感觉这个关门弟子倍儿有面,身份也像提升了许多一样。
朝夕天隅乃是鸟族领地,这次的帝君册封大典便是在此。前来朝贺的仙家络绎不绝,一片热闹非凡,众仙家互相热络地问着安好。因着我是九千岁的关门弟子,这次,也可以与九千岁他们在一起落座。
“九千岁,今天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我小声地问着落座在我身旁的九千岁。
九千岁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看着我道:“这次公开你的关门弟子身份,一来是让你可以与本仙一同落座尝尽美味,二来是为了防止发生像上次北海前太子的事件,所以,你今天给本仙乖乖坐好,不要再惹出什么事端,你只管吃好喝好,尽管看热闹,那本仙便就安心了。”
我白了一眼九千岁,品尝起了桌上的瓜果。
没过一会儿,不远处正欲落座的是几个熟悉的身影。御子清同他那个不正调的哥哥御昶岐,还带着一名模样清丽打扮精致的女子,上次在北海见过,便是北海公主御梓芊。眼看着他们在不远处坐下后,御子清向这边扫了一眼,不想与我的眼神对视,御子清和煦地微笑着点了点头,我也回礼点头微笑。只是那御昶岐,也向我们这边扫视了一眼,见到我以后,眼睛微眯,眼里的愤恨却表露无遗。
“没必要一看到那个御子清就满面春风荡漾吧?”九千岁斜睨了我一眼,声音有些不悦道。
我看了看九千岁,无奈道:“你在说什么呢,是那个御昶岐,一脸敌意地看向我。”
九千岁闻言,看向那边的御昶岐,果然看到他微眯起的愤恨眼神,九千岁便扭头小声对我说:“今日莫要乱跑,老实待在本仙身旁,便不会有事。”